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窯路,土著無錫殘存的老歌


大窯路,土著無錫殘存的老歌
  • 2009年12月5日,大窯路運河岸邊攤曬的紅蘿蔔。初冬時節,醃製一甕蘿蔔乾是大窯路人家的每年一歌。

京杭大運河,悠悠千年,縱貫華北大平原,一路向南,越長江,盪開江南的沃土,直指惠山腳下無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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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8年1月26日,伯瀆橋沿岸,雪色迷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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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5年9月8日,少年男孩在自家門口的場地上練習騎自行車。大約上了初中,必須騎著自行車遠行上學了。祖上遺存的窯座比肩自家的三層居屋了。

大運河穿城而過,出南門望湖樓,迤邐過清名橋……

——這裡,千餘米長的沿岸,窯堆麇集,煙火嫋嫋,人家櫛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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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8年1月26日,風雪瀰漫大窯路。

挑水和泥的,引柴點火的,曬坯蓋苫的……運河岸邊的大窯路,人影綽綽,延續著秦磚漢瓦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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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9月5日,老人正在閒聊,回憶昔日的車水馬龍……

河邊船埠,桅檣林立。

細膩堅硬、敲擊如金屬般的青磚黑瓦正裝船遠行,運往京城州府,用於皇宮修築、雉堞壘砌。而更多的產品,則滿足江南地區的民居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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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9月6日,少年男孩在青苔膩滑的地面上遊戲著童年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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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年11月9日,小朋友嘗試著井裡吊水。遠處立即傳來大人厲聲呵斥。這是一項危險的模仿。

——這是百多年前的興盛圖景。上溯至明清,則為大窯路煙火鼎盛時期。至紅旗插上城門樓的上世紀中葉,大窯路尚有各類磚窯百餘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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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9月6日。大窯路老屋沒有現代衛生設備,馬桶,理所當然成為居家必備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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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末期,文革烈火正熊熊燃燒,大窯路上的最後一口窯火,卻悄無聲息地熄滅了。至此,大窯路人聲鼎沸的背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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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9月5日。老人身後的門牌是大窯路71——3號。大窯路窄細蜿蜒,卻猶似一條主動脈,一路上枝 杈出眾多條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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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9月5日,一家人享受穿弄而過的涼風,圍而晚餐。一張角牌凳,即是一家人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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窯火熄滅了,但是,生活仍在緩慢地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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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附在窯體周邊,喝著運河水

