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英宗土木堡之变到夺门之变身心变化,看“大功臣”于谦必须死


从英宗土木堡之变到夺门之变身心变化,看“大功臣”于谦必须死

明朝自太祖朱元璋开国以来,历经二百余年,传位二十帝(包括南明),文成武功的贤明帝王有之,荒诞可笑的帝王也有,但论到"传奇"的帝王,还属两次登位的英宗。

这位承载了明朝"奇耻大辱"土木堡之变的英宗,经历不得不说"传奇"地过分,身为帝王,被外族掳去,却能"完好"回朝,明明被弟弟取而代之,"圈地"为困,却在七年之后还能复辟重新登位,这经历,堪比传奇话本。

而英宗备受人诟病的不仅仅是其荒诞地几乎把自己给"作死"了,还因为他重新登位之后,就"极不耐"地杀了一代"大功臣",那位几乎以一己之力,在大明覆灭之危时,力挽狂澜挽救国家的于谦。

历来,对于谦"必须死"的缘由,众说纷纭,但以文、武、宦官集团之间的利益倾轧,还有其本人因为"废"英宗,支持代宗继位之事,引起英宗的"不满",这两个缘由为"必须死"的主流缘由。

但笔者在这里,想以另一个角度,从这事件的"主角"英宗本人的角度,尤其是根据英宗在土木堡之变的"前半生",与中期的屈辱外族俘虏"困境",以及后面七年的"幽闭"之困的三层递进的心里状态,及外部客观的"大局",去论为什么于谦"必须死"的缘由。



溺爱还是缺爱的"小皇帝"

若要论一个人的行为,尤其是"大"的决定性举动,如杀人等,其实最"科学"的方式就是从小出发,看其成长的点滴,推论其心志及性格的发展。

说起英宗,纵观史书记载,他应该是在万千宠爱中成长的孩子,毕竟生母为宣宗"最"宠爱的孙皇后,为了孙氏,还不惜"废"前皇后正妻胡氏,历朝都是母凭子贵,到这里,似乎换了一下,或者可以说英宗这叫子凭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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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孙皇后像


当然,重点不在于此,一般来说,在"家"中,标配都是严父慈母,祖父母溺爱孙儿。

虽是帝王家,总归也是"家",标配也当如此,毕竟宣宗自小长在爷爷成祖膝下,也算是文武全才,自然耳濡目染之下,算是个严父,孙皇后的记载不多,但其背景是"良家"出生,想必是位"普通"母亲的存在。

但重点就在于英宗有位英明神武,堪比"尧舜"的祖母张太后,这位可是有着"治国大才"的老祖宗,所以"标配"变了样,承担溺爱之责的祖母,化身成了"严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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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张皇后像


要知道连宣宗在位时,都被父亲仁宗教育要"尊敬"母亲,遇大事要时常"请示",与母亲"商量",所以宣宗在位之时,张太后力主"三杨"辅政,在很大程度上也为"仁宣之治"做出了大贡献。

在如此一位"严"祖母的管教下,且当时英宗继位之时还年幼(约九岁左右),可想而知,一定被管教地极严,就看日后"位极人臣"的那位王振,在张太后还在时,是丝毫不敢妄动,就可以看出其威严。

其实,对于一个尚年幼的孩子来说,此时正是备受家人"爱"的撒欢童年,但父亲突然过世,自己不得不继承大统,被"要求"立刻成为一名"帝王",是在有点强人所难。


所以笔者结合"想当然"的"逻辑",试着推论,在"亲政"前后,英宗的心里变化应该极大。

前期倍感憋闷,前有父亲过世,一瞬间"被迫"立刻接受国家之责,期间慢慢"长大",却倍感战战兢兢,懵懂之间深觉自己像提线木偶,虽贵为帝王,却事事"长辈"做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被管得死死的。

于是祖母过世,终于"长大",获得亲政之权后,不管在心里还是身边的"变化"上,都是大落大起的感觉,所谓物极必反,被压抑地太久,一朝"放松",势必有加倍"反弹"之举。

