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然先生
王森然學術研究（六十）：名家評論摘錄
（王森然，原名王樾，字森然，號杏巖，曾用啞公、子燕、杏楠、黑衣、菊子、滌樓、養吾等70個筆名。定州市東旺村人。是我國著名的教育家、革命思想家、社會活動家、史學家、美術家，在國內外享有很高的聲譽。王森然一生追求革命和進步，研究的學科甚多，在社會活動，教育、史學、文學、藝術等五個方面作出了卓越的貢獻，在國內外享有很高聲譽。）
工畫是王摩潔。
知音許鍾子期。
——齊白石(贈王森然對聯)
《工畫是王摩潔，知音許鍾子期》
森然之畫，用工幾四十年，凡昔時名家法，嘗治為大成。餘早知森然精考據音韻、創作文藝，未知畫亦能事。近來以畫見示，予太息曰:“君用工之苦，見於筆墨，不使世人盡知其人，虛牝黃金，費盡何益!”
——齊白石(為“王森然畫展”撰寫的前言1944年)
森然先生 何物與人同患難，只有扁舟。三百石印富翁並題。
——齊白石(贈王森然《松濤扁舟》1952年)
畫遠松森然弟過我。
——齊白石(題王森然《釣雪圖》1952年)
《釣雪圖》
森然弟畫梅，最工者，維有枝幹，君雖師我，我欲學君。人世有知畫者，必曰，白石年將九十猶能虛心。
——齊白石(題王森然《梅花》)
《梅花》
前清大滌、青藤或有之，近今趙、吳亦無。
——齊白石(題王森然《雁來紅》)
吾輩一生追求，便是如此。
——李苦禪(題王森然《雙鷹圖》1979年)
文人業餘筆墨，耐人長時尋味。
——李苦禪(題王森然《墨雞》1979年)
《墨雞》
森然學長，詩畫一家風。
——王雪濤(題“王森然畫展”1979年)
《森然學長，詩畫一家風》
描畫細節，追求一筆之奇，不能造境抒情，以匠藝沾沾自喜，是舊時代許多畫家的悲劇。他們渴望著人因畫而不朽。
王森然是鬥士，是學者，是終身保存知識分子很多特徵的名教授。他無心做畫家，畫畫只為了排遣情懷，寄託詩思，從不想由此而得名利，結果是畫因人傳，人畫俱老，這就是歷史的辯證法。
——劉海粟(《笑擎火把 奔向光明》1985年
我們紀念偉人，是為了更加關心正在探索的普通人，傑出的人物、偉人是少數，普通人是大多數，偉大的人物恰恰是平凡的。任何想把自己放到父老姊妹之上的人物，即使有些學問，有些貢獻，也難以獲得後代的崇敬。我們尊重王先生，因為他是人民普通的兒子。從他擁護辛亥革命，批判軍閥曹錕賄選，從事進步活動，多次遭到通輯、壓迫，他在逆境中所見仍是民族和人民的苦難，個人的不幸是很渺小的，范仲淹說:“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是中國知識分子的優秀傳統。只考慮一個人、一家人的小利，向來受到知識分子鄙薄。王老一生艱苦，在誤會、打擊面前剛直不阿，安之若素，從而建立了自己的不朽精神，取得了成果，是他受到後人敬仰的主要因素。
——劉海粟(《在王森然學術研究會成立大會上的講話講話》1988年)
1979年江豐復出之後看望王森然
我一直就很想與老同學聚會在一起，暢談森然老師在學術上、藝術上的成就，回憶我們青年時代受到的老師的教誨。王老將畢生的精力都用在教育、藝術教育、藝術創作和學術研究上，幾十年來，他培養出了很多優秀的學生，撰寫了大量的文章，創作了大量的作品，聽說最近有些同學開始研究王老的教育思想、藝術思想，這是非常有益的事情。
50年前，我考取了北平國立藝專，因為我是東北流亡的窮學生，校方不準入學。是王老幫助我在華北大學藝術教育科讀書，不收我的學費。王老當時是藝術教育科(系)主任，他不但是一位教育家、藝術家，也是政治家。王老除對我在生活上照顧外，給我的教育思想、藝術思想、政治思想，對我走上革命道路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張啟仁(《王森然教授的革命藝術教育思想》1981年）
王老當時的藝術教育思想的核心，就是使藝術為工農大眾服務，走出象牙之塔，到民眾中去。王老是堅持這種思想的，這種思想與毛澤東同志後來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文藝為工農兵服務的精神是一致的。
——張啟仁(《王森然教授的革命藝術教育思想》1981年)
我自幼年受先生薰陶，先生不僅是一位文學家、藝術家，而且是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他有許多著述，如《近代二十家評傳》、《文學新論》、《漢裴岑紀功頌碑考》、《顏習齋學說》)、《中國曆代學術史略》等。先生在二三十年代即已蜚聲文壇，但生活清貧，一心為中華除弊增輝。
記得1946年先生在瀋陽講學，並舉辦書畫展，時值日本投降不久，先生宣傳進步思想，反對國民黨政府的貪汙腐化，在青年學生中起到了很大影響。至於書畫展覽，則是一種宣傳形式，借物興懷，喜笑怒罵，皆成妙諦。聽先生之言，言外有意，觀先生之畫，畫外有音。先生嘗以所作《荔枝圖》囑題，我在題詩中有句雲:“把筆臨窗寫荔枝，即論六法亦吾師”，表達了對先生十分尊敬的心情。
