出軌被發現後,紗和與北野兩家之間簽署協議,各奔東西。
紗和暫安於海濱小鎮的餐館裡打工 ,過著辛苦而安靜的生活。直到有一天,看到北野老師的講座海報,鬼使神差的紗和到了現場,重新與北野相遇。
北野的妻子乃里子很快發現了二人在約會,可也無法切斷二人的聯繫。
婚外戀受盡各方壓力,紗和與北野對真愛的堅持終於還是取得了小鎮輿論的理解。
小鎮祭祀盛典的煙花開滿夜空,紗和虔心等待著辦理離婚手續後歸來的北野。
她不知道,北野已經死在了妻子乃里子因為被拋棄而故意製造的慘烈車禍中。
本是個俗套的出軌故事,卻被專注細節的島國電影人拍成了純美的初戀。
她曾以為愛情就是她的全世界,得知北野去世的消息,結束生命是她成全愛情的唯一選擇。
可這個時候,她的肚子裡有個新生命正在發芽。
沒有愛情的日子,一天一天,如期來臨,而且漫長無比。
女主角紗和的愛情已經消逝,乃里子同時失去的是她的婚姻和愛情,男主北野離開了令他困擾的婚姻,最終也沒能與情人眷屬相伴……
可是生活,還要繼續。
01“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我們只知道愛情是有魔力的,可以激發人的無限潛能,有時候又將世間男男女女折磨得一敗塗地,到底愛情是怎樣的一種情感?
美國心理學家羅伯特·斯騰伯格提出了著名的“愛情三元論”,認為愛情應該有三個核心成分,親密、激情和承諾(或稱責任)。
其中,激情是是愛情的情感成分,指情緒上的著迷,主要包括深厚的情感和性慾;親密是愛情的動機成分,指心理上喜歡的感覺,主要包括聯結感、緊密感和喜愛;承諾是愛情的認知成分,指心裡或口頭的預期,主要指決定與另一個人建立長期關係。
無論是從我們生活的經驗判斷,還是用愛情三元論分析,北野和紗和之間存在的確認是愛情無疑。不過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這世上邁入婚姻的人很多,但是擁有愛情的人是少數。
所以愛情才如此神秘,令人嚮往,不惜付出財富、自由,乃至生命。
乃里子深愛著她的“北野裕一郎”。
第一次得知自己被背叛,她選擇原諒,若無其事的繼續愛著他。
第二次丈夫出軌同一個女子,作為大學教授的乃里子不惜將自己變作一個潑婦、壞人,氣急敗壞地要求丈夫和情人當面親熱,以此作為放手的條件。
後來跳樓自殺,摔成了癱瘓。她不再歇斯底里,開始扮獨立、扮理智、扮謙和,企圖讓丈夫看到自己的努力和改變。
最後在丈夫說出“我愛的是紗和”後,徹底絕望,一腳油門把丈夫送去了鬼門關。
她始終無法說服自己放手,她覺得自己在挽回的是愛情。
紗和深愛著她的“北野老師”。
出軌被發現後,她失去了工作,離開了熟悉的城市,尋到一個小鎮開始獨居生活。
第二次與北野複合,她遭受了來自整個小鎮的排擠、羞辱。
但是卻從沒退卻,堅定的與北野相向而行。
“就算與全世界為敵,也要和他在一起”。
得知北野車禍去世的消息,她立即想到了自殺。
愛人不在了,給她全世界又有什麼意義?
這兩個女人深愛著同一個男人,一個在圍城裡苦苦挽留,一個在牆外熱切巴望。
她們都有一個同樣的執念:愛情,是女人的必需品,是女人的全世界。沒有愛情的生活是灰色的。
02 “愛情等不來,人生就註定是爛棋一盤嗎”“不一定”
魯迅、徐志摩都是在中國文壇舉足重輕的人物,他們輕描淡寫的婚內出軌,改變了身邊女人的一生。
朱安:用一生等一個人,不得而終。
朱安出身家道中落的當地富戶,她懂禮儀,守規矩,燒菜做飯、縫補洗涮不在話下,性格內斂,寡淡無慾,唯一缺點是不能識文斷字,固執的堅持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家教。
在當時,無論嫁予任何其他人家,可能都是婆家口中的好兒媳、丈夫眼裡的好妻子。
偏偏沒有,她的婆家是書香門第,丈夫是當年的新思想、新教育、新文學的發起和踐行者——魯迅。
這段姻緣因為是父母包辦,從一開始就被魯迅扣了帽子,孝子魯迅自然將所有的情緒全部傾瀉在了朱安身上。
訂婚到結婚,魯迅在日本留學,她等了七年。
婚禮當天,朱安為了迎合新青年魯迅,用棉絮塞在鞋子裡,掩蓋自己“三寸金蓮”的真相,不料剛一下轎,鞋子就掉在地上,當場“露餡”。
她焦灼不安,丈夫惱羞不已。
夫妻二人在各自房間度過了新婚之夜。
婚後第三天,魯迅再赴日本。
三年的時間,她細心照料婆婆,繼續等待著遙遠的愛情。
魯迅卻是這樣說的,
“這是母親送給我的一件禮物,我只負有一種贍養的義務,愛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後來的日子,朱安雖然一直悉心照顧、追隨左右,但是始終沒有得到魯迅的絲毫回饋。
後來,魯迅和許廣平相戀、生子,直到去世都沒有給朱安留下半句囑託。
年逾古稀的孤寡老太,沒有經濟來源,生活愈加窮困潦倒。經人指點想要變賣魯迅的藏書換錢續命,卻立即引起了文化屆的責難。
她幾乎是窮盡畢生的力氣吼道:
“你們總說魯迅遺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魯迅的遺物,你們也得保存我啊!”
