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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個世界正在進入“緊急狀態”。
在經歷了一週內美股兩次熔斷的悲愴之後，美國宣佈進入“國家緊急狀態”，明確要以更有力的措施來抑制疫情，安撫恐慌情緒。
從美國到歐洲，到整個地球村，都在被疫情所折磨。諸多政要與名人感染COVID-19病毒、超市搶斷貨物、醫院病人爆滿、學校紛紛停課、各類活動暫停——靜好的歲月不見了，代之的是恐慌與忙亂。
疫情只是導火索，還會觸及經濟、政治、文化等更多面向的問題。世界的波動感會更強，命運共同體的意味也更濃了。
2020年，儼然已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年份，具有大時代感。
提及大時代，我很容易就想起美國股市1929年的大崩盤，以及隨後數年美國經歷的大蕭條。
我們常在週末推薦一些讀物。今天所薦的，正是一本經典著作——美國著名經濟學家加爾佈雷斯的《1929年大崩盤》。
在大時代的背景下，重溫那些既不光榮、也無夢想的崩盤往事，也還算是應景。
2.
美國盛產經濟學家。在我的閱讀體驗中，美國經濟學家裡文筆不錯的，有保羅·克魯格曼、喬治·斯蒂格勒以及加爾佈雷斯等。克魯格曼和斯蒂格勒還都是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加爾佈雷斯不是那類給人們留下刻板印象的經濟學家，而更像是一位思想者。他不喜歡經濟學研究中重物輕人的傾向。
加爾佈雷斯留下了很多有影響力的著作，比如《美國資本主義》、《豐裕社會》以及《不確定的年代》等。
他的《1929年大崩盤》當然也很有影響，再版了很多次。《大西洋月刊評論》曾以“雍容而機智”來形容這本書的文筆——實際上，這裡的機智，更有幽默之感，且幽默中略帶著嘲諷。
有一個小細節可以體現加爾佈雷斯的幽默個性。加爾佈雷斯某次參加一個聽證會，並針對股市發了言。後來股市暴跌，加爾佈雷斯因此備受市場人士譴責，有人甚至“祈禱”他生病或早日死亡。這次聽證會過後沒幾天，加爾佈雷斯去滑雪，結果摔斷了腿。“祈禱”者們很高興，認為他們的“禱告”得到了回應。
加爾佈雷斯紀錄了這些，但不是對所謂的“祈禱”懷著憤怒，而是以調侃之姿，讓人看了一笑。
他也是以這樣的文筆來寫大崩盤的。“大崩盤”不是輕鬆的話題，幽默筆調有助於緩解沉重的情緒。
3.
華爾街沒有暑假。1929年夏天，股市不但支配著新聞，而且也籠罩著文化。
加爾佈雷斯平靜地敘說著1929年的往事。但這些往事並不平靜，乃是現代最嚴重的股市暴漲暴跌事件。我之所以沒在“事件”後加上“之一”二字，是因為1929年大崩盤，最終導致了美國曆史上一次無情的大蕭條。
所以，加爾佈雷斯說，每當後來股市又逢“另一個泡沫或接踵而至的災難”的時候，這本書就會被拿出來重印，重新擺上書架。
華爾街的記性從來沒有好過——因為人性不變，人性中的貪婪與恐懼不變，所以華爾街的本質不會改變。
華爾街會讓人血脈僨張，也會讓人迷失方向。
一代代人沉溺於投機，且樂此不疲。
那次的大崩盤，具體發生時間是在1929年9～10月，後被稱為“屠殺百萬富翁的日子”。當然，那也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日子。
任何一場大的股市危機背後，都夾雜著政策錯誤和人性貪婪等諸多因素。金融界的權力操縱及投資者的盲目樂觀，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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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今天的情形，與1929年並不雷同。
這一次的危機，並不單單體現在華爾街的過山車上。美股暴漲暴跌背後的情緒，會讓全球市場充分感受，併產生共振。
全球經濟正籠罩著衰退的陰影。導致可能衰退的因素來自多個方面，但最直接、最具不確定性的，還是疫情。
當中國全力打了殲滅戰之後，抬頭一看，外部世界已然千瘡百孔。從歐洲到北美到中東，病例數每天都在上升。
全球的供應鏈被打斷；消費需求被抑制；流動的人群越來越少——糟糕的是，沒有人知道疫情什麼時候能真正得到控制，或是這個病毒是否從此陪伴著人類？
整個世界除了齊心面對挑戰，還能怎麼做？
1929年大崩盤之後，美國經濟全面陷入毀滅性的災難，這標誌著大蕭條的到來。
當時的紐約流行一首兒歌：“梅隆拉響汽笛，胡佛敲起鍾。華爾街發出信號，美國往地獄裡衝！”（Mellon pulled the whistle, Hoover rang the bell, Wall Street gave the signal and the country went to hell）
大蕭條的滋味是極其苦澀的。
但願這一次，我們能安然穿越一個艱難時代，最終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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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夏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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