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乌丁斯克(中文名乌的柏兴,今天的乌兰乌德)——现在是俄国布里亚特共和国的首府。


乌兰乌德城——由俄国哥萨克人创建于1666年(康熙五年),
原来因为在乌达河畔而名——上乌丁斯克(Verkhne-Udinsk)。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决定俄清双边关系的,
尤其是决定贝加尔湖地区归属,从而底定整个亚洲政治格局的大决战,是——
乌丁斯克之战。
蒙古军在此战中的
围困——失败,
俄军——则成功控制了——整个外贝加尔湖地区

为雅克萨之战,
康熙苦心焦虑、运筹备战三年之久,
双方炮火对阵,死伤无数,
城池眼看就要到手,
却为一纸命令——最后放弃,
这场奇怪的围城战
究竟是为了什么?
康熙自己的说法是
因俄罗斯使者正在路上,
解围是为和谈创造有利条件,
这一说法自然有其史实依据,
然而,问题如果真这样简单,
则这场战争根本就没有发生的必要,
退一步说,就算发生了,也用不着
采用这样的长期围困政策——因为


俄国急使在1686年8月到达边境,到11月时双方达成停战协议,
而大清军队正式撤围
却拖到了一年之后——
近一整年的围困,
虽然几乎将雅克萨变成一座死城,
但也把自己的有生力量耗在对抗的泥潭中,由主动变被动,
从而导致在瞬息万变的国际关系中
丧失了有利时机。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清军围攻雅克萨之图

尽管从康熙的眼光看,
雅克萨之战
为此后的尼布楚谈判奠定了有利条件,
但事实上,
决定双边关系的,
尤其是决定贝加尔湖地区归属,从而底定整个亚洲政治格局的大决战的乌丁斯克之战
就是在——这个空档之中——发生的。
由于这场战争的史料
主要保存在俄国档案中,
本文只能利用这种单方史料
来重建这场
意义重大然而却被严重忽视了的战争。


沙皇特使——戈洛文“
乌丁斯克停留”的内幕
1686年2月5日,沙皇全权特使——戈洛文
从莫斯科启程,
第二年9月
到达外贝加尔湖地区的色楞格斯克(中方称楚库柏兴),
【楚庫柏興 городъ Селенгинскъ city of Selenginsk 】


此后驻扎在乌丁斯克(中文名乌的柏兴,今天的乌兰乌德)。
奇怪的是,
在此后的一年时间(至1688年夏),
戈洛文似乎并不急于与大清谈判,
而是一直停留在——乌丁斯克与色楞格斯克之间,
尽管莫斯科政府和清廷一再要求尽快进入谈判,
但戈洛文却始终在拖延,
甚至“往而复反”。
对此“乌丁斯克停留”,
此后的俄国历史学多有指责,认为——
它导致俄国在谈判中“失去了主动权”。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沙皇全权特使戈洛文(1650-1706)

戈洛文究竟为什么在乌丁斯克长时间停留?
这里利用戈洛文的出使报告,
列出一个简单的日程表,即可以看出
其“乌丁斯克停留”的内幕。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楚库柏兴


色楞格斯克(中方称楚库柏兴)—现在的名字叫做—诺谢连金斯克(Novoselenginsk),
位于色楞格河与楚库河交汇处:

乌丁斯克俄蒙谈判
戈洛文使团的任务是——
与清廷达成和议并签订界约,但
他却十分重视——
作为中俄之间第三方的——蒙古各部落的势力与倾向,
从其参与西伯利亚外交活动时起,
就重视——处理与蒙古人关系问题。
十七世纪晚期,
东北亚蒙古各部落分为——
厄鲁特与喀尔喀
两部分,
厄鲁特领地在青海、新疆地区,
分和硕特、准噶尔、杜尔伯特和土尔扈特四部;
喀尔喀蒙古(外蒙古)由——
车臣汗、扎萨克汗和土谢图汗统治,
车臣汗领地分布在东部地区,
土谢图汗居中,在外贝加尔湖一带,


扎萨克汗分布在西部,乌梁海一带,靠近俄罗斯。
扎萨克汗下还有一个被称作阿勒坦(金汗)的属地,与俄罗斯的关系最为密切。
三汗——名义上与清廷结盟,但
事实上处在自在状态,而
其内部也并无统属关系,各自独立。

使团出发后,他首先派出——斯捷潘·科罗文
去色楞格斯克
侦察蒙古诸王的消息,
并挑选一名能干的信使——瓦西里·佩尔菲利耶夫
携带一封“殷勤”的信
和一份“能表达友情”的丰厚礼物
去见温都尔格根(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为蒙古地区宗教首领),
要求他——
“确切查明——
蒙古汗及呼图克图以及诸台吉
是否与中国皇帝——订立同盟”,
并要求他通知蒙古人——使团的到来。
随同戈洛文使团的军队
达二千人之多,
包括由500名莫斯科火枪手组成的费奥多尔团、
1400人的帕维尔“士兵团”和


由西伯利亚各城军役人员组成的安东·别尔赫团。
护送团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在当时无疑是一致相当巨大的军事力量,
当戈洛文使团到达
属于喀尔喀蒙古人领地的——外贝加尔湖一带时,
引发了当地蒙古部落的高度紧张。
1687年7月,戈洛文到达——伊尔库茨克,
喀尔喀车臣汗—诺颜诸台吉
就派出使者前来探询,
使节送来的信
建议双方——“和睦相处”,
希望保持友好关系并互派使者,
双方还达成了通商互贸协议。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伊尔库茨克

9月,戈洛文进入——乌丁斯克,
喀尔喀蒙古领袖——温都尔格根、
土谢图汗(俄文史料又称斡齐尔赛音汗)和
西第什里·巴图尔洪台吉(又称巴图尔·珲台吉,为土谢图汗弟弟)
共同派出使者
到乌丁斯克,
探寻俄国军队之目的,
他们质问——“全权大使率大批军人及携带军备——意欲何为?”,
戈洛文解释说——
仅仅是护送使团,
来此是“真心诚意表明心迹”,
希望俄国与蒙古——“建立友谊”。
蒙古使节团向戈洛文提出——
归还——原来属于蒙古部落的布里亚特,
【楼主注:二楼已经说到——布里亚特的乌兰乌德(乌丁斯克)1766年就已被俄国哥萨克占领并建立了城堡,距戈洛文使团到来此地(1687年),已经有21年了】
并询问戈洛文——
是否携带了——沙皇致蒙古诸王的国书,
戈洛文则例举了
蒙古人在外贝加尔地区对俄国人的“欺凌”——作为回答;


至于国书,他认为,
土谢图汗和温都尔格根
与大清皇帝之间关系密切,故
隐瞒国书
而没有交给他们。
但蒙古使节到来,还有贸易任务,
所以戈洛文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招待会,并赠送礼物。
蒙古使节在乌丁斯克——停留了将近一个月,
同戈洛文商定了——未来的“互惠贸易”。
9月30日,蒙古使节回去了。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清末土谢图汗——那逊绰克图

