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绝秦淮是我对她的容貌和身姿的形容,巾帼英雄则可以代表我对她的向往。
青楼旧业和忘年绝恋,可以形容为她的生命的开端和结尾。
她就是柳如是,通过《柳如是》这部充满纪录片精神的同名电影观其一生,不胜感叹。
如有此等女子,君可愿意与之相交、相守?
1 初出秦淮,美貌才情见江湖
电影中略略地拍了柳如是的童年。大概是这样的:
她生在穷人家,从小四处漂泊。后被家人卖到了名妓徐佛家中,成了徐佛的养女。
十四岁那年,又被卖进了周府,纳为妾,忽得已入花甲的周老爷宠爱。这老爷是个状元,她也幸得识字读诗的机会。
奈何周老爷去世之后,早就看不怪她的遗孀们,将她赶出家门,无奈又入青楼。电影也是从这里真正开始的。
青楼烟花,才子佳人,情酒诗画,往往是伴生的。柳如是在这些搔首弄姿的女子之间,一定是奇特的存在——面容最清丽,身姿最柔媚,却心中有傲骨,才情亦最盛,当是头牌。不难想象那些所谓的江南才子对其有多么趋之若鹜,视为心灵鸡汤。
体会一下柳如是的这些诗句:
绣阁漾淮水,夭桃灼灼开。
抚琴余韵歇,掩卷尾声徊。
溅学嗔权贵,却奁皈草菜。
凛然香扇坠,千古节堪哀。
2 错爱陈子龙,终是一场空
松江陈子龙,帅哥一枚,才华横溢,勇毅刚强,完全符合柳如是的所有对配偶的想象。
一日花楼正举办绘画、歌曲比赛,陈子龙为了躲避追杀,躲进青楼,恰巧进了柳如是的房间,头破血流。
一番莽撞,陈子龙报上大名,柳如是立刻就知道了他是云间三子之一。为陈子龙擦血的时候,戏谑他竟然也会与女子调笑。陈子龙用一句“我陈子龙何等人也”,为我们读书人正了名。
柳如是运用身份掩护,支走了追杀的官兵,救下了陈公子。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芳名我名,你谢我推,秋波传恨。
柳如是表演小曲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陈子龙,竟然也还夺了花魁。
待她火急火燎回到香闺,看到陈子龙放在屋内的信物,沉浸良久。
接下来她和陈子龙就过起了诗情画意又没羞没躁的生活......
一点朱唇万人尝,少女心唯一人可得。
可惜后来陈子龙考上科举,其赴任前夕的顾忌,以及横空出现的夫人,激怒了柳如是内心的文人傲骨和少女倔强,最终一拍而散。陈子龙也在抗清前线,战死沙场。
吾可以为君去籍从良,散尽财宝,却容不得半点嫌弃。
我可以残花败柳,却不容你三妻四妾。
我们可以彼此深爱,却绝不厮守。
这像极了爱情本来的样子。
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
3 白发才子捕获芳心
电影中,钱牧斋和柳如是的关系比较复杂,一开始是师生,柳如是女扮男装上过他的课,为他的文豪气质,家国情怀所吸引。
后来算是诗友,给同一个诗社供稿,共分稿酬,常有切磋。钱牧斋称柳如是为河东君。
关系渐进,终于在一日几个好友聚餐的时候,钱牧斋的一句"为了河东君,江山社稷我可以不要",彻底征服了柳如是。这也激怒了同桌聚餐的风骨好友,拂袖而去。只是柳如是可能也没想到,钱牧斋后来在清兵攻城的时候,真的献出了城池。
柳如是终于嫁给了钱牧斋,跟她那些青楼姐妹不同,她要求婚礼按正嫡礼,不偷偷摸摸,大大方方,沐浴阳光。这也开了后来妓女从良嫁人的先河,纷纷效仿。
在娶亲的船上,沿岸百姓的鸡蛋青菜,像现如今的键盘侠的文字一样,雨点般的愤怒地砸向他们。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世俗眼光也挡不了两性情趣,比如,倒一杯酒从美人的颈部缓缓流下,经腰,快至股上时一口入喉。
虽然经历几多波折,钱牧斋80多的时候,虽然已经忘了“桃花得气美人中”的诗句,陪在他身边的依然是已近年老色衰的河东君。
4 家国情怀
说柳如是是巾帼英雄,可能有点夸张,但要说她生来就有家国情怀、文人风骨,可能不会有人反对。
电影中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 清军大兵压境,阵前鼓舞军士,并无慌乱。
- 劝丈夫以身殉国,留名千古,钱牧斋稍有迟疑,便以身试道,光身跳入冰冷的河水,害得一场大病。
- 钱牧斋现城降清,一度恩断义绝,后钱称病辞归才又和好。
- 靠拢反清复明义士,积极反抗,里面就有著名的郑成功。
5 写于后
如是是个刚烈豪迈的女人——胸中有傲气,奈何降身躯。
她是一个不幸的女人,从小就漂泊,辗转烟花之地。
她又是一个幸运的女人,遇到她的一生挚爱陈子龙,钱牧斋却给了她最安稳的婚姻和最长久的爱情。
有的人身体脏,灵魂却干净,有的人身体干净,灵魂却丑陋,并无绝对。
电影由万茜、秦汉、冯绍峰主演。当是演出了一代才女的风情。最后突然切到现代的镜头,应该是一个不小的败笔,让人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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