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的直播課現場:老師要求打開麥克風以後,同學家的雞忽然叫了

公眾號出行一客(ID:carcaijing ),作者 | 趙知樂,編輯 | 王靜儀

魔幻的直播課現場:老師要求打開麥克風以後,同學家的雞忽然叫了

疫情期間,全國大中小學都展開浩浩蕩蕩的網課教學。上海市教委按照教育部“停課不停教、停課不停學”的相關要求,宣佈自3月2日起大中小學展開線上教育,高校根據自身特點和條件,在“一校一策”下開展網上教學。

自2月19日起,市級、校級、院系級都在部署網絡教學。

上海交通大學將Zoom、Canvas、好大學在線等多種手段並行,並在正式開學前舉行交大師生“第0周”預演試講,以便於蒐集反饋意見。同時,交大免費開放165門在線課程,開放在線教學資源和虛擬仿真資源,提供科研項目數據庫等數據庫和電子資源。

上海大學針對線上學習可能遇到的困難制定了工作方案,將畢業班同學納入重點優先考慮的群體,對於學生的畢業設計(論文)、實驗、答辯、就業等工作統籌謀劃。

不過,開學已經一週,大規模網上教學的弊病不斷地浮出水面:教學時間和學習時間都被拉長兩三倍,師生都遇到時間管理難題;斷網、卡頓、閃退等技術問題讓一節45分鐘的課頻繁被打斷;留學生要克服時差難題;理工科學生的實驗和討論課難以進行……目前看來,如何提升網課質量和效率,這是疫情出給全國高校的一道難題。

一節課的時間被拉長了兩三倍

目前,復旦大多數課程的網上教學流程是:教師錄製視頻——學生課前看視頻——規定上課時間線上討論——課後完成作業。教師們被建議儘量不要用直播授課,而是用網絡直播討論和答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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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線上討論明顯不如面對面討論高效。復旦不少公選課的人數都超過150人,而150人同時討論幾乎不可能實現。所以,教師往往會把學生分成小組討論,每組20餘人共7組,由組長彙總報告。

以碩士生課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與實踐研究》為例,在課前聽完約50分鐘錄製好的教學視頻之後,學生需要在規定上課時間到釘釘群裡上直播課並討論。

直播課的流程比較繁瑣:老師對視頻及專題作補充講解(班級群)——佈置討論題(班級群)——小組討論(小組群)——小組長彙報小組討論結果(班級群)——老師總結本次專題(班級群)——結束。3月4日課上全部直播討論時間約為80分鐘,所以全部課程時間為130分鐘左右,遠超過正常面對面教學所需的90分鐘。

復旦大學吳同學認為提前看視頻+課上提問的形式不是很高效,老師和學生都要花費大約兩倍的時間。理想的狀態應該是:在該上課時間上課,而不是課前上錄播課、課上上討論課、課後還要寫作業。

直播課堂不停地被打斷

當全國都中小學都展開網上教學時,釘釘、騰訊會議、學習通、Zoom等學習類和會議類軟件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巨大流量。

2月17日學習通等在線課程App崩潰。學習通微博發佈聲明稱,2月17日早上8:00左右,學習通使用量瞬間超過1200萬人,服務器壓力過大,導致部分用戶在登陸、圖片傳輸等功能出現短暫異常。技術人員採取了限流措施,並反覆提示用戶錯峰學習,保障了絕大部分用戶可以正常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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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上海網上開學當天,“慕課崩了”、“學習通崩了”等話題登上了微博熱搜榜。技術問題成為網上教學勢必會面臨的一大難題。此外,直播課程卡頓、掉線、延遲、閃退等問題也頻繁出現,讓直播課的學習效率大打折扣。

這些問題迫使軟件不得不展開升級。

“疫情期間,我們在線課堂直播免費開放給中國所有的大中小學使用,覆蓋了中國廣大農村地區。我們希望把在線化和數字化的技術用來普惠給中國的教育行業。” 釘釘CEO陳航說。2月25日,釘釘以在線直播的形式正式發佈了釘釘5.0版本,宣佈新增在線辦公室、圈子等功能,能夠滿足超1000萬企業組織、超2億用戶的需求。

除了技術問題打斷課程節奏,雜音與噪音也是一大難題。

復旦大學趙同學回憶道:“3月2日下午一節專業課上,授課老師希望學生能多參與討論和交流,所以就讓學生們都打開麥克風。這時,有一位同學家的公雞突然叫了,前兩次老師沒多管,但是同學家的雞還是一直在叫,於是老師只能把學生的麥克風都關閉。”

無論是學生還是教師,對“網絡直播”這種全新的上課方式都有些不適應。趙同學表示,在開學第一週的課堂上,每節課的授課老師都會反覆確認學生是不是能聽見聲音,是不是能看到畫面,有沒有人閃退需要重新進群等,這些問詢和等待也佔用了不少課堂時間。

所有課程都能變成網絡授課嗎?

華東理工大學龔同學對出行一客說:“有些理論課程可以轉變成網絡直播課,但是理工科的實驗課和案例討論課就非常不適合變成網絡教學。實驗課必須要去實驗室實操才行,光看實驗模擬視頻是不夠的。此外,在案例討論課上如果大家彼此不照面兒,就可能變得七嘴八舌、一團糟。”

據瞭解,上海市高校中不少實驗類課程和案例討論課程的任課老師目前都申請了延遲開課,不展開線上網絡教學,而是等學生返校後開始正常的線下教學。

魔幻的直播課現場:老師要求打開麥克風以後,同學家的雞忽然叫了

對留學生集中的院系而言,展開網絡教學勢必會面臨時差問題。復旦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研究生班級中很多都是留學生。來自美國康州的學生Dan表示,他每週有三天都要凌晨起來上課,網課從當地時間凌晨1:30進行到3:30,並且期末考試會考到課上的內容,所以還不能不聽。

一般情況下,留學生居多的課程授課老師會依據學生所在地區統一教學時間,儘量避免學生凌晨上課的情況。但是在國際關係學院中,留學生來自世界各個地方,很難統一時間,只能按照對大多數人來說方便的時間制定課程,這就不免有部分留學生要凌晨起床上網課。

疫情之下,全民網課。上海市網絡教學已經進行一週,雖然在開展網絡教學之前各級已經制定應急預案,但是仍有諸多問題。軟件開發商需要立即著手提升軟件的承載力和穩定性。此外,網課的效率如何提升,如何提升課堂討論的有效性而不是一味地延長課程時間,這是高校該反思的問題。

復旦大學傳播學副教授鄧建國在微博中說道:“我害怕的不是不習慣網絡教學,而是一旦我們都習慣了網絡教學,磚頭泥漿學校還有存在的必要嗎?當疫情過後我們回到教室時,師生是會感到還是面對面教學好,還是不如回到網絡教學?”

在這段疫情期間“全民網課”的特殊時期過後,網課還有多大的市場?這也值得深思。(責編/楊佩謙)

文章來自微信公眾號出行一客(ID:carcaijing),《財經》雜誌交通工業組創建,專注交通出行領域新聞,致力於探索出行、科技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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