按戈洛文的报告,
使者刚刚回去,就发生了一系列蒙古人盗马事件,
为此,他不得不停留下来
处理盗马问题。
11月,戈洛文到达色楞尔斯克【今诺谢连金斯克(Novoselenginsk)】,在此停留长达半年之久,
“几乎整个冬季,他都在这里,
同蒙古台吉的使者
就归还被赶走的牲畜及其他琐事
进行谈判”。
1688年1月6日,温都尔格根和土谢图汗的使者——格素尔
再次来色楞格斯克,
1月12日,土谢图汗使者亦来,送达康熙的信件,
告知——雅克萨撤军了【清军解除了对雅克萨的围困】,
请戈洛文前往谈判;
蒙古使者同时要求全权大使——约束俄国人,不要袭击蒙古人和掳掠人丁。
戈洛文要求——
尽快放行滞留在库伦的斯捷潘·科罗文等信使
(1687年11月底派出,直到1688年3月才抵达北京),
并对蒙古人盗取其一千多匹马、打死五名俄国人——提出抗议,


要求格根汗——约束自己的人马。
格素尔表示——那些蒙古人不归格根汗和土谢图汗管辖,他们有自己的汗,
为此,戈洛文有了充足的借口——攻击那些(盗马的)蒙古人。
戈洛文要求使者解释——
“汗王之弟——西第什里
正集结军队,驻扎在色楞格斯克附近之鄂尔浑河,目的何在?”
使者解释说,
他们并“无军事企图”,而只是——害怕俄国人进犯。
不过,戈洛文并不相信这样的解释,
他指责蒙古军队
在靠他们如此之近的距离集结,显然是“心怀叵测,意在发动战争”,
并表示——希望蒙古人
不要有任何疑虑,不要制造纠纷。

乌丁斯克之战
事实上,戈洛文的担心——不错,
此时,蒙古大军——已经将色楞格斯克包围了!
他与乌丁斯克团队的联系——被切断,
一场长达三个月之久的“围困战”
在外贝加尔湖地区爆发!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戈洛文

依据戈洛文的出使报告,——
这场围困战
自1687年12月开始
持续到1688年头三个月,
色楞格斯克被包围则是——
从1688年的1月26日起到3月25日止。
指挥这支部队的是——土谢图汗的弟弟—西第什里,
“七个台吉”的蒙古军队分布在——


色楞格斯克至乌丁斯克一带,
蒙古诸王大约集结了八千军队,
“并派遣两千名铠甲骑兵、各带两匹马”,将俄国军队——重重封锁起来。
17日,戈洛文派出侦探——试图与乌丁斯克(的俄国人)联系,但无法突破。
情报显示:
“在色楞格斯克周围山岗上
可见到很多蒙古军队,
夜间,色楞格斯克周围——灯火通明”。
自19日到23日,戈洛文每天夜里都派遣12名军役人员
沿色楞格斯克河而下,到蒙古营地周边——侦探。
24日傍晚,派出一名大尉及军役人员100人,要求他们——
沿着色楞格河,往上到楚库河河口,袭击蒙古人并抓舌头,
但发现——
楚库河驻扎着大量蒙古军队,已经有所戒备,
俄国侦探不敢发动袭击。
1月25日,100名蒙古兵跑到城边,
俄国哨兵警告并发起射击,
蒙古士兵撤走。
1月26日至2月4日,色楞格斯克附近,有大批蒙古人集结连营结寨,袭击哥萨克的侦察部队,附近居民的干草和其他储备物资——被焚毁殆尽【蒙古人在坚壁清野】。

2月4日,色楞格斯克(俄国)军役人员200名
与蒙古人发生小规模冲突,
蒙古人撤退。
2月21日,戈洛文派出15名侦探部队,但刚出色楞格斯克,就遭到约500名蒙古军人的袭击,战斗持续至傍晚,
蒙古人撤出战斗。
2月24日,俄军出击,与附近山上的蒙古军队对仗,
但未突破包围。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2月29日夜,蒙古人从三面
向色楞格斯克——发动进攻,
“向城内放射带铜管的火箭,投掷一束束着火的芦苇”,
战斗直到黎明。
戈洛文报告说,
他对蒙古人进攻早有准备,在色楞格斯克修筑了坚固工事,
所以,“当蒙古人企图攻占该城时,碰到了修筑良好的栅栏、高墙和炮塔”,
无法攻破。
翌日清晨,估计三千人的蒙古军队沿着色楞格河往上向鄂尔浑一带撤去,
不过,包围继续至3月25日,
双方僵持在——色楞格斯克-乌丁斯克一带。
由于连续三个月没有得到戈洛文消息,
乌丁斯克的俄罗斯火枪兵出动,去拯救色楞格斯克。
3月24日,俄军皇家军人——费奥多尔·斯克里皮增上校等人
率领1500名士兵增援,
在接近色楞格斯克20俄里的索梁谷【古西诺奥泽尔斯克附近】
同蒙古军队遭遇,双方发生战斗。
【1俄里=500沙绳≈1.0668公里】


莫斯科和西伯利亚火枪兵——被打死6人,3人负伤,
俘虏了1名蒙古士兵,
但蒙古兵——被击败了,
“由于死人过多,浴血战斗的低地被称作——死亡谷”(《外贝加尔的哥萨克》)。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索梁谷——古西诺奥泽尔斯克

索梁谷战役——是决定性的,


蒙古军的围困失败了,
色楞格斯克——解围。
3月27日,戈洛文集合部队
离开色楞格斯克
前往乌丁斯克堡,
留下240名军役人员驻守,并增加了武器弹药,
4月1日,戈洛文到达乌丁斯克(乌兰乌德),
周围一带——已经没有蒙古兵了。

战争期间,往北京送信的科罗文
曾派人送达情报,说——
蒙古人对于俄国使团不放心,有派遣军队——加害之意。
车臣汗曾准备派遣二万人的部队,到雅克萨、尼布楚及其他各寨堡附近,
但被呼图克图禁止,
原因之一是
呼图克图下令巴图尔珲台吉——去援救被扎萨克图汗打败了的斡齐尔赛音汗。
5月,尼布楚将军——伊凡·弗拉索夫来信,
报告这次战争的大体情况:
蒙古这次征讨外贝加尔湖的计划——相当庞大:
一部分部队用于围攻并打垮——色楞格斯克的戈洛文部队;
另一部分则攻打乌丁斯克堡;


第三部分前往外贝加尔湖,并征服住在该地的布里亚特人。
西第什里巴图尔洪台吉在色楞格斯克附近布好阵地后,
就派遣两千多人的军队——北上攻打乌丁斯克,但
色楞格斯克的城防部队——拖住了蒙古主力,
驻扎在乌丁斯克的部队又成功地阻止了北进的蒙古军队,
结果——其整个计划——以失败告终。蒙古俘虏口供
从捕获的俘虏口中
所得到的情报要准确得多。
1688年(康熙二十七年)3月24日,俄国人对一名蒙古俘虏进行审讯,
得知以下情报:
西第什里挑选了三千精锐铠甲兵,派他们——越过乌丁斯克和伊利英村
去进攻布里亚特人
(在乌丁斯克附近,蒙古军与三百名哥萨克军发生冲突,被打死三百人,
蒙古军撤退,向西第什里报告说,
无法通过乌丁斯克,前往海(贝加尔湖)边,
但他们仍旧被命令——向海边进发),
这支三千人队伍的首领是——墨尔根岱青台吉、达什巴图尔台吉和额尔罕洪台吉。

