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冷暴力”:屠龍勇士,終究還是長出了尖牙


職場“冷暴力”:屠龍勇士,終究還是長出了尖牙

導讀:提起職場中的“冷暴力”,許多人都會表現出深痛惡絕的樣子,然後握緊拳頭堅定的說出那一句“我反對冷暴力”。

提起“冷暴力”,許多人都可以與我們分享自己的體驗,但多是以受害者視角,而非施暴者視角。

本期,我們將從以下幾個角度展開,探討“職場冷暴力”屢見不鮮背後的原因。

  • 什麼是職場冷暴力?表現形式是?
  • 為什麼我們可能不是受害者,而是施暴者?
  • 為什麼我們會成為施暴者?
  • 我們如何從施暴者的角色中掙脫出來?

周圍的歡聲笑語與他無關,

他被隔離在那些洋溢著快樂的臉龐、充滿溫情的溝通之外,

漠視、輕蔑、嘲笑、否定,

他便是職場冷暴力的受害者,

漠視、輕蔑、嘲笑、否定,

他又是職場冷暴力的施暴者。


職場“冷暴力”:屠龍勇士,終究還是長出了尖牙

什麼是職場冷暴力?表現形式是?

現代文明的法律、規則與道德約束,使我們在面臨稀缺資源時,脫離了原始時代茹毛飲血時所使用的暴力行為。

但這種暴力實際上並未完全消失,而是轉化為了更為隱蔽的“冷暴力”形式,反而使我們受到更為痛苦與持續的傷害。

但我們經常有意、無意的忽略了這種非肉體的暴力,也總認為沒有人希望職場中充斥著“冷暴力”,但正如法國精神分析學家瑪麗-弗朗斯·伊裡戈揚所說,邪惡其實是一種文化,一種習慣。


01 什麼是職場冷暴力

職場中,雖然我們沒有產生肉體上的衝突,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沒有摩擦、不滿,只是這些摩擦、不滿的宣洩渠道由肉體的暴力,轉化為了精神的暴力。

所謂的冷暴力,便是作用於精神上的一種情緒虐待,其早先多出現於婚姻關係中,但正在逐漸蔓延至職場之中。

法國精神分析學家瑪麗-弗朗斯·伊裡戈揚認為,任何藉由言語、表情、姿勢或文字來侵犯個人人格,自尊或身心的完整,以及危機他人工作或職場氛圍的情況,都可以屬於職場冷暴力。

冷暴力逐漸形成了一種文化與習慣,我們在職場中對一些冷暴力已經習以為常,不懷疑其合理性,反而認為是一種“必經的考驗”。

但這種冷暴力,仍使我們個體產生了消極的情緒,對工作的熱情減少,並且陷入自我懷疑之中,而對企業來說,這種冷暴力的盛行造成對個體的情緒打壓,實際上也是消耗了企業的行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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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職場冷暴力的表現形式

職場冷暴力有多種表現形式,根據目的、起因不同,可以分為多種類型,但無論哪種類型,均會產生內耗,使成員間、公司中的氛圍得到打擊。

  • 地位控制目的

出於地位控制目的的職場冷暴力,多來自上級對我們的打壓目的,可以分為以下幾類

  1. 邊緣工作:領導為了對自身的地位進行控制,採取了邊緣化的形式,使我們參與不到重點工作之中。
  2. 否定成功:領導對我們的正確行為、成果進行毫無理由的否定。
  3. 資源控制:領導在對團隊內資源進行分配時,採取了減少配合的形式對我們進行打壓。
  4. 忽略無視:領導對我們的方法、方案、工作採取了忽略與無視,消耗了我們高漲的工作熱情。
  • 情緒摩擦起因

情緒摩擦多見於同事之間的相處過程中,由於情緒、行為與態度的不合產生,可以分為以下幾類。

  1. 團體孤立:同事在生活、工作中,對我們進行排擠,並引導其他成員合力孤立我們。
  2. 拒絕溝通:同事拒絕與我們進行合理的溝通,並故意隱瞞、提供錯誤信息。
  3. 散播流言:同事在背後散播我們的不實流言,造成我們形象降低。
  4. 工作打壓:同事在重要場合,對我們工作中的細小失誤進行放大。

這些“冷暴力”使我們痛苦焦慮,但我們有時卻不認為是一種施暴行為,而是向內尋因,認為我們自己做的“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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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可能不是受害者,而是施暴者?