代代繁衍的大窯路人家,依舊按照原有的節奏將日子往前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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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9月5日,年輕母親抱著愛子回家。母親手中的蒲扇很實用,環保自然不必多說,天然資源。扇風去暑則在其次,拍打可以驅蚊,尤其保護稚子免受遊蚊襲擊,功效顯著。蒲扇的邊緣包縫了布條,是土著家庭“做人家”的通常之舉。這樣,一把尋常蒲扇用上十餘年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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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2月19日,孩子們放學後在洗衣檯面上酣戰國球,一旁的小女孩忙裡偷閒做作業,正在和同學交流習題。童年的歡樂,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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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2月19日,做習題的女孩,敝椅安坐,雙膝當桌,再墊上一個書包,全神貫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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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8年8月2日,鄉鄰之間,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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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8年8月2日,夕陽西下,創痕遍佈、苔蘚滿臉的古窯愈加滄桑遒勁,窯頂上野樹蔥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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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8年8月2日,飯後百步走,泡水,遛步,親子活動,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泡水的老虎灶位於伯瀆橋北堍,大窯路上一部分民居泡水必須過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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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5年9月15日,年輕人正在伯瀆橋北堍的老虎灶泡水。這家老虎灶還是傳統的漏斗勺子,當時很多老虎灶已經升級水龍頭放熱水了,不用人工操作。泡水既可用現金,也可用水籌,類似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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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8年1月26日,大雪紛飛,天寒地凍,過橋泡水的大窯路女孩。花崗岩臺階本已溜滑,冰層覆蓋後,上下舉步維艱。橋堍的那間民居建築如今已被剷除,拆舊翻新,代之一座仿舊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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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8年8月2日,報紙,當時還是主要的資訊來源。年輕人正全神貫注地閱讀當地的報紙,角牌凳既是茶几飯桌,餘了還能擱腿。老奶奶慈愛之態溢於言表,想來是從小帶大的孫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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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8年8月2日,室外邊乘風涼邊吃晚飯,幾乎家家如此,輕鬆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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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5年8月18日,伯瀆橋北堍。伯瀆橋是大窯路陸路出行的主要通道,過了伯瀆橋接著再過臺階更多的清名橋,才能踏上通往城 區的道路。窯火興旺時期,產品和原材料運輸主要通過水路,行人過橋並無多大障礙。自行車時代,雖有不便,但是也可通行。摩托車、電動車興起,騎行人只能舍橋繞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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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5年8月18日,母親帶著倆孩子過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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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5年8月18日。從伯瀆橋南岸北望,民居錯落,視覺幾何立面磽聱, 天際線折曲。這種富有人文情味的審美體驗,那些拆舊翻新的影戤建築是無法企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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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5年8月18日。這人家門樓看似很一般,進的院內,面寬四五間的排樓倒也闊達。門外倆窯對峙,像是拱衛。窯頂栽種了絲瓜,攀援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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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0月5日,女主人正在窯基上曬衣服。對於孩童來說,窯頂上還是一個遊戲的場所, 上上下下充滿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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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0月5日。弄堂是孩童們的樂園, 充滿迷幻和不確定性。捉迷藏,追逐,是最適宜的遊戲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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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0月5日,女人們井邊忙碌著。井,曾是江南民居的標配。圍井盥洗,不僅方便實惠,也是鄰里交流的時機。曾經,城市中古井遍佈,而今,井,幾乎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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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5日。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大窯路上樹廕庇日,成了居民休憩、聊天的好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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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0月5日。這家人家的石榴熟了,家人正在登高採摘。五六月間石榴開花時,滿樹嫣紅,給黑灰色基調的大窯路民居增添了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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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0月5日。門前小徑一樹綠,侶後人生兩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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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5日,冬日裡的暖陽快速西沉,低角度的光速投射進了屋子。縫紉機曾經是個稀罕物,踩此機器也算是門技術,可以養家餬口。機器上的線團可以看出,老人的縫縫補補,不僅滿足家用,還方便了街坊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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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5日,冬日裡的大窯路也不落寞,左鄰右舍不會宅在家裡,更願意出門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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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5日,剛串了鄰居家門的女主人樂不可支,還沉浸在話題的餘味之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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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5日,女主人們午後孵太陽,講山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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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5日,輪椅遇上輪椅,兩兩相望。星轉鬥移,物是人非,生命,既非永恆,或可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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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5日,大窯路上的年輕母親,充盈著恬淡的笑意。生活,未知的期待充滿了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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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5日。慈母手中線,兒孫身上衣。