所以,英宗在"事变"的"前半生",应该是急于"证明自我",确立帝王之威的时期,自然任何可以弘扬"自我权威"的事,都想做。



"天上之龙"跌落"俘虏之囚"

诚然,从我们后世史书记载的"故事"看来,土木堡之变完全是英宗的个人"作死"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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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木堡之变图


但要说此事皆因王振的谄媚,英宗的听信谗言而起,未免也太不把英宗当做一个"人"了。

笔者认为,其根源还在于英宗本身,就算没有王振的怂恿,这位急于"证明"自己的英宗,或许还是会找"理由"想创下如曾祖父、祖父、父亲一般的不世之功。

遥想当年祖辈们攻打外族的风姿,那为后人所称道的"功绩",英宗或许会认为,"继承"了先辈血脉的自己,也"天然"地可以同样创下这不世之功。

于是,正好有"爱臣"王振的怂恿,加上"底气"五十万大军,以及自信的"血脉之力",意气风发地开启亲征之旅。


当然,过程是无比惨烈,自诩"天上之龙"的帝王,或许因为偏信"爱臣"的王振的能力,或许自信自己天生拥有的"军事才能",总而言之,此被称为"土木堡之变"的战役,不管是在当时,还是在后世,都被冠以奇耻大辱的惨败之战,不但注定其一生都将被钉在耻辱柱上,还彻底让英宗这位"天龙",一瞬间狠狠地跌落凡尘,沦为"俘虏之囚"。

暂且不分析这场惨烈战败的具体"失败"之处,笔者重点想分析一下的是,英宗在这段被屈辱"俘虏"期间,其大致的身心大变的种种与外部"大局势"的纠葛。

战败之后,瓦剌帝王俘虏在手,自身也损失不大,于是一鼓作气想要攻陷都城,拿下大明。

但此时,于谦"异军"崛起,但其实或许是因为大部分"重臣"都被"困死"在了土木堡之变中,被留下的于谦就是当时最"有用"的文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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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像


当然,正是因为于谦力主"新君即位"稳定局势,还因地制宜,组织军民,保家卫国,最终既守住了都城,也稳定了大局势,还使得本应极为"有用"的帝王人质英宗,变得十分"鸡肋"。(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诚然,无论当时还是我们后世看来,就当时的大局势而言,其实于谦的做法是"最佳"的,既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英宗一命,还能稳定朝局,保卫国家,可以说于国,于君都是极好之策。

但是,也正是因此,英宗的处境却变得急转直下,此前他是一国帝王,是瓦剌手中与大明"谈判",可以获得"好处"的极为重要的人质,所以理所应当会被相对"好好"对待,起码待以"上宾"。

但于谦力主代宗继位之时,英宗在瓦剌手中就变成了"鸡肋"般的存在,舍不得丢,想着起码还是"曾经"的皇帝,或许还可换些"好处",但其实看着大明朝廷的"硬气",(其实在打程度上来说,就是以于谦为首的"文官"集团的"倔强"。)又不确定英宗是否真的有用。

于是徘徊、试探(交战)之间,英宗的处境可想而知,必将被视为真正的阶下之囚,备受"折磨",要知道以当时瓦剌的处境来说,即使被待以"上宾",最多也就是不伤不冻、吃饱喝足,那被待以"囚徒"之后的英宗,所受之苦,忍饥挨饿、挨冻受难,想必能活下来已是不易吧。(毕竟被俘一年之久,史书记载不详,但结合当时的史实资料来看,一则瓦剌始终带着英宗到处"行军",二则其民族本身的"性格"推断。)

可以想象,刚开始被俘的英宗,在最开始还能凭着一丝"希望"(想着自己毕竟为一国之君,想必朝廷应该会不惜以其代价也会将自己"赎回"。)"骄傲"地活着,但随着弟弟代宗登位的"噩耗"传来,瓦剌对他的态度也开始"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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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宗像


且不论英宗本人如何昏庸不堪,但自出生起,就为"命定"帝王而活着的"人",从骄傲到憋屈,再到一时的"风光",最后落得此时的"脚底泥"的困境之中,就算是个普通人,想必也会被刺激到"发疯",何况这位养尊处优的"天生"帝王?

