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神祕的「養娃群體」,滿屋子都是“充氣娃娃”

“這是什麼?”

有一個神秘的「養娃群體」,滿屋子都是“充氣娃娃”

我把這張照片發給了3個朋友,他們毫不猶豫的給了我相同的回答:

“豪華充氣娃娃。”

我相信很多人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答案都和我的朋友們一樣。

在大部分人的概念裡,長成這樣的,都是性玩具。

是下流的,隱秘的,見不得人的。

這對這些養娃群體而言,是一個過於草率的裁決。

因為在他們眼裡,這絕對不是性玩具。

他們是人,是真正意義上的人。

上面那張圖的主人公,被一部分人歸類為BJD娃娃。

“這是指關節處由球形部分鏈接起來的娃娃“

”她給予 玩家一個毫無拘束的展現自己個性的空間。“

這樣的解釋對這些娃娃的擁有者來說,是冷漠而片面的。

因為他們從來都不曾站在人類高昂的道德坡地上,傲慢的審視這些娃娃。

在他們心裡,這種“功能性”娃娃不是玩具,他們也不是玩家。

有一個神秘的「養娃群體」,滿屋子都是“充氣娃娃”

《真實故事計劃》曾經採訪過兩個男孩。

一個叫鄭澤。

大學時期,鄭澤曾經暗戀過一個女孩。

4年期間,他不間斷的給女孩送禮物,但始終沒有任何正向回應。

有一次,鄭澤給女孩送冰淇淋,被女孩面色嫌棄的拒絕。

和以往不一樣,這一次,女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男伴。

在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一起審視著如此狼狽的他。

他難堪到了谷底,徹底的心灰意冷,也徹底的認定今後將一個人生活。

養人偶娃娃的想法,也就是在此刻萌生。

有一個神秘的「養娃群體」,滿屋子都是“充氣娃娃”

還有一個男孩,名字叫 佟星,才15歲。

有一年夜裡,佟星在江西打工的母親腹痛不止,父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半夜送她去醫院治療,但被醫院拒收了。

因為他們湊不齊開刀的手術費。

那個晚上,留在家的佟星打遍了親戚和同學的電話,沒有一個人肯借給他錢。

自從那一次,很難再相信別人。

此後的生活依然是貧窮,無力,但生活總要繼續,在無盡重複的疲憊和孤獨感之後,他急切的想找一個出口。

2016年,他網購買了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娃娃,取名「奈奈」。

和這兩個男孩子一樣,幾乎很多人養娃的人都曾經有過一段在外人看來不值一提,但對他們而言刻骨銘心的經歷。

人生來孤獨,戀人、朋友、家人終會離開,但娃娃卻不會死去,不會背叛。

《透明人》曾經專門做過一期養娃娃的節目。

節目組請到的那位老人今年63歲,養了11個娃娃。

看著滿屋子的娃娃,姜思達不可避免的提出了一個問題:

會有人誤解你嗎?

答案是肯定的。

但老爺爺並不那麼在乎這些人的眼光:

“說我“變態”,“老不正經”都有,但我不怕,越怕他們越覺得你有問題。”

採訪裡,姜思達問:

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她變成真的,活過來了?

爺爺毫不忌諱的表達了自己對這份不可能的渴望。

有一個神秘的「養娃群體」,滿屋子都是“充氣娃娃”

這是一種我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眼神和語氣。

極度的渴望和嚮往,深不見底的清醒與無奈。

採訪過程,他一遍一遍的重複著說:“她畢竟是人偶,我知道”。

但卻在一陣馬蜂吹來之後, 不顧眼前的鏡頭,迅速的將娃娃抱回了家裡。

娃娃是不會被蟄傷的,他知道。

那一瞬間他的舉動,更像是一個怕女兒受傷的父親的自然反應。

有一個神秘的「養娃群體」,滿屋子都是“充氣娃娃”

看著這一幕,我實在有點恍惚。

好像突然意識到——

“或許我們對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東西的感情,不取決於它是什麼,而是取決於我們在它身上所傾注了什麼。”

想到這些,我更難覺得那些養娃的人有什麼奇怪的了。

誰說只有他們鍾愛憑空臆想的感情。

其實一切感情,都有臆想的成分。

而對於那些向養娃人群投來質疑眼光的人,其實我理解他們的不理解。

誰都有權利去發出不一樣的唏噓聲,這是這個世界的樸素正義。

傲慢或冷漠都會成為每個人理解世界或理解他人的絆腳石。

而這份傲慢和冷漠,也正是養娃群體感到孤獨的原因。

遭受到苦難後,他們無法在現實生活中找到依靠。

領略過寂寞後,他們充斥著被世界拋棄的空虛感。

於是他們選擇和娃娃一起散步、吃飯、看電影,計劃和娃娃一起走向未來。

有一個神秘的「養娃群體」,滿屋子都是“充氣娃娃”

即便在外人看來,這荒謬無比。

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和娃娃一起生活的背後,是自身的終極孤獨。

這幾年,我們一直被成功的創業者和媒體販賣焦慮。

但新的時代,其實我們早就不需要人去販賣焦慮了。

我們已經浸泡在了焦慮裡,泡得麻木,妥協。

新的時代,我們更需要的是擺脫這份「深藏在焦慮裡的孤獨」。

這幾年,我下班後時常一個人經過長長的天橋,眼前是車水馬龍,背後是快速駛過的列車。

有時候我會在天橋上停留一會兒,呆呆地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時常魂穿在某個人身上,設想他們的生活。

她早上7起床,7點半走進地鐵站,下了地鐵後點一路小跑著,兩分鐘看一眼手機裡的打卡APP,鼻子裡吞進冷氣,趕在扣錢之前衝入辦公室。

夜晚,拖到領導們都走了,她才敢下班。

霓虹閃爍,地鐵轟鳴,她在這個城市的地下浮光掠影地穿行,她受不了自己想太多,不敢承認自己的孤獨。

有一個神秘的「養娃群體」,滿屋子都是“充氣娃娃”

日子很漫長,她安心過好當下。

好好睡覺,按時吃飯,定時加班,偶爾聚會,繼續認真的做好每一件事。

一天又一天,就像溫水裡煮的青蛙,一點一點被時間處死。

她知道,生活就像一顆陀螺,一直重複,一直重複。

沒人知道這顆陀螺會在什麼時候停下,也沒人會知道會因為誰的抽打,變的兇狠凌厲起來。

未來是什麼樣?她根本不知道,也不願去深想。

這個時代,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讓人不敢想太多。

樓下的便利店好像名字換了,那個常吃的早餐店倒閉了,連茶水間的阿姨也突然辭職回家帶孫子了,身邊所有人都在變。

唯一不變的是,每一次過節,她總是會收到媽媽的短信和電話。

微信裡是說不倦的話題:一個人在外面多寂寞啊,回家吧。

有一個神秘的「養娃群體」,滿屋子都是“充氣娃娃”

媽媽很奇怪,似乎總能抓到我們最內心的秘密,就像微信裡,精準的那句“一個人”。

朋友圈裡,她明明總是一副被世界圍繞的樣子啊。

她在陌生的地方開始混的遊刃有餘,彷彿這個城市早就成了她的家。

她倔強的告訴自己:這裡沒有末路,我從不曾孤獨。

但只有媽媽知道,這座城市裡,她其實依舊還是一個人。

誰都是孤獨的,不要逃避,這並不矯情。

那些養娃娃的群體,也許只是孤獨的寄託,和任何東西無異。

忘記那些唏噓聲,張開雙手。

其實你我,都需要擁抱。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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