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許久之後……
“覺得累嗎？”他憐惜地問。
“一點點。”她虛軟地對他一笑。
“靠在我懷裡休息。”他呵護地摟著她的肩，讓她枕在他的臂彎，蜷在他的身邊。
她沒有拒絕，她喜歡依戀著他，嗅著他迷人的氣息，她的心平靜而安定。
“我並沒有想起什麼耶，老公。”她說。
“沒關係。”他不在意。
“要是我一直都記不起以前的事怎麼辦？”
“只要記得我多愛你，其他不必勉強自己去回憶。”他輕吻她的眉心。
“我想我從現在起永遠都不會再忘記你。”我愛你。她在心裡說。
“那就好。”那是他心中的渴盼。
兩人相視而笑，親密地擁著對方，把心裡的感受說給對方聽。
時間彷彿也為他們而停留，他們在小旅館裡共度了美好的一夜，直到翌日才回家。
早起的餘東美在客廳見到兩個年輕人手牽手的走進大屋裡，心底很為他們高興，想也知道他們是在外頭過夜。
她識趣地什麼也沒說，只說：“孩子們，快來吃早餐。”
“好的，媽。”賀擎天和方雨夜走向她，一同推著她進餐廳去。
“媽，待會兒我要和雨夜去辦結婚登記。”賀擎天向餘東美提道。
“哇！太好了，我行動不便，不然我也想跟去。”餘東美很想湊熱鬧。
“媽，不要太累了。”方雨夜貼心地說。
“媽，你在家等我們的好消息就好嘍！”賀擎天不要媽舟車勞頓。
“也好。”餘東美說，心底很祝福他們終於修成正果。
一家人坐定了，開始吃早餐，自在地聊天說笑。
約莫半個小時後，一家人移駕到客廳。
賀擎天在沙發上看著早報，方雨夜陪餘東美看電視的晨間新聞。
賀擎天在翻閱報紙時，不經意地看到一則尋人啟事，那是是方家和周家人登報在找尋雨夜的消息。
內容寫著她約在半年前失去聯繫，下落不明，期待有人發現她之後，可以與她的家人聯絡……
賀擎天的神情霎時嚴肅，靜默地看向雨夜，她恬靜地坐在母親身旁，她並沒有質疑過她和他之間的關係。
他該告訴她，她的家人正在找她嗎？或者再隱瞞下去？
他一心只想留住她，從來不曾考慮過她家人的感受，此刻他可以想見她的家人是多麼憂心忡忡。
但他也不想失去她。
他明白她的家人有多反對他的存在，若他們知道雨夜人在他這裡，一定會和那個叫周俊達的傢伙聯合起來將她帶走。
他得仔細想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她的家人登報的同時一定也報了案，也許他們去辦結婚登記之後，很快地她的行蹤就會被發現了。
“看著人家做什麼？”方雨夜發現他灼熱的眼神正盯著她瞧，甜笑地問他。
“暫時不能去登記結婚了。”賀擎天不動聲色地說。
“為什麼？”方雨夜不明所以地問。
餘東美也調過頭望向兒子，不知為何突然變卦？
“我突然想到，證件和護照遺失了，還沒申請補發。”賀擎天鎮定地說，不惜找藉口說謊，只為了不讓他和雨夜的關係因此生變。
餘東美沒有多問，她覺得兒子這麼說自然有他的理由。
方雨夜不懂那些程序，有點失望地問：“那你什麼時候會去申請？”
“別擔心，弄好了我會第一個跟你說。”賀擎天安撫她。
方雨夜沒有起疑，她信賴他。
賀擎天淡然地一笑，合上那份報紙，在雨夜不注意時，不動聲色地折起那張有尋人啟事的報紙，放進口袋中。
他不要她看到，他也會傳達命令給所有傭人，今後家裡不再有報紙，誰犯了他的禁忌，誰就得走路。
他會杜絕一切有關尋人的消息，他絕不要再失去雨夜。
“先生，管秘書來接你上班了。”一名傭人進來稟告。
“跟她說以後不用來接我，我自已開車，要她先走。”賀擎天要傭人傳話，他一向是由管千玉接送。
但近來他發現那對他有許多的不便之處，尤其是在他和雨夜通電話時，他不覺得她有必要在場。
傭人退下，到大屋外，敲敲管千玉的車窗。
車內的管千玉沒看見賀擎天按開車窗問：“董事長呢？”
“管秘書，先生說以後你不用再接他上下班了。”傭人把話帶到。
“為什麼？”管千玉心底大驚，擰起眉，板起臉孔問傭人。
“我不知道。”傭人見她一臉不高興，也弄不懂她是為何變臉。
“好了。”管千玉不耐煩地揮揮手。
傭人踅進屋內，覺得這管秘書不只大牌，脾氣也挺大的。
車內的管千玉情緒低落極了，她把車子調頭，一個人開車到公司。
自從那個餐廳女服務生突然搖身一變，成了賀擎天的老婆後，賀擎天就變得無心在公務上了。
她只要聽到他在跟那女人講電話，那種溫柔的語氣就讓她心底很不是滋味。
回想起那天在火鍋店，賀擎天突然追著方雨夜跑，她也跟著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沒想到那個方雨夜不長眼睛似地撞上車子，之後還是她幫著善後處理，陪賀擎天送她進醫院，還通知餐廳老闆阿員。
她間接地從賀擎天和餐廳老闆交談中知道那女服務生叫方雨夜，而據她所知賀擎天分明還單身未婚，他竟向餐廳老闆說方雨夜是他的老婆。
還說他會負擔她的醫療費用，負責照顧她。
那老闆竟然還派人帶賀擎天去了方雨夜她的住處，找來房東開門鎖，找到方雨夜的證件，並搬走她的東西。
這對她而言真是晴天霹靂，賀擎天一向很重視她的工作能力，她也覺得他應該很喜歡她，心底也暗自期待有一天她會受到他的欽點，不只當他的得力助手，也能成為他的另一半，沒想到結局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樣。
那個方雨夜一出現，立刻粉碎了她的美夢。
她從來不知道世界上有個叫方雨夜的女人，她覺得那女人很可惡，平白無故的就成了賀擎天的人，這教她如何能平心靜氣地看待此事？
她一路狂飈車，猛按喇叭催促前方的車輛，平日意氣風發、精明女秘書的形象全都消失無蹤。
一進到公司，她憤憤不平地看傳真，開計算機，摔文件，無法冷靜。
“氣死我了！”她也恨透了自己抓狂的樣子，但她終於記得要維持形象。
她放慢了步調，深呼吸，為自己倒了杯水，裝作沒事的坐下來看報紙。
反正賀擎天已經是別人的，那她又何必工作得那麼賣命，力求表現？
她隨意地翻看報紙，看了半天沒把半個字看進眼底，倒是有一則尋人啟事吸引了她。
她瞪大了眼睛看，竟然有姓方和姓周的人家聯合登報找尋一個已失蹤約半年、叫方雨夜的女人。
姓方的自稱是方雨夜的父母，姓周的自稱是方雨夜的未婚夫。
“這就怪了！”管千玉撫撫下巴，細看文字的描述，心想方雨夜這名字很特別，同名同姓的應該不多，再看那張照片，不就正好是她所知道的那個方雨夜！
可是既然方雨夜有未婚夫，賀擎天為何又宣稱她是他的老婆？
“這可是個機會。”管千玉冷笑，要除掉對手，現在正是時候，而且對方留有電話號碼，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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