在她自己的心裡,她不是誰,甚至不是一個具備獨立人格的人,只是想要成為魯迅的誰誰誰,哪怕是這亡故男人身邊的一個物件,煎熬著,漫長的一生一直期待著丈夫的眷顧。
魯迅是她的全世界,可是魯迅的世界裡卻從來沒有給她留位置。
直到死去,也沒有完成最後的心願:與魯迅合葬,“死後做周家的鬼”。
張幼儀:告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徐志摩對張幼儀的標籤張貼也是源於婚約的形式是父母包辦。
張幼儀18歲嫁給他,長子出生後,他覺得完成了對於妻子和家族的義務,赴歐洲留學。
幾年之後,張幼儀為了維繫夫妻情感,更好的照料丈夫,追隨徐志摩也到了歐洲,開始陪讀生活。
得知張幼儀再次懷孕後,徐志摩覺得這樣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強迫妻子打胎。張幼儀反對,丈夫便一走了之,再不相見。
幸得在法國求學的二哥幫助,語言不通、無依無靠的張幼儀才最終保住了母子二人性命。
徐志摩是多情的,他明目張膽的瘋狂追求林徽因,後又與陸小曼結婚。
徐志摩所有的薄情都給了妻子張幼儀。追求林徽因期間,他決絕的向妻子提出了離婚,而此時的張幼儀剛剛生下二兒子。
離婚,成為張幼儀人生的轉折點。她再也不用費盡心思的取悅丈夫,除了兒子,自己成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她到德國攻讀幼兒教育專業,在語言、專業、人際交往各方面逐漸顯露出作為時代女性的智慧和努力。
幾年之後,二兒子夭折。喪子之痛迫使她回國,在家人身邊療傷自愈。
後來,她到東吳大學任教,又受人邀請,出任上海女子商業銀行副總裁,同時擔任服裝公司總經理。
張幼儀曾說過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我要為離婚感謝徐志摩。若不是離婚,我可能永遠都沒辦法找到我自己,也沒辦法成長。他使我得到解脫,變成另一個人。”
你若精彩,清風自來。
晚年的張幼儀與香港中醫蘇紀之結婚。從此夫妻二人相互扶持、舉案齊眉,張幼儀終於得到了遲來幾十年的愛情。
03愛是一個持續學習的過程
愛是一種情感狀態,也是一種能力,需要我們在人生的每個階段孜孜以求。
在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過程中,增進駕馭自己、經營愛情的能力,才是愛情正確的進階方式。
美國心理學家亞伯拉罕·馬斯洛曾提出了著名的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將自我實現放在頂端。在此基礎上,馬斯洛提出了早期愛情理論,他認為那些已經達到自我實現的人是有能力去愛的。
他說的是能力,而不是資格。
你儘可以去愛,十幾歲的愛情和三十歲的愛情,質量肯定不是一個層次。
你儘可以去愛,初入社會謀生尚成問題的小姑娘,和事業上已站穩腳跟、房子也付了首付的輕熟女性,對於愛情的需求和感受力必將天壤之別。
愛情有千百種姿態,處於不同階段的人,對於愛情的理解是不一樣的。
愛情不應該成為女人的全世界,離開了愛情的女人世界瞬間崩塌,在廢墟上重建一座城的難度可想而知。
更不宜將愛情作為女人的救命稻草被緊緊的抓著,因為稻草多數時候是救不了命的,學會游泳比較靠譜。
李欣頻在《愛情覺醒地圖》這本書裡說,
原來愛情只是讓我們體驗“自己究竟是誰”的心靈之旅,也如剛才所說,世界上沒有誰先天是好情人或是壞情人,只有你看待他/她的方式與對待他/她的態度,決定了他/她要在你面前自然而然地成為好情人還是壞情人,他/她就像是你眼前的鏡子,如實地把你的樣子反射回來。
電影中我最喜歡的部分在開頭,紗和通過小鎮餐廳的面試後,在沿海公路上,努力瞪著自行車前行,海風吹著她柔軟的長髮……
買了魚、買了啤酒,她在纖塵不染的小房間裡,精心的做著一個人的晚餐。
她有了工作,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她認真挑選食材、做飯,說明這個時候她很愛自己,即使沒有朋友,沒有愛人。
我當時很希望她能夠維持這樣的狀態,然後愛上一個善良的普通小鎮青年,挽手一起參加小鎮的祭祀盛典,相視而笑。
《晝顏》並沒有在評判出軌這種現象,也沒有在同情劇中所謂“真愛”,它只是借了鏡頭的旁觀者身份,將婚姻與愛情的矛盾、社會認同與自我認知的掙扎,真實客觀的展現在我們的眼前。
電影的結局觀眾改變不了,任他去吧。
可是生活的主角是每一個自己,何去何從,還需好好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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