——史樹青(《亞公題跋不尋常》1984年)
1981年文革結束之後，復出的江豐、張仃與王森然在美國駐北京大使館舉行的文化招待會上交談
多年來，有幸在王森然先生親切教誨、鼓勵下，研讀近現代文化和思想史文論，包括先生早期有關文學與社會、文學與時代、文學藝術家使命的文藝理論著作;近代文化名人評傳，其中有文學家魯迅、郭沫若評傳，學者、美學家王國維、蔡元培評傳，畫家吳昌碩、齊白石評傳等等，特別是革命先烈李大釗評傳，給我以深刻感召。這些作品都寫作、出版於20年代和30年代初，在跨越了半個世紀以上漫長歲月和重大歷史轉折之後，先生嚴謹的治學，大膽的革命立論，先生所獨持的精闢見解和慷慨的陳詞，不僅沒有泯滅其光彩，相反愈益發出逼人的光芒。澎湃於字裡行間的執著信仰和革命追求，在經歷許多歷史的曲折之後，愈發響出嘹亮的聲音，有如警世洪鐘，一聲聲震撼著中國人的心靈，給我們後來者以激勵和召喚。
——孫美蘭(《傳播革命藝術的先導》1984年)
有一次，我去看望他，九十高齡的森然先生安詳地坐在窗前，他對我說，現在我每天看窗外的樹木，老葉子不知不覺疏落了，新葉不知不覺長出來，你們年輕人，未可限量呵。我情不自禁去看窗外，好像第一次發現，那一排排樹木特殊意義上的美。那裡有森然先生的夢想和期待。
——孫美蘭(《傳播革命藝術的先導》1984年)
漸漸地人們知道“長安畫派”，但很少人知道這一畫派的奠基人之一，趙望雲是怎樣成長和發展起來的。王老年輕時已是一位知名教授，他為我國培育了許多後來的知名學者及革命家。王老當年對趙望雲——一個少不更事的窮苦少年的天才的發現，將其領回自己家中，親自培育，辛勤數年，成材後送入社會。這不僅是為我國培養了一位傑出的畫家，其深遠意義更在於，影響到日後一個重要畫派的形成。而“長安畫派”的奠基者之一趙望雲的啟蒙老師王森然當時卻正在蒙受著不白之冤，受著不公正的待遇。
三中全會，文藝界落實政策以後，在美國使館文藝招待會上，見到王森然先生與江豐同志一起出現，我才第一次與王老見面。而王老已八十衰翁，但樸實坦誠，猶如老農，在我頭腦中閃現的形象，這是位拓荒者，是一塊藝術殿堂的基石。他與中國藝術事業的過去、今天與明天，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我驀然想起“長安畫派”，這是一條結實的路，有多少前輩為之奠基啊!
——張行(在《王森然逝世十週年國際學術研討會》的講話1994年
王森然是一位從學養、社會貢獻到個人品德都可用“為人師表”四個大字美譽而毫不過分的大知識分子。
歷史沉澱到今天，許多往日是非漸已水落石出。但耽擱了王森然後半生的“人所共知的原因”之謎，似乎還應帶給人們更多的思考。
——李一蠡(《王森然:被冷落半個世紀的學術大師》2004年)
王森然在逆境中，在生活的最底層，無視名利和個人榮辱，是他的人格、思想、風範使他的作品精光異彩，令人於詩境畫境之中得到啟悟。
如果將王森然記紀錄“文化大革命”這些作品還原到產生它的年代，更會令人驚撼，他以正直學者的如椽之筆，記錄了當時的時代和民族的悲愴，王森然的作品與青史齊肩。
——王濟夫(在《王森然遺作展》開幕詞上的講話1989年)
今天隆重紀念我國卓越的教育家、革命思想家、社會活動家、文學家、史學家、藝術家王森然同志誕辰100週年。首先我向王森然同志表示最深切的懷念。
……王森然同志為繼承民族藝術傳統，為開拓國畫創作的道路，他站在生活的最高點，俯視生活，他以遙深的寄託，留下了巨大的深深的探索腳印，他所記錄的時代和民族的悲愴，隨著時代的發展將會產生更廣大更深遠的共鳴。王森然同志一生走過了漫長而坎坷的艱辛道路。我們紀念他，不僅僅因為他對祖國、對民族、對革命所作出的貢獻，不僅僅因為他在學術上多方面的卓越成就和影響更是對他一生為人師表優秀品格的崇敬。
——馬文瑞(在《紀念王森然誕辰100週年座談會》的講話1995年)
1983年意大利總統佩爾蒂尼給王森然的信
親愛的大師:
正值我87歲生日之際，收到了貴國駐羅馬大使轉贈我的您的傑作。看著他，我的喜悅和激動之情久久不能平息。
您我都年愈古稀，我們正享受著您作品中所表現的長壽的碩果。《長壽圖》不僅出自於一個偉大的藝術家之手，而且他也是一位從青年時代起就為祖國、真理、正義戰鬥和獻身的老戰土。為祖國、真理、正義而奮鬥的人也將永葆青春。
在您的這一作品中，我再次體會到了生活本身的源泉、生存的統一和完美的論據;體會到當人們滿懷激情去鬥爭，樂為祖國、真理、正義而勇於獻身就會青春煥發。
您的作品也是一首青春的讚歌，對我是極為令人高興的鼓勵。使我在垂暮之年增添了活力，給了我巨大的幸福，無疑，這些將有益於我的祖國。
衷心地感謝您!
——意大利總統桑德拉，佩爾蒂尼
1983年10月14日於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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