加上一次次地"绑来绑去"做开战"威胁",与阵前一次次侮辱,又看见前方"子民们"的"无视"(或者说"恨",一为恨自家皇帝被俘虏,二为恨其活该。)深感郁郁。

或者前期还可以有点"反省",至少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但面对此等情况,尤其是后期大明在代宗的领导下,于谦的指挥下,一次次胜利,使其数人威望一时无二之下,想必英宗的心里此时"恨"、"怨"的成分,会大于"自省"。

也为后来"回朝"之时的对待,"怨"大于"喜"埋下猜忌的种子。



七年"困兽",为"利"必杀

其实说到底,瓦剌之所以大战,最大的目的不在于"征服",还在于"吃"与"用",简单来说就是"生存"。

这不是"洗白"之说,还是先代留下的"因",众所周知游牧民族们,想要很好地生存,就"必须"有固定的基本"资源"(如盐、茶、铁、铁锅等)的来源,自身无产出,就必须交换,那么"互市"的需求就是所谓"生存之道"的一部分。

再说,其本性如此,天生"散漫",不事生产,也不知晓生产,此前元朝盛时,更是为其养成了"天下我有"之感,就算经过了明朝前代数代帝王的镇压,还是有着"都是我的"的自然思想。

尤其成祖多次征伐,采用分化制衡之策之后,后继的仁宗、宣宗无力维系所废不菲的"朝贡"贸易,于是大力裁撤,很显然属于"官方"的互市也渐渐萎缩,甚至"消失"。

那么到了英宗之时,前期"保守"守国,自然互市"消失",所以或许由此,加上瓦剌其民族的"掠夺本性"使然,就成就了此侵略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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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市图


但也正是其民族"本性"所限,虽勇却难以持久,于是于谦以"稳扎稳打"的"正",结合因地制宜的"奇",屡屡胜利,给予瓦剌重大打击,加上百般羞辱"人质"皆无用,后勤也供给不足,于是瓦剌只好送"烫手货"英宗还朝。(笔者认为,此送还一说,还有让明朝内斗的"预想"阴谋。)


此时,英宗历经千难万苦,艰难活下来也回"家"了,但此时的国是弟弟代宗的国,他的家则是荒凉空旷的"圈地"。

虽位尊为太上皇,但实则依然沦为"阶下囚",不得自由。

要知道,任何人历经如此般苦难,终于"完好"归家之时,却发现家中早已变天,回家如"俘虏"之时,看似境地好了不少,至少吃饱穿暖,但实则别无二致,犹如"困兽",是个人也会有"变态"之心吧?

何况是"曾经"无比尊贵的帝王?


历经一年"俘虏生涯",以为终得以"回家",却不料一回家,马上又被困为"阶下囚",前后八年时光,作为一个"人"的经历,也是无比悲惨的,何况帝王?(更重要的是,身为丈夫、父亲,却难以"保全"自己妻子、儿子,身心受到的"潜在"折磨,可想而知。另一说,此后的儿子宪宗的"变态"也是因此幼年之时的废、立危局中,战战兢兢地"活"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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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儿子宪宗图


笔者认为,此时的英宗应该不管对以于谦为首的"臣"有极大的怨气,还是对代宗,甚至母亲孙皇后都有无比的"恨意"在,怨臣不忠,不救君,反"废"君,恨亲弟、母亲居然不尽全力赎回,却转而"放弃"自己。

(在这里,以我们后世人看,当然知道或许另立代宗,才是救出英宗,稳定国家最好的方法,当时作为"当事人"的英宗,或者说就算好似我们一般的"任何人"来说,看是一回事,但亲身经历却是另一回事,大多数人,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不可能如此"深明大义"。)