他们同俄罗斯人遭遇,作战三日,便向巴图尔洪台吉方向退却,
墨尔根岱青台吉——负伤战死。
索梁谷战役前十天,
当巴图尔洪台吉得知——俄罗斯兵向色楞格斯克出击(增援)时,
内部出现分歧,一些人表示——
“不需要进攻俄罗斯人”,但
巴图尔洪台吉强行把他们派往索梁谷,结果——失败。
由于没有征服布里亚特人,
一些蒙古人——退回自己的部落。
在希洛克河和楚库河沿岸、离色楞格斯克不远的地方,
另一支由卡坦巴图尔台吉率领的约两千人的蒙古军队
开往乌丁斯克附近,准备
向海(贝加尔湖)的方向进发,去——进攻布里亚特人。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西第什里本人则率领全军——驻扎在色楞格斯克周围,实施——围困。
然而,这种长期围困的战略,
使蒙古人遭遇到——
清廷雅克萨战争一样的困境,
不仅在战场上失去主动,
而且时机拖延,
使蒙古内部的局势——发动巨变,
但其力量集结在外贝加尔湖一带而与俄国僵持时,
厄鲁特(卫拉特)蒙古部落首领——噶尔丹
率军三万
趁机向喀尔喀蒙古——发动进攻!


喀尔喀部落被迫立即撤回色楞格斯克-乌丁斯克的围困俄国人的部队,
在图拉河
与噶尔丹大战三日,
土谢图汗失败,
整个喀尔喀——被噶尔丹占领,
喀尔喀蒙古溃散,一部分——向大清边境撤退。


噶尔丹进攻喀尔喀蒙古——是事先与俄国人协商好的吗?

噶尔丹生于顺治元年(1644年),为准噶尔部著名首领巴图尔珲台吉第6子。
青年时即赴西藏“投达赖喇嘛,习沙门法”,颇得达赖五世器重,曾授于呼图克图尊号。
但噶尔丹不爱佛门爱短枪。尤其喜欢内斗。
他的哥哥——僧格要求俄国——归还属民——捷列乌特人,
他却当着哥哥的面
在哥哥的大帐里
向俄国谈判代表说——
我们“卡尔梅克人和台吉们
在任何地方都不要发动对皇上陛下的战争。
没有什么必要保护我们那些已经迁往皇上陛下那边去的捷列乌特人”。
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康熙十年(1671年),他的哥哥——僧格在内讧中被杀,
噶尔丹在西藏僧俗上层全力支持下,日夜兼程返回准噶尔。
由于他作战勇敢,拼命,在准噶尔部众中有很大的号召力,
有史料记载,
在他同车臣的部族战斗中
率一千骑兵同万余骑兵血战,
自己就斩杀车臣兵“百十骑,溃其军,身不著一矢”


车臣骑兵退到山口,居高临下负隅顽抗,
噶尔丹身率二十骑一马当先,直闯敌阵,
敌人皆大惊,以为神,弃弓矢,下马趋拜降”。
此后,噶尔丹成为风云人物。
他的上台——让俄罗斯人喜出望外,
噶尔丹也有信用,不顾他人反对,
把他哥哥的”抗俄“政策改为——”联俄“。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噶尔丹在军事上击败了政敌车臣后,即召集谋臣,商议——
巩固权力,扩大势力的方略。
他不顾老师——达赖喇嘛的劝阻,
非要恢复祖先成吉思汗的辉煌,
妄想统治回疆,然后向东发展。
东边是哪儿?大清朝呗!
这就有了他和康熙皇帝的冲突。
  在达赖喇嘛的授意下,
康熙十九年(1680年),噶尔丹派出12万骑兵,横扫南疆,
自此统治南疆达80余年之久。
他独断专行横征暴敛但也招纳贤士礼遇有加,他的统治地区发展。
很快,经过连年战争,噶尔丹更加强大。
为对付清朝,他甚至致信俄国——表示愿为俄国服务。
俄国当然假惺惺表示高兴了。
俄国于是一边向东蚕食,一边假装对噶尔丹友好,
噶尔丹只能吃哑巴亏。
因为在噶尔丹看来,
“和俄国结盟,才有可能征服蒙古”。


噶尔丹的好战与侵扰
让康熙很不爽。
  噶尔丹与清政府之间关系演变
大体上可以分为前后两个阶段:
1671年至1687年,双方关系以友好发展为主;
1688年至1697年,双方关系则以军事冲突为主。
  康熙十年(1672年)正月,噶尔丹继僧格成为准噶尔首领后,即向清政府上疏,
要求承认其继僧格之位的合法性,
这一要求,得到了清政府的确认。
之后,噶尔丹几乎每年遣使进贡,并上奏汗国内重大事宜。
后来,噶尔丹变本加厉,
康熙十八年(1679年),又遣使禀告
已接受达赖喇嘛所授之博硕克图汗号,请求承认,
康熙明知是要挟,但苦于”平三藩“,所以只是拒绝,别的不敢说。
但下面发生的一件事,使康熙不能忍受了。
  康熙正与俄罗斯在尼布楚谈判商定两国疆界,
噶尔丹进攻喀尔喀蒙古,产生了极严重后果。
首先,噶尔丹出兵,是从背后向正在抗击俄国侵略的蒙古人民猛砍一刀,

使他们陷入——腹背受敌、两线作战的不利地位。
其次,噶尔丹占领漠北后,
参加尼布楚谈判的清朝使团不得不中途撤回,
影响了清政府在谈判中的实力地位
,使清廷作出在谈判中——对俄国作重大让步的决策。
康熙恨得牙根儿痒痒,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自此之后,噶尔丹与清政府关系也进入了——以战为主的阶段。


乌丁斯克战争——是大清与俄罗斯的战争、蒙古各部落只是在履行清廷的战略决策?
还是纯粹为一场蒙古人与俄罗斯之间的战争、清廷其实并没有介入?
在这场战争中,
俄国与大清双方
究竟是如何认识这场冲突的性质、
如何判断战争阵线的构成?
为什么在两个准备缔结和约、建立正式外交关系的帝国之间,
战争的阴云——却总是挥之不去?

