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稈:是多少孩子童年吃過的最甜美的“甘蔗”

在掰包穀後,能夠吃上甜包穀稈,就像吃白糖、水果糖一樣甜蜜、開心,還能享用到如蜜的母愛,實在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如此舊時光,定格在我記憶的窗欞裡。


包穀稈:是多少孩子童年吃過的最甜美的“甘蔗”


記得兒時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吃白糖、水果糖就像“打牙祭”。母親與父親一道,勤耕苦作,養家餬口,盡力滿足我“打牙祭”之需。所以,地裡的包穀掰後,就剩下包穀稈迎風立著,尤其是甜包穀稈靜候著母親前去打理、為我奉獻出“甜味”。

母親望望我渴盼的眼神,沒有猶豫,拿起鐮刀,徑直走向地裡。

先得識別包穀稈是否甜,母親憑著經驗,鎖定一根紫綠相間的包穀稈,用鐮刀割斷其底部,拿起,剔去枯葉及頂部包穀稈,再用牙齒次第撕開底部包穀稈皮,咬下一口包穀稈肉,咀嚼起來。頓時,甜味通過味蕾傳遍全身

呵呵,遇上甜包穀稈了,兒子的願望能實現了,母親感到了由衷的欣慰。


包穀稈:是多少孩子童年吃過的最甜美的“甘蔗”


一鼓作氣,母親仍舊憑直覺,割出了一根又一根甜包穀稈。一盤點,已有一抱,該收兵了。母親回屋的剎那,我興奮極了。

考慮到我的牙齒尚嫩,擔心弄壞了牙齒,母親就親自拿起甜包穀稈撕皮,然後遞給我。還等什麼呢!我趕忙咬下包穀稈肉,一口口嚼起來,那清甜的感覺迅速擴散,愜意整個身心,不驚歎才怪。

“莫用力過猛,謹防傷了舌頭或者嘴皮”、“細嚼慢嚥,才有利於消化”、“怎麼樣,這甜味獨特吧,不單甜,還有清香味,硬是安逸”……在一邊看我吃甜包穀稈的母親沒有閒著,除臉上露出笑容外,就不停地給我講“道理”。


包穀稈:是多少孩子童年吃過的最甜美的“甘蔗”


我是個懂事的孩子,邊吃甜包穀稈,邊聽母親的教誨,還不時點頭,著實受益匪淺、感動連連。

吃了幾根甜包穀稈後,我的肚子漸鼓,也覺得有些甜膩了,只好暫停。“對了,細水長流嘛!”母親對我的舉動點評得到位。

“啥子是細水長流喲?”我有些不解地問。

母親坦言相告:細水長流嘛,就是節約使用財物、保持經常不缺的意思。否則,就是“有了一頓捅,沒了敲米桶”!

這個意思嗦!我豁然開朗,對母親敬佩有加。自然,餘下的甜包穀稈被母親妥善保管起來。待到我再想吃的時候,母親就直接拿出來,滿足我的要求。吃完了甜包穀稈,母親就拿鐮、下地去割新的甜包穀稈,竭盡所能地讓我“甜”起來。

我如願以償,猶如吃了蜜餞般快樂無比。那時想,甜包穀稈固然甜、香,而母親的愛和教導更令我感到甜蜜,受到鼓舞。於是,打心眼裡感激母親就不言而喻了。


包穀稈:是多少孩子童年吃過的最甜美的“甘蔗”


時間過得很快,割、堆包穀稈的時令到了,吃甜包穀稈的美事只得擱淺,待來年圓夢。其間,我對甜包穀稈的思念與盼望與日俱增,洋溢在臉蛋上。好在,春去秋來,經過母親的勞作,甜包穀稈又呈現在我的眼前,吃起來甜、爽到了極致,給了我莫大的安慰。然而,母親喜歡在一旁看我吃甜包穀稈,面帶微笑,滿意而高興,常令我感到不安:“媽媽,你吃甜包穀稈嗎?”

“么兒,媽媽不吃,你吃了,媽媽們就高興了!”至此,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唯有按照母親的囑咐,細水長流、細嚼慢嚥地吃,吃出別樣的感覺,吃出感恩的韻味。


包穀稈:是多少孩子童年吃過的最甜美的“甘蔗”

於是,我年復一年地吃到了母親割、抱回來的甜包穀稈,補充了體內的甜分,體驗到了“糖娃兒”的快感,漸漸地出落成文質彬彬的少年郎。再則,伴隨著母親的教誨,我懂得了不少理,特別是母親“不能過多吃甜包穀稈,否則,糖分過多,會爛牙齒”的忠告令我謹慎起來,合理地享用,盡力確保健康。

最值得一提的是,我告別故鄉、母親及甜包穀稈後到城鎮求學,因有了不竭的動力和衝勁,學習成績實現了“步步高”,以至於考上了中意的學校,去掉了頭上的“農”字而倍感欣喜。


包穀稈:是多少孩子童年吃過的最甜美的“甘蔗”

以後,我再沒吃過母親的甜包穀稈了,但是從未停止過懷念,甚至在夢中也會喃喃自語。

日子久了,心裡才慢慢平和起來。

不過,我記住了那些吃甜包穀稈的舊時光,更記住了甜蜜、純樸而又感人至深的母愛,並時常通過電話或迴歸問候、祝福甜包穀稈及母親,權當是一種感恩。(鄉土文苑,何龍飛供稿)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