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叔说三国:刘备--临终前到底会想什么?(23)


刘皇叔说三国:刘备--临终前到底会想什么?(23)

公元223年,白帝城,永安宫,我,刘备,刘玄德,安静地躺在床上,浮想联翩。

我知道大家都为我难过,但我一个六十多人的老人,一个为理想打拼了一辈子的将要离开人生的老人,却一点难过的心情也没有。前几天我就已经给大儿子刘禅写好了遗嘱。

其实这遗嘱没有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千秋万代,都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孩子想说的话,就这些。至于以后,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风雨,有什么好说的呢?

别人一定不会想到,这个时候的我在想什么。是的,经历过这个过程的人都走了。我确实想了很多,不由自主地想,脑海里一篇篇一副副一串串,都是回忆。我承认,有时候,我昏昏沉沉的,给你们以为我睡着了的假象。我很快将要长睡不醒,哪里会在这个时候随便睡着呢?

曹孟德,打生打死一辈子的冤家对手,一个让人无比尊敬的敌人,一个经常叫我“大耳贼”的家伙,也曾经给了我最大的舞台和最高的评价。嗨,曹贼,你好吗?袁绍,曾经的老板,一个志大才疏的败家子;袁术,一个志更大才更疏的败家子;陶谦,一个曾经将徐州交给自己的忠厚老人;吕布,该死的,临死还骂我是“大耳贼”呢,他有什么资格骂我呢?这次过去见到他,倒是要看看他在那边又认下了几个干爹;孙权,比自己小20多岁的大舅哥,给了自己落脚地却又把自己推向死亡深渊的小家伙,但自己好像一点也不恨他。很奇怪不是?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利益打拼,赢了今天输了明天,有什么好计较的;周瑜,那个风华正茂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啊,却不是很早就没了的?

想来想去,老牌的革命家,好像就只剩下我刘备一个人了。这不值得骄傲,当自己也将要去见老朋友们的时候,好像对于见面后该说些什么竟然有了些期许。

当然最清晰的关于回忆并不多,陶谦吕布甚至袁绍袁术周瑜们都没有多少印痕了,偶然的一闪念,真正挥之不去的却还是曹操,一个让人尊敬的对手,孙权,一个让人嫉妒的后生。是啊,老曹当年说,生子当如孙仲谋,其实这不也是自己想要说的吗?孙坚,何其幸运也,竟然有那么多那么好的儿子!

“陛下,陛下!”昏昏沉沉之中,好像有人在呼唤自己。睁开眼,是孔明,握着我的手,连声呼唤,这是怕我什么都不说说就死了么?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是在回忆罢了,我还准备告诉你们,我刚刚还想起和孟德青梅煮酒那档子事儿呢?当时他说天下英雄唯曹刘尔,我故意丢了筷子,说这狗日的雷!二人皆大笑不止。其实二人都明明白白彼此的心,他看透了我的志向,同时也看透了我故意丢筷骂雷,但他不说;我知道他看透了我的志向和我故意丢筷骂雷,我也不说。所以他指着我大笑,我也指着他大笑,喝酒!默契,就这么产生了。有时候就这么奇妙,最懂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兄弟妻子,却是你的对手。他骂我一声“大耳贼别来无恙乎?”我还他一句“曹贼尚在,何忍独去。”然后又是一阵大笑,然后,开打。

算了,还是交代几句吧,免得诸葛亮和李严都担心,反正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对吧。

“孔明,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孔明一下子眼泪横流说:“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为什么我一交代事情你们就都流眼泪?这是很悲伤的事情吗?死,有那么可怕吗?刚才还和老曹笑骂着呢。等我去那边见到他们,指不定他们会怎么开心,都是曾经拉风的人呐,又都聚到一块了,该不会再打生打死的了吧。应该是不会打的,打了一世还不够吗?再打,就忒无趣了,再来个青梅煮酒啥的,多好。袁绍袁术兄弟俩该服气了吧。大家再一起吹吹牛逼不是挺好?何苦来哉。

其实,我这一生,到今天基本可以盖棺定论,也没啥遗憾的了。我虽汉室宗亲,但自小家道中落,无所依靠,唯老母在,织席贩履过活,结识关张二弟,后遇黄巾贼起事,奋起不缀,辗转漂泊,然心中志向不灭,愿以明德致天下,成就一番事业。峥嵘岁月,如白驹过隙,这就到了该去的时候了,总也算没有白来这世上一遭。值了!

孔明和李严还是在流泪不止。好想给他们说说,不要哭,为什么哭呢?人生终有一别,宴席早晚会散,天地轮回自有定数,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的。

但我说不出话来,我脑海里还是过去的老朋友们,刚才是曹操,现在是二弟三弟云长益德来了,都傻哈哈笑着呐,益德的大嘴巴都合不拢了,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叫着“大哥,俺们来接你啦”。云长还是那副拽拽的样子,只要有益德在,他永远都是那句台词“三弟不要鲁莽,听大哥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啦,云长,你就不兴换换台词?云长说“那就听大哥的”哈哈哈,这家伙,我的好二弟,丹凤眼卧蚕眉胯下赤兔马手中青龙偃月刀……二弟这都六十多的年纪,还是那么牛逼呢……

兄弟们,我来啦……老曹在哪里,我想骂他很久了,“曹贼,走何匆匆,怕大耳贼乎!”

刘备卒,时年六十有三,谥:汉昭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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