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二十二——還有什麼比真實更讓人感動

《二十二》——我最喜歡的紀錄片之一,忍不住寫下下面的文字,內容有點多,閱讀需耐心。

影片介紹

《二十二》拍攝歷時4年,橫跨5個省29個地區,這四年間倖存者從32位到22位,如今僅有8位老人在世,這個數字總有一天要變為零,也許這部電影將成為記錄中國慰安婦的絕唱。每當一位老人離世,導演郭柯都會在片尾處給老人的名字加個框。可最近這些日子,老人走得太快,他甚至都來不及加框…

【電影】二十二——還有什麼比真實更讓人感動


01

我喜歡那賦有生命的空境

在這裡,每一個空鏡頭似乎都有了生命。

茫茫的一片雪地,大雪紛飛,如果不是導演的拍攝,沒有人知道這片大雪覆蓋下的土地上,有著怎樣的故事?

大雪帶走了一位老人的靈魂,也帶走了老人心底那段沉重的記憶。親人的思念與哀愁,也將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飄散。

也許人最終都要歸於死亡,整個影片以雪地上的葬禮開始,又以雪地上的葬禮結束,唯一不同的是結尾的那片雪地,最終化為了一片綠色的原野。埋葬老人的黃土堆不見了,只剩下一片生機勃勃、物是人非。

我想她們一定被大雪帶到了另一個地方,那裡如白雪般純潔美好,沒有戰爭與侵略,沒有閒言碎語,只有她們和她們所喜歡的事物,在那裡她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屋外的雨嘩嘩地下著,雨水擊打著沒有玻璃的窗戶,老人呆呆得看著那雨,落寞的身影在逆光中把雨水襯托得特別清晰。而全片像這樣的雨一共出現了幾次,配合不同的老人,有了更多的深意。

不想去揣測導演用雨背後的寓意,我只知道在我看來,每一刻的雨都不同。

有時它下得特別猛,瓢潑似的,似乎企圖把老人心中的疼痛全部沖走;

有時它下得特別輕,雨滴落下,彷彿在訴說老人的不幸經歷;

它們落在地上,滴答滴答,好像敲打著人的心,特別難受,特別壓抑。

透過這雨,彷彿看到了老人們走過的那段風雨飄搖的歲月。

很多老人在日本人非人的折磨中喪失了生育能力,有的終生未養,孤獨一生;有的抱養了孩子,後半生才有了依靠。

而有的雖然生育了,卻因為是日本人的孩子,而飽受閒言碎語,只能娘倆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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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我喜歡這群可愛的老人

原本以為,她們在遭遇了地獄般的折磨後,即使不抱恨終生,也會鬱鬱寡歡。可是當我看到鏡頭裡的老人後,我的固化認識被打破了。我覺得她們可愛極了,有時就像一個孩子。

其中有一個老人,當一個韓國攝影師給她拍照時,她任由這位攝影師給她拍,一點兒也不拘謹。看到相機,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東問問,西問問,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就是:“這個東西可好了吧。”攝影師只是笑笑,啥也沒說。兩個人坐在炕上,特別溫馨。可惜的是,這個可愛的老人,我怎麼也想不起她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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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老人裡面,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毛銀梅老人。她是韓國人,因為被日本人騙而來到中國,被迫成了“慰安婦”。現在家鄉的話她已記不清太多,說起了一口流利的湖北話。當她唱起家鄉的歌謠時,就像是回到了她的少女時代:

桔梗喲,桔梗喲,桔梗喲。

白白的桔梗喲長滿山野,

只要挖出一兩棵,

就可以滿滿地裝上一大筐。

多麼美妙的聲音,當唱起這首歌時,她的眼神裡是有憧憬的。她說她的名字是自己取得,跟毛主席一樣的姓。她說:“我愛毛主席,他愛我們,我也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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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位老人,也記不住名字了,她喜歡貓。每次吃飯前,她自己先不吃,要先喂貓,鄰居家的貓都過去她家了,大的小的,黑的花的。也許在她的世界裡,動物的生命也一樣重要吧。

還有一位老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位巾幗英雄,曾藉著慰安婦的身份偷子彈給抗日的人,可惜卻被日本人折磨地終生殘疾,只能靠椅子支撐著行動。每天早上起來坐在門口,然後等人送午飯,吃了飯回房睡午覺,然後再起來坐著,然後再吃飯,再睡覺。就這樣重複著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因為喪失了生育能力,也沒有孩子,整天孤苦伶仃的。看著她,一種憐憫之心油然而生。

當她發現自己的勳章不見了的時候,她會很生氣。懷疑是被別人偷了,當別人幫她找到時,又開心起來。就像個失而復得的孩子,給人介紹著她的勳章。既讓人開心,又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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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喜歡這部片子的真實

剛開始,還真有點不敢去看這部片子,怕聽她們過去的事太傷心。可是整個影片下來,導演並沒有呈現一種殘忍或者痛苦的東西,只是平靜的記錄她們的晚年生活。

整個片子看完很安靜,也很平靜,除了片尾的一點背景音樂和主題曲,全片沒有任何的背景音樂,只有真實的聲音。恰好應了那句話,此處無聲勝有聲吧。

整個片子,沒有一點演繹的成分,全是單純的展現她們日常的生活,展現真實的她們。看似簡單的情節,卻比任何一個精心設計的都還要好,試問:還有什麼比真實更讓人感動?

【電影】二十二——還有什麼比真實更讓人感動


04

我喜歡她們的寬恕

陳林桃老人說:“希望中國和日本要一直友好,不要再打仗。因為一旦打仗,會有很多人死去的”

只有經歷過戰爭的人,才知道和平的重要性。對她們來說,沒有什麼比和平更重要。

當有的老人再次看到日本人的照片時,她表現的很平淡,只是說:“日本人也老了,連鬍子也沒了”。

我不知道,這份平靜的背後,曾是怎樣的波濤洶湧。

整個影片都在傳遞一種積極向上的態度,即使生活歷經波折,也應該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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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寫在後面

常常在感慨,如果我有足夠的資金,肯定會義無反顧的去支持這部片子。可惜呀,自己的溫飽問題都還在解決中。只能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去支持這部片子,支持郭導的這份執著,支持郭導的這份善良。

願剩下的這些老人,晚年能夠過得更好,能得到更多人的關心。

一個時代也許會隨著一代人的離去而離去,但有些歷史不能忘記,也不應該被忘記。

日本人欠她們的道歉,不能因為她們的離去而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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