战前,使节们已经在通往和谈的路上。


1687年11月,戈洛文曾派出两队使者
分别往清廷和蒙古,
由斯捷潘·科罗文率领的使节——往北京(1688年三月下旬至北京),
伊凡·卡恰诺夫为首的使节团——则赴乌尔嘎(库伦)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处。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徐日升,葡萄牙人,清康熙朝来华的耶稣会传教士。 尼布楚条约谈判时,他担任中方拉丁文翻译。


色楞格斯克围城——结束后,
1688年6月,科罗文从北京返回,报告——清廷和谈意向,
但他也了解到,——
倘和谈不成,清廷便准备用兵,“中国并已出兵——向阿尔巴津进发”。
同时,清廷也组成
由索额图为首的庞大使团,
于1688年5月30日(康熙二十七年五月初二)离京,
6月15日抵达归化城(今呼和浩特),
七月下旬进入克鲁伦河附近,
由于厄鲁特与喀尔喀蒙古战争的爆发,使团被阻。
使团翻译、耶稣会教士——徐日升写道:
“我们的钦差大臣们
经过一番匆忙、但不审慎的磋商,
转身折回。
几天之后,我们的皇帝还没有接到可靠的情报
便批准了这一决定。”(《徐日升日记》)
使团——沿原路返回北京,
另派轻骑——通知戈洛文,
约定——改期会商。

大清使节团临时改变行程,


令戈洛文无法判断——清廷的实际意图,
加上才结束的蒙古围城
以及随之发生的蒙古内战,
外贝加尔湖地区情势——瞬息万变,
莫斯科的训令自然无法遵循,
戈洛文需要——
在混乱中
判断自己所身处的情境,并独立做出决定。首先要弄清的是,
蒙古各部落与大清——是否正式结盟,
在乌丁斯克战争中,清廷究竟有没有介入?
早先的俄国情报认为,——
大清与喀尔喀蒙古之间——有着密切的盟友关系。
早在1676年,清廷的使节就带着丰厚的礼物
去斡齐赉赛音汗、巴图尔珲台吉和格根·呼图克图等处,
使节团争取到
与喀尔喀诸汗结成——反俄军事联盟。
1684年雅克萨围城时,
康熙的使节团再次来到喀尔喀,进一步巩固和明确了——军事同盟关系和相应条款。
双方约定,——
一旦俄军进攻达斡尔地区时,
蒙古军队则进攻乌丁斯克堡和色楞格斯克堡,并

将扣留——俄罗斯人质和纳实物税的归顺俄国的臣民
(《古代文件档案馆:中国事务档案》)。
1684年,外贝加尔湖地区的蒙古人——来到色楞格斯克,赶走牲畜、攻打俄国人。
蒙古领袖土谢图汗派遣使臣到来,要求俄军——撤出,释放人质,
并警告俄国人:
“你们别想霸占我们的国土,你们的那个城堡不能再存在”,
“我们的斡齐尔赛音汗(土谢图汗)同大清皇帝——一致行动”


尼布楚军政长官——弗拉索夫
在审讯蒙古俘虏后、提交给戈洛文的报告中警告,——
蒙古台吉们将率领大军——向尼布楚进攻,而
中国人则带着大炮随同他们前来。
俘虏交代说,
1686年春,康熙曾派遣一名卡拉扎尔固齐
去见全体蒙古台吉,商议——攻打色楞格斯克和尼布楚事宜。
蒙古各台吉同意了,
大批人马定于——秋天集结色楞格斯克城下。
每百人中抽二十人,


军粮则由全部蒙古人供应,
发给军人们每人五头羊和一头牛。
达赉珲台吉人马由达杨宰桑带领,
目标是——色楞格斯克。
1687年3月末,
又从每个乌鲁思抽调二十人,每人征两头羊——作军粮,
以补充围攻色楞格斯克中——死去的军力。
阿海岱青和达尔罕珲台吉
则率部——进兵尼布楚,也约定——在3月底会合,
要求他们
待到清廷军队及其火器到来后
再发起总攻,
“中国部队什么时候携带大炮到达蒙古,
蒙古人便什么时候向涅尔琴斯克诸寨进发。
他们商定——要夺寨杀人”。
(弗拉索夫报告,见《十七世纪俄中关系史》第二卷)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尼布楚

蒙古俘虏还交代,——
在围攻乌丁斯克的队伍里
有两门大炮和许多轻武器,是从中国运来的,
还有一些是木制的大炮,
轻武器的弹药也是从中国运来的。
6月,格根·呼图克图的使者——巴尔丹乌真
到色楞格斯克,说——
中国的使臣分两路前来:
一路向尼布楚,
一路向色楞格斯克,
还派了四名长官随同使臣,
这些军队长官率领五万官兵
到尼布楚城下,
另外还有同样数目的官兵——到色楞格斯克城下。
巴尔丹乌真表示——
这些消息都是从库伦的蒙古商人那里听来的,
中国军人向他们购买大量马匹,告诉了他们这些情况。
但当戈洛文追问——中国军队究竟要到哪里去、有多少人时,
他表示——只听说他们有约六万人,别的无法确定。
当时,即算是一支数千人的军队——也足称之为大军了,


清廷如此庞大的军队向俄军集结,
令戈洛文十分紧张,
他进一步追问——康熙究竟是准备和谈还是战争?
但巴尔丹乌真却拒绝说更多,
他说——自己并没有受命——谈任何别的事情。

乌真刚离开,
戈洛文就向驻扎色楞格斯克等城堡的各上校
发出书面指令,——
加强城防,拆除城堡附近的房屋。
他则在乌丁斯克建筑城堡
以及从城堡到河边的
秘密取水道,
在乌丁斯克寨建成了——四堵墙的木城,
每堵墙高三俄丈、长二十三俄丈;
另外还加修了五座塔楼,宽三俄丈、高三俄丈,
其中一座六角炮楼,宽六俄丈、高三俄丈半;
还在城中修建了一座火药窖,上面建仓库;
城厢周围加设了三百一十六俄丈的大型三重栏马栅,
并令军役人员处于警戒状态,
还在伊利英村居民区四周——建设寨墙,周长二百三十俄丈,并修筑炮眼,


运去四门大炮和十六普特火药。
战争阴云
再次笼罩在外贝加尔上空……

希洛克河之战
1688年8月29日,戈洛文在1160名莫斯科和西伯利亚火枪兵护送下
从乌丁斯克出发,前往会谈地点——尼布楚,
期间,突然改变了计划,
原路——折回乌丁斯克。
他在给莫斯科的报告中写道:
“臣仆等9月16日(公历9月26日)启程,前往蒙古乌鲁思,
以便根据西伯利亚事务衙门发给臣仆之训令,
促其——归顺。”
整个秋天,蒙古地区谣言充塞,
一些消息说,
满洲使臣带领一支庞大的军队(据说有三万人)向尼布楚前进;
雅克萨送来的报告说,
清廷使者乘坐一百零六艘船,带有四十一门大炮,“割尽烧光了沿途所有的粮草”;
色楞格斯克也传来消息,说——
大批蒙古人因逃避卫拉特人而迁往外贝加尔湖。


他还从归附俄国的蒙古人那里得到消息,说——
斡齐赉赛音汗、格根·呼图克图以及其他归顺大清的蒙古诸汗
正养精畜锐,准备
借清廷的军事援助——返回自己领土,
预料——他们将进攻俄罗斯城堡。

他还听到康熙“命令
把他的大批军队集中起来,
做好在春天开往俄罗斯的边区城市——色楞格斯克和尼布楚
的一切准备。
同时命令他们的中国大使们
要带着大批军队和武器弹药
前往参加使节会议,
只是分两路前往,
一路去色楞格斯克,一路去尼布楚”。
戈洛文担心——中了康熙的计谋,
他担心——满洲军队与蒙古人联合起来
同时从两面向俄国进攻,
而以当时戈洛文能调动的力量,
根本不可能双线作战,
因此,他派出伊万·洛基诺夫——前往北京,
虽然交给他——
三种条约方案


