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太白樓偶遇,沈小姐如何?美若天仙相當富有,那你為何要跑

小說:太白樓偶遇,沈小姐如何?美若天仙相當富有,那你為何要跑

清虛觀的老道獨山子給圈了小虎丘的那片樹林子作為墳地。那地方荒山野地的沒人要,縣衙交了十銀子整個買了下來,整整十八畝,以後就作為小江家的祖墳地了。

找人圈墳劵墓,刻碑立字,折騰了好些天才弄好,又派方同漸去老宅說遷墳之事,也就是通知一聲罷了。

老宅裡大房二房正忙著收地查賬,跑府城給工部官差打下手,處處以郡王府的人自居行事,哪裡還管的這些事。江守道都沒露面,只馮氏出來說了句知道了,就把方同漸打發了。

到了獨山子掐算的好日子,陰沉沉的天氣居然化開了,好些天不見的太陽露了臉,王道昌讚歎不已,果然是高人啊,特意又裁了件道袍穿在身上,和江望春等人去了菜戶營。

這菜戶營早年間還是人聲鼎沸之處,住著不少菜農,菜販。可惜一場亂兵過後,成了白地死傷無數,僅剩的一些人也逃離了此地,久而久之就成了亂葬崗,到處都是殘墳散骨。

縣裡在這兒設了義莊,這麼些年下來也沒有收拾好,反倒越發的雜亂恐怖了。

老江家的祖墳地在菜戶營的東南三里一處小山溝裡,因著江家發達了,照料的還算不錯,至少墳頭草年年清理,供奉不絕。

江望春姐弟一身白麻衣,挨個給墳頭上香,到了江守野兩口子和江守鶴墳前,兩人痛哭了一場,老王和方同漸好生相勸一番,這才止住。江望春又把遷墳的緣由說了一遍,就是找了個風水寶地,以後這兩支就另建宗譜了。

午時一到,立時開墳,三刻準點,起棺。

十幾年的時間過去,棺材早爛完了,姐弟倆也沒有僱人,自己跳了下去拾骨,一塊塊全都擺放好了,用上好的棺槨重新裝殮。

墓穴回填之後,一行人吹吹打打上了路,後晌到了小虎丘算著時辰下葬安墳,姐弟倆又痛哭一場。

最後江望春指著山下說道:“爹,三大爺,三大娘,這裡風景好,比那山溝溝強的多,你們看,前頭山下就是良田沃野,視野開闊,四周林木環繞,水滴成潭是個好地方,你們安息吧,我和我姐會好好過日子,以後年年祭祀,代代不絕。”

江婉也哭道:“爹孃,四叔,我們現在日子好過了,你們放心吧。”

姐弟倆抹著眼淚好好祭拜了一番,這才起身。

辦完遷墳之事,在家歇了兩天,前頭工地上來報說是主體建好了,請姐弟倆過去主持上樑。一眾人等又跑到了前頭,眼前偌大的宅子,還沒建院牆,房子都立了起來,一眼望去周正四方,可以想象建好後是何等模樣。

江望春終於笑了,主持上樑,又給這幫人發了通賞錢,喜的這幫人高叫江少爺仁義啊。

轉過天來,縣衙出了告示,要徵集第二批差役,各家各戶都要出人。有趙捕頭在裡頭操辦,江望春花銀子免了役,家裡這幫僱工也給每戶出了錢。

這事剛辦完,大頭他爹高來福就皺著眉頭來報,說是自家的菜賣不出去了,城裡各大酒樓飯館都推說有了更便宜新鮮的,不要了。只能沿街去叫賣,可那能賣多少,地裡的菜已經積壓了不少。

江望春一聽,心裡奇怪,要說壓價的手段可不能全都如此啊,想著想著就想起了孫黑手。和眾人一說,王道昌道:“十有八九是這樣,孫黑手這是想斷你的財路,逼你就範。”

江婉嘆道:“菜可放不住,趁這兩天天氣不錯,趕緊曬了菜乾吧。”

高來福點頭應了。

第二天,嘿,更絕的事來了,前頭鋪子可客人越來越少,都是些腳力民夫來吃飯,有錢有勢的富貴人家卻再也沒見一個,鋪子的收益是直線下降。

而且還不止這個,別院工地西邊,小虎丘腳下,官道邊上又來了一幫人,各類工匠,木料石料一堆,開始挖地建房。江望春幾個過去一問,說是孫老爺家買了這塊地,要蓋酒樓。

“孃的,這是明的來啊,讓力幫把這些人趕走,看他能蓋個屁的酒樓。”

江四爺要發飆,王道昌連忙攔住,說道:“可別,他這是陽謀,就逼著你出手呢,到時候他佔了理,勢大手黑就全都由他操弄了,你可別衝動,咱們再商量商量再說。”

拉著火藥包回了家,江婉聽了此事,愁思不展,人家這手段正大光明,就算來陰的,你也找不到證據,沒法告啊。

方同漸是個直腦子張嘴就要去打上門,讓王熙拉了拉才住了嘴。

王珂想了想道:“爹,四哥,依我看,他這只是小手段,咱們又不傷筋動骨,肯定後頭還有招數,咱們先不要動,看清楚再說,免得中了他的奸計。”

“不錯,不錯,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可不能一時衝動啥也不顧了,想想你姐,想想我,想想呃,蓮兒。”

這和小不點有什麼關係,江望春哼了一聲,知道老王說的是其實王珂,抬頭看了一眼,咬牙道:“好,我就先忍了他這一遭,不過也不能就這麼讓他得意了。”

“你要幹什麼?”