有人為了不恨自己,必須從曾經屬於他的某人身上,為其所有的恨意尋找出口——瑪麗-弗朗斯·伊裡戈揚

數據調查顯示,近七成的職場人因冷暴力而萌生離職的想法,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是職場冷暴力的受害者。

我們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冷暴力的受害者,也呼籲著改善、減少職場中的冷暴力,極力的想要去改善職場的環境與氛圍。

但同時,我們卻受文化、習慣的影響,在有意無意間成為了施暴者,我們在受害時高呼不公,卻在施暴時毫無知覺。

那些讓我們不喜歡的同事,即使本身並沒有做錯什麼,但可能只是出自於“眼緣”不好,即被我們遠離與孤立。

我們在遠離與孤立一名同事時,只能感受到自身被納入“非孤立”的圈子所帶來的快樂,而永遠無法在這種時刻體會到以往被“孤立”的痛苦。

這當然與“冷暴力”難以察覺的隱晦特性有關,但我們並不是完全的無法察覺,而是出於多種因素,使我們不願或是不想去進行察覺。

於是我們每個人既是“冷暴力”的受害者,也可能是“冷暴力”的施暴者,我們一邊高呼職場的不公,一邊擁護著不公充斥職場每一個角落。

或許最終我們會發現,所謂受害者的手上滿是施暴者的老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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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會成為施暴者?

受害者與施暴者,在職場“冷暴力”的前定場景下,並沒有顯現出清晰的分割,反而互相之間出現了融洽的相交。

我們總認為,受害者更能體會被孤立的痛苦,品嚐過這種痛苦的人,可以更能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偏差。

受害者確實品嚐到了這種痛苦,但卻為了不再痛苦,努力的想要融入施暴者的圈子,從而去獲取那一份讓人心安的安全感。

或許正如《華蓋集》中所說的,弱者發怒,揮刀向更弱者;這雖然是一種習慣,但並非是一種正確、合理的行為模式。

我們每個人都不想要生活在“冷暴力”之下,我們都寄希望於職場的環境更為和諧、安定,那麼又是什麼原因,導致我們揮刀向更弱者?


01 從眾

我們個體的力量太過渺小,在職場的種種工作、人際與領導關係處理上,我們依憑個體的信息收集能力,是難以做出正確判斷的。

同時,我們在歷史長河中得以生存與繁衍,取決於我們在洪水猛獸的進化過程中,認同了個體力量的渺小。

於是我們開始分工合作,通過規則、道德構成了一個又一個群體,而在群體中的我們為了不被群體所拋棄,會表現出明顯的從眾傾向。

社會心理學家阿希與法國心理學家古斯塔夫·龐勒,均認為我們個體在社會中生活,會受到群體的影響,改變我們自身的行為與思想。

誠然,從眾行為的傳播,有著其積極的一面,可以使我們通過信息的互通與互惠行為,使我們做出最為“保守”的判斷,減少外界風險的同時,也通過歸屬感使我們感到安全。

但正如法國心理學家古斯塔夫·龐勒在書中所說的,個體願意拋棄是非觀,用智商去換取那份讓人倍感安全的歸屬感。

從眾的背後是我們個體主觀思維的降低,這種思維的降低,使我們沒有能力判斷我們行為的優劣與是否符合道德標準。

因此在職場冷暴力中,當我們處於集體形式的“施暴者”時,我們往往無法意識到我們的行為是充滿偏誤的。

但我們曾經明明受到過“冷暴力”的傷害,為何我們仍會從“受害者”轉化為“施暴者”,原因在於觀察者偏差為我們找到了理由與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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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觀察者偏差

施虐者則是以怪罪對方“都是他/她不對”的方式向外投射其罪惡感——瑪麗-弗朗斯·伊裡戈揚

我們總能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合理解釋,我們也總能為自己的“施暴”行為找到合理的藉口,使我們免受“冷暴力”的同時,也免去“施暴”時心理上的不安。

很多時候我們並不是無法意識到我們是“施暴者”,而是我們的內心迫使我們不去進行感知,從而消除我們的道德不安。

畢竟如果我們不認為自己是“施暴者”,也便不必感受處於“受害者”時的痛苦,也無需考慮以往許下的諾言。

於是我們出現了觀察者偏差,所謂的觀察者偏差,指的是我們在觀察他人時,習慣性將他人的行為歸因到性格、能力、態度。

“他被孤立是因為性格孤僻,和同事們溝通態度不好,屬於自討苦頭;”

在這種觀察者偏差的影響下,我們總能輕鬆的找到他人行為上的錯誤,雖然很多時候是我們的主觀臆測,但仍減輕了我們的“負罪感”。

於是我們只意識到了我們曾經是受害者,而沒有意識到我們也是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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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如何從施暴者的角色中掙脫出來?

處於群體中的每一個施暴者,都可以通過觀察者偏差消減自身的道德負罪感,然後在群體中汲取那久違的歸屬感與安全感。

但這種職場“冷暴力”,並無法為我們帶來真正的價值,通過打壓別人抬高的自己,並沒有實際的價值支撐。

當我們換到一個新的環境之中,面臨新的群體,之前一切的努力與幻想,均會蕩然無存,當脫離群體後,我們才能發現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

