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賡活捉中將旅長:你有什麼話說?旅長:你們打仗不講規矩

抗日戰爭勝利後,陳賡將軍(原386旅旅長)創建的太嶽軍區已成立野戰軍“太嶽縱隊”,後編入晉冀魯豫野戰軍,統一番號為第四縱隊,下轄第10旅、第11旅、第13旅、太嶽軍區第24旅以及長子獨立團等地方部隊共30000餘人,轉戰於晉南和陝南地區,上黨戰役曾大破閻錫山匪軍,也就是後來“陳謝集團”的前身,威名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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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縱隊司令員陳賡

閻錫山一時對陳賡的部隊無可奈何,不過1946年7月他的幫手來了,蔣軍第一戰區司令長官(後改稱西安綏靖公署主任)胡宗南,決定與第二戰區聯手“進剿”我太嶽部隊。當然,一向眼高於頂的胡宗南不是那種肯幫助雜牌的“哥們”,他是在為預謀進犯延安做先期準備,即首先掃清黃河以東的威脅,從而在陝北的側翼建立可靠的補給線和輜重基地。於是,兩個黃埔一期的同學在山西地界狹路相逢。

胡宗南的戰役構想是:“以肅清同蒲(鐵路)線南段沿線共軍、恢復鐵路交通為目的,決由第一戰區派兵入晉,與第二戰區分由鐵路沿線南北夾擊,一舉而破其主力。”據此,出動整編第1師、整編第27師、整編第90師共五個整編旅由陝入晉。與此同時,第二戰區司令長官(後改成太原綏靖公署主任)、山西軍閥閻錫山也派第30軍南下,企圖配合北犯的胡部,合圍太嶽縱隊於臨汾至浮山一線,軍史稱為“臨浮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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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戰區閻錫山

陳賡率領四縱以機動靈活的戰術,首先打擊了鬍匪之整編第27師和整編第90師,迫其收縮回聞喜和安邑等縣城,隨後揮師北上,與活躍在晉西北地區的晉綏野戰軍(賀龍部隊)一部相配合,擊敗閻匪第30軍並連克趙城、洪洞等五縣。閻錫山招架不住,頻頻求援,於是胡宗南親自飛赴山西運城坐鎮,督促精銳主力整編第1師全力北進,以收夾擊我軍之效。

鑑於閻錫山的部隊已經不敢出戰,而胡宗南的人馬又推進甚急,陳賡將軍遂調整部署,除以少量兵力監視第30軍外,發動地方武裝和民兵不斷騷擾敵人,遲滯整編第1師等部的北進速度,而親率四縱主力隱蔽待機,以尋殲位置突出之敵。至9月20日,陳賡終於發現敵整編第1師之整編第1旅脫離大隊已成孤軍,遂決心捕捉圍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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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賡和周希漢等戰將

這個“整編第1旅”可是很有來頭的,它原是黃埔黨軍第1師,蔣系中央軍的“種子級”部隊。胡宗南本人在這個師從連長一直幹到師長,可謂是胡宗南軍事集團的起家本錢。1946年“整編會議”後,其嫡系第一軍改製為整編第1師、第1師則改製為整編第1旅,旅長高配中將軍銜,團長高配少將軍銜,軍官清一色黃埔畢業生,士兵也多為有作戰經驗的老兵,部隊全部配備美械,號稱“天下第一旅”。

特別說明一下,整1旅旅長黃正誠中將並非黃埔出身,而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22期)和德國炮兵學校的雙料留洋軍官,其軍界地位相當之高,並且由於籍貫浙江,深得蔣胡信任,1946年7月,以(黃)河防炮兵指揮官的職務轉任第一軍第1師師長,“師改旅”後仍然掛著中將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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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編第1旅中將旅長黃正誠

蔣系中央軍配備美式無線電步話機後,胡宗南為了保密,特地給部隊規定了聯絡時所用的通訊密語,其中各部隊代號的組成方式是:取上一級長官的一個字與本部長官的一個字相連,比如整編第1師的代號為“介梅”部,因為軍長董釗字“介生”,而師長羅列字“冷梅”。而軍事行動則用“柴米醬醋茶”來代表,比如說去買醬,就是執行警戒任務。

至於在作戰行動中使用兵力的規模,規定代號是:一個連稱為“三人組”、一個營稱為“四人組”、一個團稱為“五人組”等等,弄得煞有介事。可是胡宗南忘了,陳賡將軍那是上海特科出身,本來就是搞情報的行家裡手,他的這套通訊密語在老同學眼裡,完全如同兒戲。經過前一段時期的戰事,陳賡已經徹底弄清了敵人的通訊內容,對包括整編第1旅在內的敵人動向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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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賡大將

1946年9月20日下午,整編第1旅第二團在少將團長王亞武的率領下剛剛抵達官雀村,即遭到預伏於此的我四縱第11旅的猛烈打擊,猝不及防的敵人很快就垮掉了,王亞武斃命於亂槍之下。而整編第1旅的旅部和第一團也很快在附近的陳偃村被包圍,在旅長黃正誠的指揮和督戰下,敵人拼死頑抗,戰鬥異常激烈,從黃昏殺到深夜。

陳賡始終在指揮所裡監聽著敵人的聯絡,只聽得黃正誠一邊呼叫援兵,一邊向羅列彙報:“正在激戰,蔣先生安然無恙”,這個“蔣先生”引起了陳賡的極大興趣,四縱的一個參謀猜想可能是指蔣二公子緯國(確實在胡宗南部隊幹過),也有的猜測可能是美軍顧問,陳賡笑了:“要能捉一個美國顧問那才好玩呢。”於是命令通訊員跑步通知正在村內指揮作戰的10旅旅長周希漢,無論如何要活捉黃正誠和那個“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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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南夫婦

黎明時分,戰鬥基本結束,胡宗南的“天下第一旅”徹底被殲,四縱俘敵5700餘人。天大亮時,蔣軍俘虜被集中到一起,其中有一個自稱旅部“書記官”的傢伙,奇怪的裝扮引起了10旅指戰員的嚴重懷疑:這人上身穿士兵衣服,下身是黃呢馬褲,腳上穿著皮靴,戴著眼鏡手還挺白,找來解放戰士一問,正是整編第1旅中將旅長黃正誠。跟他一起被俘的,還有副旅長、參謀長和一團團長劉玉數,整編第1旅的軍事主官算是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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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縱官兵告訴中將俘虜黃正誠:“我們的司令員馬上就來?”黃正誠脫口而出:“是徐向前嗎?”——蔣軍情報工作之糟糕可見一般。

及至陳賡到來親自查問,才弄明白那個所謂的“蔣先生”是炮兵的代號,特指剛剛配備的四門美式山炮,幹部戰士們啞然失笑。末了,陳賡問黃正誠還有什麼話要說,他吭哧了半天冒出一句:“你們打仗不講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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