以备万一,
但主要目的还是——“探明康熙的意图和计划,以及他的军事力量”。
担心后方空虚、
担心蒙古领主乘他赴尼布楚谈判期间、集结军队前来贝加尔湖一带征讨布里亚特人,
戈洛文推迟——前往尼布楚的行程,
半路折回乌丁斯克。
9月底,当戈洛文发现——
希洛克河对岸“果然”冒出了许多蒙古人时
(其实是蒙古塔邦古特部的策棱·佐库莱台吉所属牧民),
决定先——发制人,肃清外贝加尔地区的蒙古势力,
他下令——
归顺俄国的布里亚特人和鄂温克人
加入作战行列。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10月10日,戈洛文命令——军役人员制作木筏,选好渡口,
等到夜间时,俄军开到希洛克河,
约五百名军役人员以及约三百名布里亚特人、通古斯人
首先渡河,
攻打蒙古乌鲁思。
其他军役人员由军官带领,连同辎重、粮食、大炮等——留在渡口。
当夜,在离渡口十五俄里的地方
对蒙古人发起进攻,
引发一场恶战,
戈洛文的报告中称:
“战争十分激烈……击毙约二百名蒙古人,俘虏多人,
缴获大批马匹牛羊”。
但蒙古力量并不弱,
迅速集合人马,追踪俄国军队,
俄军且战且走,
退到希洛克河河口。
10月20日,戈洛文侦知——另一蒙古部落正在泽德河口渡河,
他率领部队袭击——对岸的蒙古诸台吉,
蒙古人仓惶逃跑,沿途扔下了沉重的蒙古包和毡子,还有——走不动的牛羊马匹。
11月13日,又袭击了——色楞格斯克河附近的22座蒙古帐篷,


打死蒙古人30名,俘虏其妻女,缴获马匹牛羊和帐幕等。

1688年秋季至冬季间,
戈洛文在色楞格斯克、上乌丁斯克和伊利英村附近
连续发动三次战争,
基本上将游牧在这一带的蒙古人——驱赶出境。
在俄军强大的军事压力下,
一些蒙古部落表示——臣服俄罗斯。
10月1日,塔布努特扎布额尔德尼的达尔罕巴图尔宰桑等人
前来驻地,表示——
蒙古部落归顺俄国,
他们同意承担实物税,
被安排于——色楞格斯克和乌丁斯克之间——定居。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绘于17世纪的地图(包含通古斯地区)

戈洛文报告说,
当时归顺的共有——
六十多个宰桑、
两个达尔噶、
十三个舒林佳、
一个喇嘛和
一千二百名乌鲁思,
连同妇女儿童——共约三千人,
外贝加尔地区——基本上被戈洛文控制。
蒙古人要求——以臣服清廷的方式,只在名义上承认俄国的宗主权,
但戈洛文坚持要他们宣誓——“永世臣服”沙皇,并签订条约,
条约包括“永世臣服沙皇陛下崇高的专制统治,即便有人因此进攻他们,也坚定不移、
绝不背叛”;
“如遇沙皇陛下皇家部队因某种需要
向达斡尔诸寨或其他地方调动,
台吉们应尽最大努力,提供尽可能多的差马骆驼,予以支援”,
以及对于沙皇陛下的臣民,不得有任何侵害
等十条,
这些条款后来被纳入——俄国的《法律大全》。


俄罗斯——厄鲁特联盟?
俄方固然无法判断
清廷与蒙古之间的确切关系,
清廷也同样无法正确判断——
俄国与蒙古之间的关系,
尤其是在厄鲁特——喀尔喀战争期间,
厄鲁特背后——究竟有没有俄罗斯在唆使撑腰?
厄鲁特发起对喀尔喀的战争——是否是俄军解围的“围魏救赵”之计?

十七世纪初,俄国就开始与蒙古发生了关系,
当时,俄国人称蒙古人为——萌加人或蒙加人,
最初关系是
建立在贸易互市基础上,
蒙古人与俄国人保持着——马匹和牲畜的贸易往来,
蒙古人要求开设——
类似明朝在中国边境为他们建设的那种——马市。
俄国人除了贸易外,
还希望——通过蒙古
探明去中国的道路,并与中国建立通商关系。


故十七世纪,俄蒙之间频繁地互派使团,
至1690年喀尔喀归附大清之前,
俄国与蒙古关系
在整个十七世纪一直在——加强,
用俄国档案资料的话来说,
就是——蒙古人关心同俄国建立“友好往来”,发展商品贸易。
俄国也一样,
原因在于,
俄国新占领的西伯利亚地区
与蒙古有着长达二千公里的边境接壤,
建立正式的政治经济关系——势所必行。
尤其是,
喀尔喀蒙古部落中的阿勒坦汗(金汗)【楼主注:管辖唐努乌梁海
因其靠近俄罗斯边境,
不仅很早就与俄建立外交关系,
而且曾经向俄国提出——建立军事同盟的设想,
尤其是——其受到其他蒙古部落的威胁时,
阿勒坦汗甚至有——宣誓效忠沙皇的表示。札萨克图部的分支——和托辉特部的首领——阿勒坦汗(黄金汗)
俄国侵占西伯利亚鞑靼汗国之后,

最开始与俄罗斯直接接壤的,就是—喀尔喀蒙古札萨克图部最西面的分支和托辉特部。
和托辉特部首领——在俄文文献中被称作阿勒坦汗,意思是黄金汗。
接下去,大部分故事就发生在——
阿勒坦汗与莫斯科之间。
西伯利亚汗国遗民在阿勒坦汗的地盘组织了几次复国运动,未果,
但这足以让沙俄意识到——东进受到的巨大阻力。
为了进一步深入阿尔泰山以北的唐努乌梁海地区,
让这里的吉尔吉斯人——成为沙俄贡民,
沙俄多次派遣哥萨克队伍——向东试探。
都遭到了驻牧于此的阿勒坦汗的抵制。
1616年,俄罗斯人思前想后,决定——
派遣一支使节前来与汗王交洽,这时是——明朝的万历四十四年,也是
努尔哈赤建立后金的一年。
根据当时留下的俄文信件档案显示,
沙皇想让阿勒坦汗成为他的臣属,但
最核心的目的是——
想寻求通过蒙古进入中国的路径。
信仰藏传佛教的蒙古阿勒坦汗

邀请俄国使臣在一座佛像面前——行礼膜拜,
而蹩脚的翻译却让俄国人相信,
这是蒙古人答应了沙皇提出,臣服于俄国,成为沙皇属臣的要求。
这在蒙古人看来,
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平等交往而已。
沙皇宫廷欢呼,以为——
得到了阿勒坦汗的臣服,
甚至把这一消息传布整个欧洲。
连瑞典、英国宫廷也得受这一消息的鼓舞,纷纷派人前来莫斯科,
试图搭上俄罗斯铺设的"东方快车",前往蒙古和中国寻求贸易契机。
引用部分:
俄罗斯的官方——诚实地记录了令人尴尬的一幕。
正当沙皇相信自己具有巨大的魅力,足以臣服遥远的蒙古王公时,
阿勒坦汗的回访使团
已经来到了莫斯科。
沙皇在宫廷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结果发现,——
蒙古使团只是送来了"非常菲薄的礼物",
而他们提出唯一感兴趣的俄罗斯产品则是
"银盘三个、珍珠若干、火枪二十支,快刀两三把……"