因此,我們需要找到能幫助我們既不成為受害者,又不會成為施暴者的方法,從而逐漸的淨化職場環境,最終使所有人免受“冷暴力”。


01 我們需要真正的自我價值

我們是職場“冷暴力”的受害者,我們體會過孤立、否定、邊緣、打壓,自我價值在這種負面影響下,處於不穩定的狀態。

所謂的自我價值,指的是我們個體在生活中,通過社會群體對我們個體的評價,結合對自身的評價,組成了我們的自我價值。

如果我們充分的相信自己發揮了足夠的能力,為社會、他人創造了價值,則可以為我們帶來積極、正面的評價,以滿足我們對自我價值的需求。

但正如美國心理學博士蘇珊·紐曼在書中所提到的,當我們無法給予自身積極的評價,則會轉而尋求外界的肯定與讚美。

在這種對外界肯定與讚美的尋求傾向下,我們通過觀察者偏差為我們提供了充足的理由,使我們免受自身的道德良心譴責。

從而積極的去尋求群體的融入,即使這種融入是需要轉化為“施暴者”,但為了獲得足夠的自我價值,使自己不受痛苦、焦慮的影響我們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這種轉化。

在群體中,由於個體的情緒一致性,我們在對他人進行排擠、孤立、嘲諷的時,那些說出口的負面話語,實際上是群體間的互相安慰。

但這終究是虛幻的安慰,我們排擠、孤立、嘲諷他人,並不意味著我們擁有了更多的價值,我們想要在職場中即不成為冷暴力的“受害者”,也不成為冷暴力的“施暴者”,則需要提升自我價值。

我們不過是一群人的報團取暖,一群對自我價值產生懷疑的人,通過觀察者偏差組成的從眾行為;而自我價值的提升,則需要我們認識到自我發展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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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注重自我發展

一旦所有物成為我們自我的一部分,我們就會賦予其價值並利用其來提升積極的自尊感——喬納森·布朗

自我價值感不穩定所導致的抱團取暖,使職場中充斥著“冷暴力”的危害,因此我們需要從自我價值感不穩定的狀態中脫離出來。

自我價值實際上與我們個體的發展是密切關聯的,我們尋求外部評價的原因,在於我們感受不到自我智慧、知識的增長。

我們都清晰的知道智慧與知識的重要性,也清楚的知道這才是我們得以生存的價值,因此增長停滯會為我們帶來強烈的危機感。

但我們面臨這種增長停滯,一旦選擇了抱團取暖,則進入了惡性循環之中,我們只能用更為惡毒的方式進行“施暴”,才能獲得日益增長的外部評價需求。

因此,當我們處於這種惡性循環之中,唯一的解決方法,便是重新開啟我們的智慧、知識增長。

當我們對自我評價所帶來的自我價值,可以滿足我們的價值需求,則無需通過“施暴”去迎合外在的評價。

同時在職場環境中,自我的工作智慧、知識、能力,才是能讓我們免受傷害,獲取利益的最佳方式。

而想要進行自我發展,則首先需要撇棄以往的錯誤行事思維,重新思考自己的行為方式。


03 懷疑自己

增長停滯的危機,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在獨自一人的夜晚感受到,但我們總是會找到辦法自我服務,使我們不對自己的行為產生懷疑。

因此即使我們意識到了自我發展、自我評價與自我價值的重要性,也希望通過一些努力去掙脫施暴者的角色。

但我們過往的經驗、思維與行為方式對我們的影響,是很難消除的,我們總會在面臨挫折時,再找到一個藉口來服務於自我。

因此,我們需要在瞭解到自我價值的重要性後,學會懷疑自我,當然這並非是懷疑我們自身存在的價值,而是懷疑以往我們習以為常的事,真的是正確的嗎?

  • 作為領導:
  1. 對下屬的打壓與忽視,真的可以使我們獲得牢固的地位嗎?
  2. 收緊下屬應得的資源,是否是企業賦予我們權利的目的?
  3. 對下屬進行“冷暴力”,全體成員是屈服於我們,還是崇拜我們?
  4. 這種管理團隊的方式,真的可取嗎?沒有下屬的幫助,我們可以完成項目嗎?
  5. 上級希望我們的團隊是什麼樣子?員工的能力超越我們真的意味著我們的地位不穩固嗎?
  • 作為員工:
  1. 對方的態度與行為,真的是引起我們“施暴”的原因嗎?
  2. 我們真的是“看不慣”對方的行為,還是希望融入“施暴者”的圈子?
  3. 我們真的需要那份安全感嗎?只有融入“施暴者”的圈子才會不成為受害者嗎?
  4. 如果我們的能力足夠強,是否還需要融入“施暴者”的圈子?
  5. 以後離職時,我在這家企業工作的過程, 使我得到成長了嗎?
  6. 我真的從“施暴”過程中,獲取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了嗎?
  7. 我該學習什麼,以獲得無視企業、團體的安全感與歸屬感?

當我們開始懷疑自我的行為方式,則可以真正的意識到,我們並非希望成為“施暴者”,也並非對“受害者”毫無憐憫。

我們可能只是害怕,害怕面對真實的自己,害怕虛度的歲月,害怕我們終究要面臨那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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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冷暴力充斥職場,並不僅是受害者的一味忍讓,而是在於我們既有可能是受害者,也有可能是施暴者。

冷暴力是寒冷的陰雲,我們抱怨著陰雲的寒冷,卻不要忘記我們在高喊中張開的嘴,滿是冷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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