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鬆杉茆堂圖》

2019年6月3日晚,北京保利2019年春拍“百代標程——從宋人至金農”在北京四季酒店舉槌,本場共7件精品上拍,

其中《石渠寶笈》著錄,清宮舊藏董其昌《松杉茆堂圖》以諮詢形式上拍,5000萬元起拍,5900萬元落槌,加佣金最終以6785萬元成交,為董其昌個人拍賣紀錄第二名。

董其昌《松杉茆堂圖》


董其昌《松杉茆堂圖》手卷 水墨紙本 26×146cm

自1610年起至1621年止的十餘年間,董其昌一直處於歸隱山林的狀態。大部分原因在於明末政治鬥爭的複雜而殘酷,比如“萬曆三大案”的牽涉,被捲入了東林黨與齊、楚、浙三個黨派互相爭鬥之中。在而後的數年中,董其昌在悠遊、談禪、藝術創作中安然自得,在“以畫為寄”和“以畫為樂”並以“參禪”的互相融合中,使得董其昌在藝術創作中增添了自信。政治的抱負與退隱的誘惑總歸是其主題,而書與畫則是融合一切差異的調和劑。這是認識董其昌的一把鑰匙。

萬曆十五年(1617),董其昌為蔣道樞作《高逸圖》,董其昌自題:“岡嵐屈曲徑交加,新作茆堂窄亦佳。手種松杉皆老大,經年不踏縣門街”,自跋:“道樞載松醪一斛,與餘同泛荊溪,舟中寫此紀興。玄宰又題。”可知,董其昌與蔣道樞載酒暢遊,有怡然自得之狀。本作《疏林茆堂卷》題詩與《高逸圖》題詩有一字之別,即“門”與“前”之差。類似的,臺北故宮博物院藏董其昌於天啟元年(1621)所作《松杉茆堂圖》軸,詩題為“煙嵐屈曲樹交加,新作茆堂窄亦佳。手種松杉皆老大,經年不踏縣門街”,也有三字差別。儘管略有不同,但仍不損董其昌原詩本意,“新作茆堂窄亦佳”,“經年不踏縣前(門)街”,應該是指他樂於享受歸隱生活,不願再入仕途。


董其昌《松杉茆堂圖》


董其昌 1617年作 高逸圖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在1617年創作的《高逸圖》中,乾淨整潔的畫面是董其昌淡墨幹筆塑造的世界,比較純粹的中鋒勾皴,不會有拖泥帶水的渾濁感,偶爾學倪雲林折帶皴會增加整個畫面的硬度和活潑感,複線的使用和起落於筆尖的苔點,會讓整個畫面質感豐富,如臨其境。如果說“情緒是藝術創作的源動力”,不時而露出悲觀傷感的情緒,酒逢知己的喜悅,“經年不踏縣前街”,與其說是對隱居的嚮往和欣喜,不如說是去掉無奈和牽掛的及時行樂。


董其昌《松杉茆堂圖》


山石畫法比較

圖左取自於上海博物館藏 董其昌 1618年作《書畫冊》局部

圖右取自於本卷局部

董其昌《松杉茆堂圖》


樹法比較

上圖 取自於上海博物館藏 董其昌 1618年作《書畫冊》局部

下圖 取自於本卷局部

董其昌《松杉茆堂圖》


款字比較

圖左取自於上海博物館藏 董其昌 1618年作《書畫冊》局部

圖右取自於本卷局部

類似於《高逸圖》的繪製風格,董其昌創作於1618年的一套冊頁,即《書畫冊》,現藏於上海博物館,畫面整潔,用筆峻利果斷,線條富有彈性和質感,其各色雜樹畫法、山石勾皴、坡陂款字都與本卷《松杉茆堂圖》卷較為接近;而本卷相比較前兩者,用線於爽利中更加鬆弛和自然,充滿柔和和自信,或許是因為繪製手卷的原因,墨線的完整性和連貫性加強,在處理整和碎的山石陂陀畫法中,更加突出了統一性,從而整體顯得典雅絕俗,不染煙火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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