火枪与茶叶
俄罗斯人失望地发现,
蒙古人之所以派遣使团前往莫斯科,
只是"为了了解他的北方新邻国俄国
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国家",
并想通过俄罗斯
前往奥斯曼帝国和印度贸易。
而当他们满足了这个愿望后,
火枪——就成了他们唯一的需求。
尽管俄罗斯禁止向蒙古方面提供枪支,但
西伯利亚的堡垒前哨,还是从返回的蒙古使团代表身上
搜出了偷运出来的九支火枪。
这显然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只不过,沙皇对打开蒙古地区的入口——还抱有希望,
几年后,他又派遣了一次使团,劝谕阿勒坦汗——"归顺俄国"。
然而,文献记载,
阿勒坦汗的接待人员询问——火枪是否运抵,
在得到否定回答后,
直接从两位大使身上,扒下了他们随身佩带的枪械!
1638年,是莫斯科最后一次
向阿勒坦汗派遣使节团。

俄国人还一如既往地希望——能从汗王那里得到效忠与上等的黑貂皮,
但蒙古人却只给了他们200张普通貂皮,以及
用于抵充价值的"二百袋茶叶,若干匹中国花绸缎"。
这很可能出自阿勒坦汗对俄罗斯火枪价值的看法。
最后,"莫斯科政府决定——
不再同阿勒坦汗保持通使关系,
不再坚持要求阿勒坦汗履行誓言"。
鉴于蒙古方面"水泼不进"的状况,
俄罗斯只能战战兢兢地——向北发展,
绕道中西伯利亚高原北面的叶尼塞河下游——缓缓东进,
他们与蒙古方面的下一次接触——将在17世纪中期以后,那时——已经进入了清朝阶段。
不过,俄罗斯人倒是非常小心翼翼地
处理了这批二百袋茶叶,
他们模仿起在阿勒坦汗营帐中看到的
蒙古人喝茶的方式,
往茶里添加了很多牛奶和蜂蜜。
这——是最早的
关于茶叶进入俄国的文献记载。

和托辉特部(蒙古语:Хотгойд),蒙古部落之一,


隶属于喀尔喀蒙古札萨克图汗部,
俄罗斯文献称之为——阿勒坦汗王朝。
和托辉特部形成于17世纪初喀尔喀征服卫拉特的过程中,
驻帐于乌布苏湖,
以唐努乌梁海地区为中心,
强盛一时,是喀尔喀——控制卫拉特人和吉尔吉斯人的前哨。

因此,当十七世纪下半期
中俄冲突发生时,
蒙古部落与俄国的关系
就引起清廷的高度重视,
但处在两大强势力量之间的蒙古各王公
并不会简单到依附某一力量,
一些酋长向俄国人寻求支持,以反对满人对其独立的侵犯,
一些酋长则依靠满洲政府,并开始反对俄国在外贝加尔地区加强势力。
究竟倾向哪一方,
不仅取决蒙古诸王公自身利益的考量,
也往往取决于俄中双方力量对比、
取决于双方对蒙政策的具体情势。
对于大清而言,这——是一个变数极大且难以确证的问题。

厄鲁特——喀尔喀战争发生前后,
噶尔丹(其部落一般被俄国人称卡尔梅克人)与俄罗斯的关系
就更令大清担心。
尽管噶尔丹并未否认——对清廷的臣服关系,
但也与俄国保持着密切往来,
在1674年至1681年间
曾连续派遣多个使团——前往俄国,其武器也大多由俄国供应。
1683年,噶尔丹还派遣了一个七十多人的使团
前往伊尔库次克,
而当时正是——大清与俄罗斯——在黑龙江对峙之时。
戈洛文出使期间,
又曾提出过——与噶尔丹结成“俄国-厄鲁特联盟”的设想,
故当喀尔喀蒙古围困乌丁斯克时期,
噶尔丹发起对喀尔喀的战争,
就被认为是——
“俄厄”联盟的联合军事行动。
在希洛克河战役中归顺俄国的蒙古人告知,
战时,蒙古领主们得到消息——
“卡尔梅克博硕克图汗(噶尔丹)是根据陛下(沙皇)的谕旨
发动战事的,


有大批俄国军队,并有大量火器大炮协同他作战”。
战场上相遇时,
卡尔梅克人就以皇家部队(俄军)的名义——来恫吓他们。
呼图克图的属员——商卓特巴
也向俄国使者——斯捷潘·科罗文抱怨说:
“卡尔梅克的博硕克图汗进攻蒙古地区——是同沙皇陛下的军队联合行动的”。

际关系中的谣言与战争
基于历史学的“后见之明”,
可以推断:
在雅克萨至乌丁斯克、希洛克河这一系列战争中,
并不存在满蒙军事同盟,也不存在所谓的俄厄同盟。
戈洛文报告中所载的情报,其实大都是谣言,
部分基于传闻,
部分基于蒙古诸部落的有意制造。
劝说其“臣服俄国”,
探听中国京城和内地的情况。
这应是俄国人到达喀尔喀蒙古的最早记载。 [2]
土谢图汗部究竟何时


始与俄国人发生联系,
史无明确记载。
据《朔方备乘》记载:
“崇德三年,喀尔喀土谢图汗贡物——有俄罗斯鸟枪,
车臣汗贡物亦有俄罗斯鸟枪。
盖二部地居岭北,
因以市易所购献诸天府也。
可知谦、河菊海之间,早有通商之事。” [3]
从土谢图汗对清朝的贡物看,
该部1638年(崇德三年)之前
已经与俄国接触,
至于真正何时并独自或同其他部落一起进行往来,
从目前所掌握的资料中
尚未得到印证。
日本柳泽明先生则指出,
“以土谢图汗为首的喀尔喀左翼势力,
双方的接触早在1640年就开始了,
随着俄国势力正式进入贝加尔湖地区,
他们交往日趋活跃。”

17世纪上半叶末,
俄国开始同蒙古大封建主阿勒坦汗、土谢图汗和车臣汗
交换使团。
但值得关注的是,
整个17世纪上半叶,俄国人与喀尔喀蒙古
虽然频繁通使往来,
但该时期土谢图汗与俄国人间的直接联系,
与阿勒坦汗和车臣汗
相比之下少之甚少,
仅见几次贸易交换往来。
而此时俄方积极主动与阿勒坦汗与车臣通使,
不仅进行贸易,还让其归顺俄国,
并通过与同他们的联系
寻找同往清朝的道路。
但,此时喀尔喀蒙古对俄国了解甚少,
且以频繁遣派使团,穿梭蒙古各地区的行为中
有所察觉对其的觊觎之心,
所以政治关系上一直保持冷漠态度。
而俄国为了扩大领土,想方设法,
不畏挫折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使团,
让众部“归顺”,

