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勢造就英雄，英雄引領時事。在弗拉維王朝的末代皇帝“暴君圖密善”帶領帝國走向混亂之後，老貴族涅爾瓦被擁上潮頭，引領了羅馬帝國近100年的“賢帝大治”時代。他對治國極富有智慧，上任後採取了一系列改革，使羅馬帝國轉亂為治。
涅爾瓦廣場
一、弗拉維“血緣王朝”失敗對羅馬的教訓
弗拉維王朝的驟起驟興，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視為是“血緣王朝”的天然痼疾所致。韋帕薌皇帝與提圖斯皇帝出眾的軍事天賦，決定了他們能夠為羅馬帝國施加強有力的保護。而二者的政治智慧和道德修養，也為他們合理處理帝國內部問題提供了基礎。但是，傳子之風在羅馬的興盛並不意味著是對國家機器的強化。相反，一個實力不足又缺乏正常情感的皇帝會給羅馬帶來空前的災難。
周所周知，羅馬帝國長期以來奉行的都是“過繼子即位制”。羅馬皇帝首先會在就任期間選擇一位在軍事、政治能力上都比較出色的繼承人，將其過繼給自己作為名義上的兒子。在前任去世之後，這位養子便可成為繼承人。而在弗拉維王朝時期，韋帕薌將自己的帝位傳給了兒子提圖斯，提圖斯被謀害后王位過繼到弟弟圖密善手中。
韋帕薌下令興建的羅馬競技場
這種有悖於傳統的帝位繼承方式，如果是在提圖斯這樣有能力的英明君主手中，相必統治權還可以服眾。但若在圖密善這位集淫蕩與陰險於一身的弱者手中，那麼王朝的隕落就是不可避免的。因此，涅爾瓦在他統治期間便吸取了這一教訓，也是他力排眾議，重新恢復了選拔“有能力的繼任者”這一傳統，由此開啟了“五賢帝時代”的空前治世！
二、涅爾瓦的身世和家族背景
涅爾瓦出身世家，他整個家族的政治生涯，幾乎是同羅馬帝國的無數“弄潮兒”聯繫在一起的。因此，涅爾瓦被推上帝位看起來彷彿早就有些徵兆。
涅爾瓦出身於羅馬附近的小城納爾尼，他的曾祖父是奧古斯都時期亞細亞行省的總督，後來也當過一段時期的執政官。他的祖父是提比略皇帝的幕僚，曾在提比略隱居時期幫助他處理政務，陪同在他左右。他的父親也是卡利古拉時期的一位執政官。他的姐姐柯克亞嫁給了“四帝內亂”時期奧托皇帝的哥哥。
涅爾瓦大帝的家鄉：納爾尼
如此高貴的身世為涅爾瓦進入政界帶來了方便。在他的青年時代，涅爾瓦曾同尼祿打得火熱。當時，涅爾瓦用他的語言和寫作天賦為尼祿寫下了不少露骨的作品。尼祿也十分欣賞涅爾瓦的才華，還聘請他作自己的特別顧問。在尼祿暴政時期，涅爾瓦幫助他破獲了皮索等人蓄意謀殺皇帝的陰謀。在此基礎之上，涅爾瓦在皇帝面前更加得勢，甚至還獲得了在宮殿內擺放自己雕像的權利。
在“四帝內亂”時代，涅爾瓦憑藉自己同韋帕薌的私交而逐漸嶄露頭角。由於曾經接受過韋帕薌的委託，在少年時代代養過圖密善一段時期，因此圖密善稱帝后，涅爾瓦受到了特別的優待。相傳，圖密善同元老院徵收重稅的時候，唯獨涅爾瓦等幾人獲得倖免。在圖密善仰仗著軍隊惹毛了眾元老的時候，也是由涅爾瓦出面對元老們進行安撫。可以說，涅爾瓦同元老們關係的建立，是他今後被元老推舉晉升皇帝的重要一環。
涅爾瓦大帝塑像
三、涅爾瓦踐位後的困境
公元96年圖密善被刺後，由於元老院排斥軍隊勢力再坐帝位，於是推舉涅爾瓦這位“政治世家”的傳人登臺。不過，近衛軍勢力已經影響了羅馬帝位的傳承多年，涅爾瓦的繼位預兆著政治傳統被打破。因此，在執政初期涅氏不得不面對來自近衛軍的強壓。
第一個影響涅氏統治的難題就是，“是否要把圖密善神化”？眾所周知，羅馬皇帝在去世後基本都會被後繼者放入萬神殿賦予“神性”。而涅爾瓦的支持者元老院一級卻對圖密善這位暴君沒有絲毫的好感。不過，圖密善生前依仗過的近衛軍一級卻想以此對涅爾瓦作出要挾。迫於軍隊的壓力，涅爾瓦屈服了。
