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买茶,熙河易马”:浅谈古代“茶马互市”对王朝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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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英国学者艾伦·麦克法兰在他作品 《绿色黄金:茶叶帝国》一书中说道:“只有茶叶成功地征服了全世界。”

在前几个世纪,一提到中国,那么西方人首先想到的就是丝绸、瓷器和茶。中国拥有着历史悠久的茶饮文化,对于茶的起源大家都众说纷纭,在学术界与民间有着许多说法,有的认为是尝试百草的神农氏发现的,在陆羽《茶经》中就记载道:“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而有的则认为是周朝时期武王伐纣时巴国的贡品,在《华阳国志.巴志》中也曾记载道:“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茶蜜......皆纳贡之。”据考古学家发掘,迄今为止发现最早的茶出土于陕西汉阳陵,这些茶叶已经有着2100多年的历史。

茶文化虽然在我国有着悠久历史,但是要说到盛行时期,那就在唐中期以后了,据晚唐时期杨华所著的《膳夫经手录》记载:“至开元、天宝之间,稍稍有茶;至德、大历遂多,建中以后盛矣。”

茶在唐朝时期盛行之后,还演变出了一种贸易形式“茶马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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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互市


市场需求导致了“茶马互市”的出现

马作为人类最早训化的动物之一,由于耐力持久、速度快,在冷兵器时期,在人类的战争历史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在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赤兔马、的卢马等名马,都离不开一个条件,那就是其主人都是在战争中一展身手的英雄豪杰。我国也是世界上较早拥有骑兵的国家之一,在殷商废墟中曾出土许多一人一马和随身武器装备的骑士坑,在甲骨文中的文献中也有着相应的记载,因此我国的骑兵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3000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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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

骑兵非常灵活,因此可以“登丘陵、冒险阻、绝大泽、驰强敌、乱大众”、“踵败军,绝粮道,击便寇”等等,因此在战争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战国时期,秦国就以骑兵精良著称,在长平之战中,秦国将领白起就用5000骑兵截断赵军,对此次战争的胜利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到了汉朝,由于边境游牧民族的猖狂,汉朝为了作战需求,骑兵队伍也迅速壮大。唐朝以武开国,极为重视武,唐太宗李世民也十分擅长使用骑兵。13世纪,成吉思汗创建了蒙古骑兵,将骑兵战术推到了冷兵器时代的顶峰。而这些骑兵都离不开一样动物,那就是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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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俑骑兵

但是并不是什么马都能当战马,战马必须要是基因优良的马,而且饲养这些马必须要有广阔的草原、合适的环境,而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河套平原和科尔沁草原等地,但是这些地方多数都被游牧民族所掌控。

而这些游牧民族以游牧业为主,主食为肉质、奶质品,长此以往,很容易消化不良。而茶能解毒去病,还可以解油腻、助消化,因此游牧民族对其十分依赖,茶也成为了他们的必需品。在《明史》中就曾记载:

“番人嗜乳酪,不得茶,则困以病,故唐、宋以来,行以茶易马法。”

中原急需马匹,游牧民族离不开茶叶,大家各有所需,“茶马互市”也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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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


“茶马互市”的发展与衰落

  • 唐朝

我国历史上的茶马贸易的开始在中唐以后,在中唐时期的封演所著的《封氏闻见记》中就曾记载:

“南人好饮之,北人初不多饮。开元中,泰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侠,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遂成风俗。……于是茶道大行,王公朝士无不饮者。……穷曰竞夜,殆成风俗,始自中地,流于塞外。”

茶逐渐在唐朝流行开来,并且还流向了塞外,“回鹘入朝,大驱名马,市茶而归。”在丝绸之路的经商过程中,回鹘也把饮茶习俗带到了西域,西域对茶的需求剧增。虽然“茶马互市”在唐朝就已经存在,但是其规模与制度则是出现在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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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


  • 宋朝
  • 宋朝,由于北方逐渐出现了游牧民族建立的辽、西夏、金国等政权,宋朝对于马匹的需求变大,为了更好的控制茶马互市,宋朝在成都等地设立了都大提举茶马司,主管榨茶与买马,并

    在原、渭、德顺等地开设马市。

    《宋史·职官七》:都大提举茶马司 掌榷茶之利,以佐邦用。凡市马于四夷,率以茶易之。

    《宋史·食货志》:宋初,经理蜀茶,置互市于原、渭、德顺三郡,以市蕃夷之马;熙宁间,又置场于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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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马互市

  • 明朝
  • 明朝时期,随着中央集权的进一步强化,统治者对茶马互市贸易的管理更加重视,仿照宋朝的制度,在川、陕的秦州、洮州、河州特设茶马司3处,主要负责茶马互市的相关事宜,在永乐之后,朝廷还派了巡茶御史,巡查各茶马司的情况。

    朱元璋曾说:“盖制戎狄之道,当贱其所有而贵其所无耳我国榷茶,本资易马,以备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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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马互市图

    并且明朝还每隔3年就会召集这些游牧民族的首领,来制定茶马互市的相关价格。在明朝每年都以“汉中茶三万担,易边马三万匹”,由此可见,那是的茶要属汉中茶最为著名。

    明朝时期,茶不仅可以易马,还对游牧民族起到了一定的控制,因为这些游牧民族已经到了“以茶为命,不得茶病且死矣”的地步。

    《议茶马事宜疏》:“巡按陕西监察御史刘良卿题,切照国家设立三茶马司收茶易马,虽所以供边军征战之用,实所以系番人归向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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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马互市图

  • 清朝
  • 清朝时期,由于朝廷不征收牧民马匹,且允许民间贸易往来,“茶马互市”这一贸易行为才慢慢淡出历史舞台。


    总结

    王朝通过“茶马互市”的形式,在一定程度上扩展了自己在西北边陲少数民族地区的政治影响,对王朝西北地区的安全与稳定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并且通过茶马互市,不仅满足了对于马匹的需求,要通过茶利收入为王朝解决了一部分的军费,也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互惠互利、民族交流的积极效果

    参考资料:《明史》、《封氏闻见记》、《宋史》、《议茶马事宜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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