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代直臣海瑞“妄議聖意”的遭遇看清官海瑞的清貧(上)

北京著名的醬菜園六必居盛起於明代,有關其改名的經過有各種版本說法。但誰也不會想到圍繞這塊牌匾會引發一場政治風波,甚至可以說引爆大明嘉靖年間一顆政壇炸雷!

相傳六必居原名叫六心居,是山西臨汾西社村人趙存仁、趙存義、趙存禮兄弟開辦的小店鋪,專賣柴米油鹽。俗話說:“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七件是人們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趙氏兄弟的小店鋪,因為不賣茶,又是六個人合開,所以就取名為“六心居”。

從明代直臣海瑞“妄議聖意”的遭遇看清官海瑞的清貧(上)


有關六必居店鋪的牌匾,也有幾種說法。有人說是嘉靖年間有名的奸相嚴嵩做大官之前寫的。有傳說是嚴嵩發跡後店鋪趙老闆求他所題。

還有一種說法是嚴嵩倒臺前夕才答應店老闆的多次請求,要給他題匾,這時的店老闆已知嚴嵩倒臺日不遠,怕受牽連,反倒委婉謝絕。誰知這事被嘉靖皇帝知道,非要嚴嵩在他練道修玄的“謹身精舍”大殿當堂題寫店名,並欽改“心”為“居”字。

從明代直臣海瑞“妄議聖意”的遭遇看清官海瑞的清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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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44年7月,海瑞從江西興國知縣任上進京調任戶部主事職。他在基層深知民間疾苦,民怨沸騰,也看到大明王朝的深層次矛盾。當時國庫虧空,賦徭加重,民不聊生,邊防軍餉不保,從內閣到各省官員普遍被欠薪一年到半年。就在這種嚴峻形勢下,嘉靖皇帝卻要戶部一加再加銀子到300萬兩,給他修建新宮殿和道觀。

炎夏時日,海瑞用馬車載著七十多歲的老母和久病的妻子,一路顛簸,長達月餘到京,其間困苦坎坷可想而知。他進京前可能就想著要上書進諫,路過六必居時看見這店鋪牌匾,他明知這店名是嘉靖欽改的,於是借題發揮,拉開了和嘉靖帝針鋒相對抗爭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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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必居生意不好也喻示著明朝腐敗嚴重,民生困苦,形勢嚴峻。為了給皇帝留些臉面,海瑞並非一味否定這“心”改“必”字,如同他日後上書皇帝,初衷是要其撥亂反正,達到“民為重,君為輕”的大治局面,卻並不是要推翻嘉靖皇帝。所以他給店家牌匾寫了註解,其實是給嘉靖皇帝開的藥方。目的是要“正人心而靖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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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務如麻,文字獄空前嚴重的大明王朝,海瑞那裡知道,他寫這幾句話時,他身後就站著東廠的特務。一個小小的下級官員,公然對皇帝欽改的店名說三道四,還要“正人心而靖浮言”,這不是妄議聖意、“犯上做亂”、大逆不道是什麼?海瑞前腳剛離店,他寫的字就被呈到嘉靖皇帝面前。但嘉靖皇帝也許要給這個七品下屬枉開一面以顯示他的寬容大度和善納諍言,也許是他玩弄的權術,想挖出幕後的指使勢力。他表面上並沒有怪罪海瑞,卻讓人把這幾句話交王儲抄寫並刻匾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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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雙方第一次交鋒以嘉靖帝偃旗息鼓為止,其實在風平浪靜的表象下卻是各種力量角逐的暗流湧動。真應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監急”,海瑞書寫條幅的犯上之舉早就在內閣引起極大恐慌,各位官員都怕因此累及自己。首輔徐階急忙詢問海瑞上司、戶部尚書趙貞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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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皇帝聞知這樣處罰海瑞後,表面上卻要把寬容下臣的戲份演足。他暗示戶部尚書趙貞吉不要做得過分,差不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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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行下效,做為海瑞直接上司的戶部尚書趙貞吉也要做做仁慈,他的表態得到皇帝的嘉許,並被立即擢升入內閣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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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貞吉的承諾能不能兌現誰也不知道。沒有了俸祿收入的海瑞一家節衣縮食,苦熬幾個月後,卻要面對難過的年關了。

(篇幅所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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