王珂急道,江望春叫道:“賣菜。”

啥,賣菜?幾人不明白這都沒人要了還賣給誰去,哪知江望春已經有了計劃,當日便帶著大頭跑去縣城找到了江守正,把事一說,讓江守正給聯繫河工上的,給工地送菜,價格便宜三成。

江守正有些呲牙花,工地上的買賣那可是有油水的很,多少人在裡頭攪食呢,你一句話就要往裡闖,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江望春一擺手,得,二大爺您先忙著,轉頭又去找趙捕頭。

趙賢良聽了這事以後,想了想道:“要說往工地上送,也不是不行,不過得要鄭主事點頭才行,他管著工房,工地上的事都過他的手,老鄭家在縣裡也是大戶,縣尊大老爺也給面子,他說了就算,不若這樣,一會兒我去請他來吃飯,你到對面太白樓定一桌酒席,再準備五十兩銀子,咱們連喝帶說。”

江望春大喜,連忙謝道:“那就讓姐夫費心了。”

“嗨,自家人麼,何來費心。”

趙賢良起身去找鄭主事,江望春出的縣衙來,心裡嘆道:看看,這就是差別,江守正做了這麼些年的主事和人家鄭家比起來,差的可真遠。

去了縣衙街的太白樓,在雅間定了桌上等酒席,花了十兩銀子,又到銀鋪子換了五十兩的銀票,讓大頭在一樓自己隨便吃點,然後就坐在窗前等著。

剛喝了兩口茶,忽然見街上匆匆走過一個熟悉的人影來,卻是成耀祖成秀才。

“成秀才,你去那?”

江望春隔著窗戶吼了一句,成耀祖抬頭一看見是江望春,連忙拱了拱手,道:“我回家去,江少爺有何吩咐?”

回家?不是說在府城備考麼,怎麼又回來了。

“哦,沒事,吃飯了沒,要不上來一起?”

江望春也就隨口客氣一聲,哪知成耀祖揉了揉肚子,施了一禮道:“那就多謝江少爺了。”說完,蹬蹬瞪進了太白樓。

嘿,可真合適的,江望春撇撇嘴,換上笑臉,把成耀祖迎了進來。

“江少爺,你這是要請客?我來是不是不合適?”

成耀祖一進門就看見桌上擺著好幾副碗筷,還有四個冷碟,一壺好酒,便停下了腳步。江望春心道,來都來了,還能把你攆出去是怎麼著。

“哦,沒事,就是請縣裡一個主事吃飯,不礙事的,你就坐著吃你的就行了。”

成耀祖點點頭,嚥了咽口水小心坐在了下手位置上。江望春奇怪,看他這模樣像是餓的時間不短了,坐在一旁,給他到了杯茶,問道:“你不是在府城備考麼,怎麼又回來了。”

成耀祖謝過,喝了口茶,嘆道:“唉,時運不濟,徒之奈何。”

原來,壞事還就壞在了那沈家小姐身上了,當初王珂讓沈小姐假模假樣去請教學問,目的就是壞了他的好事。

那沈小姐也是個拎不清的,就答應了,每日裡去隔壁魏家,讓丫鬟給成耀祖傳紙條,說是請教學問,其實就是鬧著玩。

哪知魏家小姐知道了這事,一怒之下和沈小姐鬧翻了,沈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兩個人吵了一場,割袍斷義,倒黴的卻是成耀祖,被魏家趕了出來。

原本他搬到了客棧去住,哪知道那沈小姐又追了過來,美其名曰還是請教學問,成耀祖實在煩不過,就搬了地方,可惜,人家是坐地虎,哪裡找不到他,於是成秀才假意敷衍了一通,連夜跑了回來。

“哦,沈小姐,嘿嘿,成兄,那沈小姐長得可好看?”

江望春一臉壞笑,從成秀才變成了成兄,成耀祖定了定神,艱難的點頭道:“貌比天仙。”

“家世可一般?”

“看其穿著,相當富有。”

“那你為何跑啊?”