母親們的牽掛,總是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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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5日,老人正在醃製“雪裡紅”。“雪裡紅”是江南土著的鄉味之最,沒有之一。曾經,家家戶戶必得百十斤進屋,屋前房後,曬滿了青翠的蘿蔔纓子似的此菜,水醃幹曬,鮮味伴隨四季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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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5日。醃菜水洗當然是第一道工序,之後還得晾曬、切碎等。伴著城市老屋的拆除,人們味覺上的記憶彷彿也隨之灰飛煙滅了。失卻了鄉味,也就丟缺了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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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5日。,醃蘿蔔乾是冬季醃菜的配套,儼如二重唱。紅皮蘿蔔是醃製蘿蔔乾的佳品,香脆可口,可以和“雪裡紅”一起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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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6日。女人天生愛聊天,家長裡短,油鹽柴米。男人比較厚重,話不多,天下大事,國際風雲,盡在煙雲吞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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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6日。往事如煙,人生無痕。不知不覺,已至中年,上老下幼,生活的重擔始覺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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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6日。冬日裡的暖陽彌足珍貴,身居陰冷老屋,來自大自然的溫暖是最方便經濟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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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6日。主人閒適放鬆,狗狗也懶得趴窩,瘋長一身膘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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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6日。一家人其樂融融。老人在磚瓦窯業博物館工作,講起祖上的創業史,如數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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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2月6日。婦唱夫隨,鍋碗瓢盆二重唱。江南男人,別看烏黑輪墩,在外叱吒風雲,居家操持家務,往往也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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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年10月20日。窯頂上與其瘋長雜草,不如瓜香菜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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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10年10月20日。百年滄桑過後,磚樓的外牆已漸次風化,磚的色彩也是非灰非黑,非紅非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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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10年10月20日。老人,老傢什,老家當。生活用具似乎也有感情,跟了自己那麼些年,不能半路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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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0月26日,屋主人正在介紹祖上老屋的門樓。很多雕刻都已毀損了,老人講述“文革”中是如何巧妙保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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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0月26日。老人擔負磚瓦窯業博物館負責人,對於大窯路的遺存,他無奈而又痛心,原本屬於“封資修”的痕跡並不多,那場瘋狂後,能留下來的東西就更少了,譬如像他家這樣的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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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0月26日。被圍擋起來的磚窯遺址,老人正在講解窯型和生產操作特點。生活在博物館中遺址,雖然受到精心呵護,但是脫離了群眾,也就失卻了煙火氣,成了單純的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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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0月20日。這座磚窯由紅磚砌築,因此也就稱之為“黃窯”。與窯主人同呼吸共生存,似乎也就富有了活力。保護之道,其實是有很多種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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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0月26日。端著飯碗串鄉鄰,土著叫作“嗲飯碗”,很尋常,吞嚥之間,不耽誤隨聊幾句。現代人改頭換面,稱之為“午餐會”,即使高級到國家頭面人物,也常聞用之作為輕鬆的非正式交際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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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0月23日。“理髮,燙髮,焗油“,老街的理髮店不需要裝修,那樣理髮的價格才會親民。理髮店一般還是個聊天、談老空的平臺,附近居民來坐坐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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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0月23日。江南多雨,雨後的老屋裡潮溼悶氣,雨一 停,屋子裡的人立馬出來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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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1月22日。門口的秋菊為老屋 增添了生氣。廢棄的窯基上栽些東西,不至荒草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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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1月22日,西沉的太陽照得門樓透亮。大窯路上的民居很多並不朝南,朝西、朝北的都有。大約當年窯堆林立,難得立屋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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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1月22日。老街上不需要信箱,信件、報刊雜誌都是直接送上門。不過,如今這一行當恐怕要絕跡了,人們無需郵寄書面信件,紙面的報刊也不再閱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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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11月22日。上門剃頭在其它地方也是難覓蹤影了。自家屋裡搬張椅子,篦刀布一掛,開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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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2月14日。瑞雪兆豐年,新年裡一場大雪。儘管增加了出行的 困難,但是涉雪走親訪友、拜年聚會更富有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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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2月14日。即使風雪再大,當天的事必須當天做掉。精心呵護的子女長大離開了,老人伴著老屋堅守,吃喝拉撒都必須躬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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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2月14日。風雪擋不住孩童的腳步,飄飄灑灑的雪花平添了許多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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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2月14日。風雪封住了家門,男主人奮力剷雪,不過老屋的磚道並不平整,冰凍過後很難將雪除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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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5年9月8日。古運河上最後一個擺渡點,曾經人擁車擠、槳聲燈影的渡船,已經人影寥寥。幾年後,不遠處一座橫跨運河的南水仙橋通車,渡船,就徹底成了大窯路人的記憶。