结果碰到一次次的严厉拒绝,
但通过使团游历
加大了对蒙古地区社会生活的了解。

喀尔喀蒙古与俄国后期关系
17世纪中叶以后,
喀尔喀蒙古与俄商的贸易联系
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随着俄国势力的继续东进,俄商的活动领域逐渐扩大,
喀尔喀左翼土谢图汗和车臣汗部
也与西伯利亚俄国城堡
建立了经常性的贸易联系。
1673年(康熙十二年)
6个“代表蒙古呼图克图喇嘛的使臣
色楞格斯克出使
并进行贸易活动。
1686年(康熙二十四年)9月,
23名代表土谢图汗的蒙古人
来到通金斯克……
1684年1月,俄罗斯公职人员—达拉斯·阿法纳西耶夫为首的俄罗斯公职人员
离开

色楞格斯克
赴喀尔喀购买商品。” [5]91
察珲多尔济统治时期,土谢图汗与俄国间的关系,
除了一些少许的经济贸易之外,
主要以政治武装斗争来呈现。清代喀尔喀蒙古的抗俄斗争
(一)喀尔喀蒙古抗俄原因
17世纪下半叶开始,蒙俄关系的性质开始变化,
最初是偶尔互派使团,后来便经常会晤。
蒙古使节到莫斯科和西伯利亚城市的次数
也明显增多了。
在多数情况下,
边界问题
决定着通使关系的性质,
往往由于一些边界冲突
需要和卫拉特人、和托辉特阿勒坦汗以及
土谢图汗、车臣汗
不断互派使团。
但是,在确定17世纪下半叶喀尔喀蒙古和俄国关系的性质时,
还应该注意到一种情况,即

这一时期,两个有利害关系的集团内部状况
发生了很大变化。
俄罗斯人在西伯利亚的地位日益巩固,
俄罗斯农民在西伯利亚无主的地方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缓慢地、但牢固地定居下来,
君主耕地在不断开辟和扩大,也就是说,
经济生活发生了重大变化。


这些变化
决定了后来的发展条件,
也决定了成为俄罗斯成员的各民族的历史命运。
而俄罗斯当时已形成为——中央集权大国。[1]71
蒙古——仍被分割为许多部落,
这些部落的统治者
为了争夺政权,
为了占有农奴和畜群而
经常互相格斗。
清王朝也千方百计削弱喀尔喀封建主,
1655年(顺治十二年)
喀尔喀八扎萨克的出现
促进了这个目的的实现。
然而,蒙古王公力求保全自己的独立地位,
与俄国建立睦邻关系,
以便在困难时刻
能够得到俄国保护
而免受清朝侵犯。
处于两大国之间的喀尔喀王公们
不得不与双方都保持通使关系。
土谢图汗察珲多尔济在位时,
俄国曾多次遣使到土谢图汗部,开始觊觎中国领土。
从17世纪20年代开始,
沙俄还对属于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车臣汗部管辖的、游牧于贝加尔湖周围的

我国布里亚特蒙古等游牧部落
进行了及其野蛮的武装侵略

。 [6]25
1640年(明崇祯十三年、清崇德五年),
沙俄侵华分子——玛·佩尔菲利耶夫
率领一支俄军
向贝加尔湖以东扩张,


马克西姆·佩尔菲利耶夫(Maksim Perfíliev,俄语Максим Перфильев,1580-1638),是俄罗斯帝国时期的一位哥萨克探险家,他也是第一位到达外贝加尔山脉的俄罗斯人


俄罗斯领土扩张地图 叶尼塞斯克位置图
1618年至1619年之间,佩尔菲利耶夫是叶尼塞斯克的共同建立者。
这座要塞是俄罗斯位于西伯利亚中部叶尼塞河流域第一座要塞,也是后来俄罗斯向东扩展的重要出发点。
1618年至1627年,他发起了对安加拉河和伊利姆河的旅程,建立了几座新的要塞。
1631年,他建立了布拉茨基要塞(今布拉茨克)。
1639年至1640年,他航向维京河,最远到达了齐帕河,成为第一个进入外贝加尔山脉的俄罗斯人。


直到1666年(康熙三年),
经过数十次的武装进犯,
最终占领了——


贝加尔湖以东
布里亚特蒙古的游牧地。
而且,也直接侵入——色楞格河流域——土谢图汗管辖的地方,
先后建立起——
伊尔库茨克(1661年建立),
色楞格斯克(1665年建立)
等许多侵略据点,
强行征税、掠夺当地居民。
从1620年到1666年,
沙俄侵略者经过四十多年的血腥侵略和残酷镇压,
基本上占领了——我国布里亚特蒙古的游牧地区。

(二)喀尔喀蒙古抗俄斗争
面对沙俄的侵略行径,
喀尔喀蒙古封建领主
多次派使臣进行交涉,
严厉谴责沙俄的侵略罪行,
要求俄国——退出侵占的蒙古领土。
1664年(康熙三年),土谢图汗和车臣汗
派兵进攻俄军据点——尼布楚,


喀尔喀蒙古人民反侵略的凌厉攻势,
使沙俄在尼布楚的总管惊骇。
1667年(康熙六年)土谢图汗派——库留克宰桑
到莫斯科,
抗议沙俄——在该部领地上——非法建立色楞格斯克城【1665年建立】。
1668年(康熙七年),土谢图汗——察珲多尔济
又派兵攻打——贝加尔湖以西的一些沙俄堡寨。
1672年(康熙十一年),喀尔喀封建领主
再次遣使俄国
要求俄军撤出中国境内。 [1]
对此,1674年(康熙十三年)初,
沙皇俄国派使臣——向土谢图汗传达,
修建色楞格斯克——确系“奉沙皇陛下旨意”,
命令色楞格斯克居民及军役人员
均不得搬迁他处,仍在原处居住,
色楞格斯克城堡之军役人员及其他人员
与蒙古汗及其领地之属民
和睦相处,不得寻衅,亦不得挑起战争。 [7]
这样,土谢图汗提出的要求——便被俄国拒绝,
俄国政府把外贝加尔地区——占为己有,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让色楞格斯克居民迁往他处——”更是谈不上了。
另外,俄国政府又极力避免——在双方发生纠葛,违反其意愿。
但,为这次谈判,俄国使臣到达蒙古地后
遇到了种种困难,
初,土谢图汗入藏
而俄国使臣在边境足足等了一年左右。
土谢图汗归来后,


蒙古诸宰桑又向俄国使臣提出许多责难,
不让其立即与土谢图汗见面。
如蒙古宰桑断言——沙皇“占据了历来属他们的居民”
“色楞格斯克城堡建立在他们土地上”
“尼布楚的军役人员大肆蹂躏并打他们的人” [7]82 等。
俄国使臣也进行辩解,认为——
“色楞格斯克城堡之所以修建于靠近蒙古地区,目的在于——
确保向沙皇陛下缴纳毛皮实务税之臣民
不受蒙古人欺压,
但建立城堡,
对蒙古人并无大碍” [7]82 等。
经过谈判之后,
使臣才见到了土谢图汗,
面谈主要内容是——俄国要求——土谢图汗“安分守己,勿挑起战争和事端” [7]83 。
1675年(康熙十四年),
土谢图汗又派出人数较多的使团
到莫斯科。
这次,土谢图汗依旧关心
与俄国政府建立睦邻关系,
同时也指出——
色楞格斯克、伊尔库茨克以及贝加尔地区