隨後，近衛軍向涅爾瓦拋出了讓他難堪的第二個難題。近衛軍要求新皇帝，要他將堅決反對圖密善暴政的賽肯德斯軍長免職，撤換上前任指揮官艾利安努斯。而這個艾利安努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行伍強盜”，他曾擔任過無數次圖密善“特別行動”的總指揮，具體惡行同明朝的東廠特務機構十分類似。這一次，涅爾瓦再次屈服了。
凱旋門上的近衛軍形象
公元97年10月，新復得勢的艾利安努斯竟率領一眾部下包圍了皇宮、劫持了涅爾瓦。他們強烈要求皇帝殺死軍隊中的溫和力量，於是，涅爾瓦不得不下令將賽肯德斯等人“賜死”。軍隊如此犯上作亂的惡行背後，其實暴露出羅馬帝位繼承的嚴重問題。在提比略提高了近衛軍的地位後，皇帝確實能夠利用他們的力量去壓制各地叛亂，但是近衛軍又成了羅馬皇帝的新威脅。
四、涅爾瓦的改革與新制度的確立
涅爾瓦面臨的最緊迫的任務是：如何處理近衛軍干政的問題，以及恢復羅馬帝國寬省、開明的政治秩序的問題。這兩者看似簡單，但卻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政治難題。
涅爾瓦首先恢復了元老院的特權和地位，對在圖密善時代受到迫害的部分元老進行補償。他用“皇帝誓言”的形式公開發誓，“保證再也不隨意殺害元老，凡軍國大事都與諸君協商”。這樣一來，本來持觀望態度的元老轉而大方地支持起涅爾瓦來。就這樣，涅爾瓦就同元老院結成了“攻守同盟”，共同抵禦來自近衛軍的政治威脅。
其次，鑑於前代暴君嚴刑峻法和剝削異常嚴重的弊端，涅爾瓦一上任就採取了猶如中國“黃老之道”的柔術統治策略。極富智慧的涅爾瓦首次建立起了羅馬帝國曆史上的“濟貧制度”，規定窮人和失地農民可以向帝國領取一定的補助。而且他還將總價值達6000萬塞斯退斯的土地分配給無地的農民，解除了對猶太人和基督徒加收的稅賦。在涅爾瓦任期內，羅馬帝國的經濟就已經開始了緩慢恢復。
獲得豐收的羅馬農民
最後，他觀察到近衛軍尾大不掉的問題是羅馬帝國皇位繼承的最大威脅也是最大難題。身位“元老派”的政治家，涅爾瓦當然視軍隊為其推行統治的一大阻礙。他認識到“沒有軍隊的支持和軍隊過於叛逆都將導致大亂”的事實，正式確立了皇位傳承的“養子繼任制”。事實證明，他所選擇的軍事將領圖拉真的確成為了他所期待的“能文能武，又能制文熄武”的千古一帝！
恢復作用的元老院
文史君說
公元98年初，涅爾瓦因高燒不退死於他的私人宅邸內，結束了他短短兩年的英明統治生涯。縱觀涅爾瓦一生，他的發跡同元老院勢力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羅馬帝國邊區和中心地區的軍隊力量已經習慣了左右皇位的承襲，因此元老們推舉涅爾瓦出臺，想借助這位深得他們信任的老兄用權力壓制一下軍隊。反觀涅爾瓦並沒有採取極端的做法，在他上任之初便向軍隊作出了極大的妥協，甚至在個人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還能夠保持理性和剋制，這不得不說是“文人皇帝”最令人敬佩的地方之一。涅爾瓦在任期間，平衡了軍隊與元老院的勢力，將地位承襲的標準規定了下來，使羅馬帝國順利進入接下來的“賢帝大治”時代。
參考文獻
愛德華吉本：《羅馬帝國衰亡史》，北京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
張曉校：《羅馬軍隊與帝位嬗遞》，東北師範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2年。
本文所用圖片，除特別註明外均來自網絡搜索，如有侵權煩請聯繫作者刪除，謝謝！
我們會每天為大家奉上精彩的歷史文章，懇請各位讀者朋友關注我們的賬號！您的點贊、轉發、評論，這是對我們最好的支持！
閱讀更多 浩然文史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