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恐为海内人之所见凡愚,以建立名誉,使世士明知之。
公元174年这天,旭日初升,曹操进洛阳入仕途。
皇帝宠臣违禁夜行,曹操以五色大棒处死,得罪权贵。
忠臣窦武等谋划诛杀宦官,其事未济反为奸徒所害。
曹操进谏匡正收效甚微,心灰意冷,辞官。
欲秋夏读书,冬春射猎,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绝宾客往来之望。
公元184年,他在谯县,如闲云野鹤。
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此其志也。
公元188年,朝廷复用,官拜典军校尉,他内心渴望建功立业之火,再度点燃。
讨伐董卓,灭黄巾军,击溃袁术,大败袁绍。位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作为臣子,显贵到极点,他原来的志向,已经远远超越。
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曹操感慨而发。(豪气坦率之词,后世爱憎分明的鲁迅也罕见欣赏)
这一年是公元210年,北方已平定,欲谋求全国一统。
孙权、刘备攻击他“托名宰相,实为汉贼”,“欲废汉自立”。
曹操发布《述志令》,反击谤议,旁征博引,典故信手拈来:
周公忠心不二辅佐武王、代政成王;齐桓、晋文以其兵势广大奉事周室。
意之所图,动无违事,心之所虑,何向不济,遂荡平天下,不辱主命。
其文言志,气势恢宏。读史思考仍是曹操所长,虽游走朝堂,长年征战。
若兵权交于朝廷,家族垮台殃及国家,其实为慕虚名而处实祸。
月明星稀,他闭目静思。
军事实力和庙堂高位,实为护己保国之万安计。
江湖未静,不可让位;至于邑土,可得而辞。
宗族和汉室之重任,当仁不让,而所封邑土受之有愧,出让三县,曹操似乎忠奸难辨。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白居易作诗这样思辨:人品真伪皆有之,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
周公王莽客观来看,放至曹操之身亦如此。
他心怀治世能臣之志,却身处战乱人心叵测。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无关正邪,堪称乱世之枭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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