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的花言巧語

馬雲的花言巧語


馬雲有多會說?只要現場感受過的人們多數是會有一份佩服的。也許是因為有錢了,所以他講什麼都會有人豎起耳朵來;也許是因為他很會講,所以把那麼多的錢很快地忽悠進了自己的口袋。誰是因?誰是果?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探討價值,我們需要思考的是他到底在講什麼。

十一月十九日,我參加了“二零一六世界浙商上海論壇”,同行參與的是很多企業界的大碗,除了馬雲還包括郭廣昌,浙江省省長車駿,娃哈哈集團董事長宗慶後,金融人士朱雲來,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院長錢穎一教授等等。

頻繁出現的詞語有“走遍千山萬水”,“吃盡千辛萬苦”,“說盡千言萬語”,“想盡千方百計”,到了會議的結尾處,大家都沒忘了,生意難做,其實“都怪馬雲”,於是馬雲出場了,這位錢穎一稱為“花言巧語”的商界教父來了一場壓軸演講。

比起前幾年見到馬雲,今年馬雲的演講還是新觀點不斷,讓人爭議不斷。

馬雲一如既往地讚賞突破,讚賞七十年代中美建交對世界格局的突破,特朗普的當選對美國精英政治現狀的突破,產業技術革命對未來企業組織形態的突破。

每一次的馬雲似乎都有一些觀點的突破,比如這次是更狂了。馬雲直言不諱地聲稱,未來計劃經濟可能會佔上風,原因可能是大數據的力量。就這一句話,政府以及國有資產部門一定欣喜若狂,讓他明天就做他們的顧問。過去的幾十年,幾乎全世界的經濟學家熬白了頭髮,就是為了論證蘇維埃們是必定要進墳墓的,福山更是曾經宣佈歷史的終結,地球不再有市場經濟的敵人。你馬雲這麼一句話,豈不是讓那些已經倒掉的蘇維埃國家哭暈在“八寶山”,他們命不好,還沒活到大數據產業成形就翹了。

雖然我的內心裡認同市場的力量,但是對這種顛覆性的觀點還是小心論證為上,我記得經濟學家吳敬璉在《當代中國經濟改革》一書中也曾經提到八十年代中國的改革由來,就是因為政府無法有效地蒐集海量的數據,有效地反映需求的變化,原因是數據處理不過來,既然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的區別僅是數據的處理問題,那這樣說來,大數據時代生逢其時。

也許問題沒有那麼簡單,但是馬雲教父敢講,好的。

馬雲說,基督教的舊約新約,他已經看過六遍了, 就憑這一點,他已經有資格來教訓一般的基督徒了,比起一般的只做禮拜,不動腦子的基督徒來,馬雲的實戰性功力一定不是人家的一倍兩倍的。但是馬雲講這個是要與中國的儒釋道來比較的,馬雲脫口而出,儒家是最好的工商管理課程,馬雲練太極,修禪是為了將企業的經營帶入如火純青的地步,加上他出口成章的口才,怪不得日本人的錢很容易進入了他的企業。

最近馬雲當了聯合國的“官”,有一點他是有足夠的眼界的,演講中他說人除了有做事的智商,處事的情商,還應當有濟世的愛商。看看西方的有錢階層中很多人對慈善事業的熱衷,我覺得馬雲也可以成為華人中的驕傲。不懂得如何去愛人,如何能做漂亮的事情呢?“愛無能”的這種絕治症狀難道不是充斥在我們生活的角角落落裡嗎?導致連法律這正義的最後一道防線都已經防不勝防。

馬雲很關心教育(會場上老總們都已經改口叫他馬校長了,這架勢就像當年黃埔軍校的軍官們都叫蔣介石蔣校長一樣),也很關心足球(人們會說馬雲不懂足球,只是票友而已),馬雲立即還嘴:“其實我也不懂銷售,不懂互聯網。”全場無語。

好吧,無語之後,我們都知道,我們都必須無奈地迎接第三次世界大戰,第四次世界大戰。

馬雲說,我們都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戰怎麼打,但是我們一定知道第四次世界大戰是拿石頭木棍打的,就算人類能撐到那一天的話,基本上可以想象也已經活得不像樣了。我們希望第三次世界大戰能夠在技術變革中進行,在法治的變革中進行,共同用新思維來造福我們的子孫以及同類。

總體來說,馬雲是可以堪稱商界領袖的,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商業帝國幅員廣闊,而且是因為直到今天,他的思維言語中依然裹挾著一股股的銳氣不可擋。你敢在目前的輿論氛圍中大講未來是計劃經濟的天下嗎?估計第二天網上拍磚拍得滿地碎片,想想自己已經這麼成功了,何必挑逗大眾,毀一世英名於一旦呢?這就是馬雲。

你敢在高手如雲的人群中,大講足球,教育,大講基督教,儒教佛教道教?你不怕成為專業界的第二個于丹?成為人們有事沒事拿出來調侃的對象。這就是馬雲。這也是我們至今還沒能成為馬雲的原因。

大概成功了,一切的吹捧似乎都是司空見慣的,但是消費者是用手和腳一起投票的。馬雲就是這樣被投出來的。

問題是,我們如何才能說得比他說的好聽,做得比他做的漂亮?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