其他一些城堡的哥萨克
对他欺凌的事实,
俄军“抓走了我们的许多人和妇女、儿童、牲畜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我们纳税人民——塔布努特族(即布里亚特人)所住的地方被破坏了,
我们的许多人抛弃产业,四处流浪”,
“色楞格斯克的哥萨克—对蒙古居民进行了许多欺侮和蹂躏,直至打死他们” [1]109-112 ,


要求俄军撤出色楞格斯克,
释放被抓走的蒙古人,
“将缴纳毛皮实物税的布里亚特人”——归还给他。
并提出——双方各派官员到色楞格斯克谈判以改善关系。
【东布里亚特人包括:霍林人、塔布努特人等部落。原属清朝臣民,17世纪末,被俄罗斯所侵占,公元1918年建立苏维埃政权,1922年成立布里亚特自治州,次年改为自治共和国。】
从内容上看,
土谢图汗以和平为主,
但,据沙斯季娜介绍,
这封文件中,土谢图汗的语气是非常傲慢。 [1]106
俄国政府为了取道前往中国,让蒙古诸王为其提供便利
而热情招待了使节,
并给土谢图汗、哲布尊丹巴和巴图尔珲台吉
赠送了超过蒙古赠礼价值一倍的礼品。 [1]
1676年(康熙十五年)2月,使节们离开莫斯科。
和他们一起前往蒙古的还有——托博尔斯克的鞑靼人——谢伊佳什·库尔马麦托夫。他
携带沙皇的国书以及一份给托博尔斯克将军—萨尔蒂克夫的专门指令。
沙皇给土谢图汗的国书提到——

已派专使,查清边境发生的争逐,并且,还强调
希望与蒙古诸汗继续保持和睦关系。
至于要强迫布里亚特人向蒙古汗缴纳毛皮实物税,同样“不可能办到,
因为此等布里亚特人
是在沙皇陛下之西伯利亚诸城附近谋生,
属自愿向我沙皇陛下缴纳毛皮实务税”。 [1]
在此后五、六年间,
蒙古诸王对俄国的敌对行动——仍继续不断发生,
并且日益频繁。
尽管最有势力的封建主如
土谢图汗对俄国采取明显的敌对立场,
但某些蒙古王仍与俄国建立了友好关系。 [1]112
1682年(康熙二十一年),
色楞格斯克附近的蒙古族人民奋起反抗,
击毙击伤许多沙俄侵略军,
夺回大量被抢去的牲畜。
1684年(康熙二十三年),喀尔喀土谢图汗
再次严厉要求——俄军撤出蒙古,
并派使者警告:
“如不归还(布里亚特—引者),
我们过去之交往即一笔购销,

和平协议亦无和平可信。
1685年(康熙二十四年),
蒙古族人民袭击了沙俄侵略据点——通金斯克。
1687年(康熙二十六年)秋天,
土谢图汗派人,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说:
“如果全权大使
派遣为数不多的使者
取道蒙古兀鲁斯
前往中国,
斡齐尔赛音汗(土谢图汗)——将予以放行无阻。
全权大使受圣明沙皇陛下派遣前来,
系遵照圣明沙皇陛下谕旨,
同中国博格德汗以及邻邦领主
公平合理地进行谈判,
此举必将增进相互之间的和好,
并促进圣明沙皇陛下皇家人员的友爱”。

关于归还“布里亚特人”的问题
在谈判中——占有相当重要地位。
土谢图汗为归还该部落人,
曾多次向莫斯科沙皇政府致函,但尚未得到答复。
俄国使节则列举——


近几年蒙古人在外贝加尔地区
对俄国人的“欺侮”
作为回答。
1688年,土谢图汗给戈洛文(全权大使)的信中
则明确表示——
坚持——自己有权占有“布里亚特人”。
“约五十年前,
布里亚特人始向沙皇缴纳毛皮实物税……
沙皇臣民——至蒙古土地后,
于该地建立了色楞格斯克城。
就此等布里亚特人之事,
曾向沙皇陛下致函并派去使节。
沙皇陛下曾将致斡齐赉赛音汗之国书,交该蒙使带回。
谢伊佳什曾奉派,随蒙使前来,
但谢伊佳什——被阻留于托博尔斯克……”。 [8]386
1688年1月,
近万蒙古军
在土谢图汗之弟——巴图尔珲台吉的率领下,
包围了色楞格斯克城。
当喀尔喀军民将要攻克色楞格斯克、严惩侵略者的时刻,
正在发动叛乱的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

在沙俄的煽动下,
倾巢出动,
从背后突然袭击喀尔喀。
喀尔喀军民被迫解除对色楞格斯克城的包围,
回师迎战噶尔丹。
但是由于仓促临战,兵力分散,两面受敌,顾此失彼,
屡战失利,
最后陷入极端悲惨的困境。
在17世纪80年代,
喀尔喀蒙古地区的斗争形势
呈现一幅错综复杂的局面,
侵略势力和反侵略势力、分裂势力与统一势力
经历了长期的冲突和斗争。
俄国在中国边境获利,
必须把外贝加尔湖地区和喀尔喀地区的蒙古人民抗俄斗争的火焰
扑灭下去。
为此,俄方的策略是——
对抗俄最坚决的土谢图汗——先拉后打,
而另方面,又极力试图利用噶尔丹的力量,钳制喀尔喀蒙古人民的抗俄斗争。

三、清代喀尔喀蒙古负责清俄贸易


多伦会盟之后,
喀尔喀蒙古——成为清朝的一部分,而
喀尔喀蒙古与俄国间的贸易
也成为清俄边境贸易的一部分。
所以,康熙末年开始
喀尔喀土谢图汗家族
不仅继续管理——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库伦事务,
同时也负责管理——与俄罗斯的边界和贸易事务。

终于,多伦会盟出现了,

决定外贝加尔湖地区归属的战争—乌丁斯克之战


在1691年的这场会盟中,
漠北蒙古首领做出了——归顺大清的决定,
漠北蒙古正式并入清朝版图,满足了康熙的心思!
最终确定,
贝加尔湖——属于俄国!


其实在合并之前,蒙古各部已经寻求康熙的帮助,
而大清也与俄国发生了战争,
在两次的雅克萨之战中,清朝虽然取得了胜利,与沙俄签订了《尼布楚条约》,
但是只是确定了东北地区的边界信息,
对于贝加尔湖,两国并没有声明。
这主要是因为——康熙想要沙俄保持中立,不要帮助葛尔丹,
当时的首要目标就是——平定葛尔丹,
但是沙俄没有这样做,依然暗中支持葛尔丹!


在1691年清朝接受了漠北蒙古后,
康熙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起贝加尔湖的事情,
因为这会让对清朝平定准噶尔非常不利。


就这样,这片领域一直被搁置了下来,
直到——雍正上位,
中俄双方签订了《恰克图条约》,
对有争议的中俄边界——重新划定。
而这个条约,让贝加尔湖和其周边区域——正式的彻底地离开了中国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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