当然,此时的朝局也有了"新"的变化,作为朱家一脉相承的代宗,史书上的刻画,显得心软,优柔寡断,但实则和先辈一般性格,猜忌、自私等皆有,从"软禁"太上皇,"废立"太子一事就可见一斑。

但无奈,身体孱弱,加上"保国"之战后,文官集团的"气焰"达到顶峰,尤其于谦的功绩使其隐隐有"一家独大"的嫌疑。

当然,此时从表面上看,也是如此,毕竟为"不世之功",一连串的胜利,使于谦在整个朝廷的威望与话语权都极大,或许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或者说这是不得不承认的"现状",他这种"独尊"之状,使他的很多言辞、做法都有独断转政之嫌。(当然,与于谦而言,他这是"为国为民"的最好做法。)


于是很"自然"引起武官集团与有"抬头"趋势的宦官集团不满,遂而联合起来,终于"做成"了"夺门之变"——英宗复辟。

此时,历经大半生坎坷的起起落落后的英宗,一朝复辟成功,大权在握,自然开始清算功过,其一为的是自己昔日的"耻辱",其二也是为了安抚"功臣",洗刷代宗朝时的"势力"。

首先开刀的自然就是"大功臣"于谦,或者说,如果英宗不杀于谦的话,那么大程度上以于谦的影响力和威望,加上本人性格上的"优点",他是根本不可能坐稳自己的帝位的。

再来,此时的英宗已然不是最开始那个好大喜功,渴望建功立业好以证明自我的小皇帝,也不是那位忍辱负重,满心希望"家人"赎回自己的"儿子",而是历经坎坷大起大落,终于重见"光明"的皇帝!

对帝王而言,最重要的始终不是国,而是皇权,是"帝"位的尊崇,不要说什么没有国,就没有君的"圣言",也不要说"为君之道"的大道理,此时的英宗只是一位终于得到"该得"帝位的皇帝。

即使经过多年的磨难,也逐渐成熟,或许明白于谦对国家的重要,所以在史书上,有英宗犹豫处置于谦的记载,但笔者认为,英宗应当不会犹豫,要不是"面子"、局势使然,或许一上位就会杀于谦"解气"。(毕竟算"尊"其太上皇的"祸首"。)

这么说吧,后世主流的观点认为:

(当然,笔者也肯定这种说法。)于谦本人,是为国之栋梁不假,也有着保家卫国的不世之功,其威望也一时无二,达到顶峰,但是他爱国,但不忠君,于国,于民而言当然是"极好"的,但是于君而言却是"极差"的,于君而言,不忠之臣,得来本身就"无用",何况此臣功高盖主?所以一朝复辟,立刻杀之。

所以,很显然,于谦必须死的理由其实很简单:

一来,他不忠君!于君"无用";

二来,他是"尊"("废")英宗为太上皇的"始作俑者",于英宗本人有"怨";

三来,文官集团权势太盛,于皇权"争利",不杀不足以维护皇权;

四来,其本人"心性"使然,即使其心为国为民,但刚正不阿,但过刚易折,于朝局而言,实则"炸弹",用之不慎,必为大患。



结束语:

诚然,论起来,纵观明朝史书上,英宗都属"最"昏庸的帝王,但这是后世"看过"之后的总结。

要知道,即使身为帝王,首先是个"人",是人,就有人性,所以笔者希望从"人"的角度,结合当时的朝局等,通过英宗"一生"经历的变化,探究其心理及行为的改变,从而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于谦这位历代为其"鸣冤"唾骂帝王不公的国之栋梁,一个"必死"的理由。

其实不论古人,还是今人,或者说每个人,都有"多面",所谓人无完人正是如此,好人还是坏人,大多数时候,只不过是站的角度不同,所以"看"到的一面不同。

于国于民而言,于谦是大功臣,国之栋梁,杀之冤枉,但换个角度,于君而言,于谦就是"鸡肋",留之"无用",弃之"可惜",杀之"必然"。




文:长了鹿角的兔子(打破固有概念,站在对面,理性观察)

图: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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