成耀祖猛然抬頭,瞪著眼睛道:“江少爺,可是要欺辱在下?”說著話站起身來就要走,江望春連忙把他按住,笑道:“你急什麼,就是閒聊,閒聊,嘿嘿。”

正說著話,就聽外頭小二聲音傳來,“幾位,這邊請。”

“哦,來了,成兄別說話,只管吃你的便好。”

江望春快走幾步迎了出去,成耀祖深吸一口氣,慘然又坐下了。

趙賢良陪著工房主事鄭秋來到了雅間,江望春施了一禮,那鄭秋淡淡嗯了一聲,便再沒了話說,自顧自在上首坐了,瞅見一旁的成耀祖,問道:“這位是?”

趙賢良看江望春,江四爺沒好氣的道:“我的好友,本縣高才,成耀祖成秀才。”

“哦,原來你就是成耀祖啊,哈,幸會幸會。”

鄭秋一聽成耀祖的名,立馬有了笑臉,換了位置緊挨著成耀祖坐下,笑道:“聽聞,成公子學問通天,本次秋試一定高中的,今日有幸得見,一定要多喝幾杯才是,哈哈,來呀,上菜。”

這鄭秋對旁人不假顏色,偏對成耀祖推崇備至,趙賢良暗樹大拇指,江望春無奈讓小二上菜。成耀祖本來就是一混飯的,哪知讓鄭秋給盯上了,各式菜餚送上來,一口沒吃,就連幹了三杯。

“呃,鄭大人,學生實在不勝酒力,不能再喝了。”

“誒,成公子將來出將入相指日可待,不會喝酒怎麼能行,來來來,咱們共舉杯預祝成公子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鄭秋拍著桌子一叫喚,自己先一乾而盡,剩下二人只得陪著。

江望春拉了拉趙賢良的衣袖,悄聲問道:“姐夫,這什麼意思?”

“不是你找來做說客的麼?”

“嗨,普通朋友,正好碰上而已。”

趙賢良哦了一聲,附耳道:“鄭主事家學淵博,向來對讀書人和顏悅色,更別說,你這個好友在本縣士林中名聲甚大,為了老孃三次棄考,堪稱孝道楷模,要不然的話,十三歲便是舉人了。這樣的人物,誰不想多親近。”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這麼吊的名聲,誰也沒跟自己說過啊,失策,失策。

一桌酒席,成耀祖成了主角,江望春兩個做了陪客,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工地送菜的事提也沒提。

到最後吃完了要散席時,趙賢良才略略說了說,江望春將那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奉上。鄭秋看他才有了些許笑意。

“嗯,你就是江家小四啊,不錯不錯,有前途,銀子麼就存櫃上吧。”

說完又扭頭找成耀祖,成耀祖沒吃多少,就灌了一肚子酒了,此時早已神智不清,說話含含糊糊,偏鄭秋毫不在意,自顧自的和他說話。

“孃的,什麼玩意。”

江望春嘟囔了兩句,讓大頭去存錢結賬。

等出了太白樓,鄭秋和成耀祖依依不捨的告了別,直說,今日認識就是朋友了,改天一定到府裡坐坐。成耀祖搖頭晃腦的應了一聲,鄭秋這才走。

趙賢良衝江望春道:“明兒就往工地上送吧,我讓人送你們過去。”

“哦,多謝姐夫。”

“沒事,我先送鄭主事回去,你們也回吧,喝了不少了,別到處亂逛了,趕緊回家。”

江望春連忙應了,趙賢良追上鄭秋回了衙門。

扭頭一看醉的不醒人事的成耀祖,江同學嘆口氣,得,回吧。和大頭一左一右架住他往外走,走了一陣怕是城門關了也出不了城,江望春索性就背起他來,讓大頭去僱車。

等到天色擦黑之時,三人才坐著馬車回到了王家,一下車,車把式就叫道:“公子,三倍的車錢啊,可不能少了。”

“嘿,怕不給你是怎麼的。”

江望春忍痛掏出一兩碎銀子付了錢,把成耀祖從車上拖下來,衝著門子就叫道:“愣著幹什麼,抬回去啊。”

“啊,是。”

門子捂著鼻子把成耀祖扶進了門,王道昌和江婉幾個聽了信跑了出來,一看這個模樣,急忙問怎麼回事。江望春苦笑一聲,把事情一講。

江婉狠狠瞪了他一眼,趕緊讓送進客房去,又把王珂拽上,找方同漸給成耀祖換衣裳。

江望春急了:“姐,還有我呢。”

“自己不會換啊。”

王道昌嘿嘿一笑,扇子鼻子道:“看見了吧,女人是不講道理的,所以啊,千萬別惹女人。”

“老王你什麼意思?”

“啊,沒意思沒意思,哈哈。”

王道昌捂著鼻子跑了,江望春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正準備回屋好好洗漱一番,就見大門外崔玉緹跌跌撞撞衝了進來。

“兄弟,哇,你這稀湯寡水的幹啥呢?”

“豬圈裡打滾來著,怎麼地罷。”

“哦,兄弟,唉,出事了。”

江望春一把抓住他問出了何事?崔玉緹捂著鼻子,連連甩手,口中叫道:“新書被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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