儘管距離繁華市街僅一箭之遙,但是似乎隔了條運河,就像披了層防火盔甲,甭管“外面的世界多精彩”轟炸般唱響周遭,大窯路人家依然淺吟低唱自己循舊的老歌,年復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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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5年9月8日。曾經,擺渡船是大窯路人出門的主要通道。這不僅作為一種交通工具,也是一道運河岸的人文風景,櫓聲欸乃,漣漪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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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5年8月7日。老人洗刷完馬桶回家。老屋幾乎就是窯體一部分,頗似陝北的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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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年4月16日。窯體得到了一定的清理和保護,但是周邊拆除了大量唇齒相依的民居,並且建造了許多仿舊古居,逃不脫商家進駐,酒香咖啡來,成為所謂精品小資休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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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年4月16日。窯頂上的泡桐樹年年開花,鴿子戀舊地徘徊巡飛,只是地上換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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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年7月3日。廢棄的宣傳背景,青春洋溢,倒也反襯了落寞的老人老街。

流水小橋是精緻江南的符號。站在明萬曆年間建造,厚重花崗岩條石的清名橋上,眺望這片灰牆黑瓦麇集的大窯路人家;跨過拐角處那座磚石結構,一拱如虹的伯瀆橋,踏上大窯路,青苔斑駁的細條磚路面,原本匆遽的腳步忽就弛緩,早前名利場上搏殺的沉鬱心情也就平復許多。

大窯路,土著無錫殘存的老歌
  • 2019年7月3日。大窯路上的黃家宅院, 上代兄妹三人合建的老祖產,下一輩依然堅守著固有的生活模式,並且打理得有條不紊。不過,“拆遷”、“收購”的種種傳聞不時傳來,對生活的未來平添了無奈和不確定。

傾聽大窯路上老人以南門頭上正宗“土著”語音聊天時,會聞知許多饒有風情的掌故、人物。在他們口中,“團”=糖,“船”=床,“官”=光。早前生活普遍拮据,甜食都是營養佳品,吃糖湯就是“吃團貪”;娛樂活動少,天一黑就“上船困高”,切不要以為他們都是船民,只是上床睡覺而已;“官頭”(光頭)講官話:偶裡要發揚共產主義“閃官點”……云云,極具情趣。

大窯路,土著無錫殘存的老歌
  • 2019年7月3日,孩童正在邱家弄門樓下玩耍。邱家,在大窯路的窯業世家中也算是大戶,沿路有邱家弄、 邱家二弄、邱家三弄。家族興旺,想當年窯業資產也是可觀。

大窯路的土著老歌雖然懷舊動聽,卻已餘音嫋嫋。在運河對岸,大紅燈籠正虎視眈眈向大窯路進軍。

大窯路,土著無錫殘存的老歌
  • 2019年11月9日。老街的理髮店也有了些許變化,塑鋼門替代了原先的木板推槽門。

所到之處,人去樓空,民居變身商家。

大窯路,土著無錫殘存的老歌
  • 2019年11月9日。大窯路的許多老房子住進了新市民,這就使得蒼皤街面依然人氣十足。對於孩童來說,敞開式居住環境更易於找玩伴。

另一面,在大窯路眾多的里巷門樓中,土著們紛紛出外另擇棲枝,而新市民大量湧入。

大窯路,土著無錫殘存的老歌
  • 2019年7月3日。這戶“光榮人家”依舊守護著老屋生活。門樓上的“封資修”痕跡早已鏟盡刷平,顯得樸素平民,這大概也是那個年代得以自保的結果。

新市民到來,雖然添增了人氣,但是口音駁雜,文化習俗迥異,似乎原本順溜的老歌變換了調式。加之環境變差,衛生堪憂,加速了滄桑面孔的整體沉淪,改頭換面推到重來也就順理成章。

大窯路,土著無錫殘存的老歌
  • 2019年7月3日。老街改造中建築了仿古亭閣,大窯路人可以在此休閒聊天。夏天的傍晚,邊乘風涼邊吃喝聊天。

大窯路,在林立高樓的挾持中,土著無錫鄉音繚繞的市井老歌,或將成為一代人留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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