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鄭鈞,可能很多新一代的樂迷,是從之前的一個微博熱搜裡認識他的,鄭鈞在一檔節目裡暢聊自己對當下華語樂壇現狀的不滿與擔憂,直白地說出了很多人不敢說,或者不想承認的話。
但同時也觸發到了一部分人的逆鱗,從而類似於這樣的聲音也遍佈網絡。
這裡就先引用在高曉松的《矮大緊指北》中,回憶起和鄭鈞的青春歲月時的文字來回答吧:
“每次給他(鄭鈞)錄音,我都是無比幸福,因為他是鐵嗓兒,從第一遍唱到第十遍,一模一樣,屬於那種少見的國寶級歌手。”
“鄭鈞寫歌反正跟我們都不一樣,他是在枕頭邊上放一個錄音機,睡得渾渾噩噩,也不知是夢見什麼,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的時候,起來拿起錄音機就開唱。
他屬於這種野路子,不像我們。
我們都是特正經,坐那兒彈琴,然後想旋律等等。
總之他的歌風格都特有意思,又是槍花的嗓子,又是西北的唱腔,所以他的作品也很獨特。
但是他如果能多唱點其他的好作品該多好,他那國寶級的嗓子多好聽啊!”
“野路子“這個詞真真算是目前最適合早期鄭鈞搖滾樂之路的一個詞了。
因為你幾乎很難在他之前或者之後,找不到一個和他的方式與成就相似、甚至接近的例子。
在這個快餐式的泛娛樂時代,幾乎再難找到一個願意花上整整兩年的時間去製作一張專輯的人了。
雖然在科技與互聯網的雙高效的配合下,我們從中節省了很多過渡時間,但也同樣磨滅了大多數音樂人們追求音樂純粹度的耐心。
1992年年初的一天,黑豹樂隊的經理人郭傳林收到了一份Demo,在聽完這份Demo之後就直接將這位歌手推薦到了當時中國數一數二的“廠牌”——紅星音樂社。
歌手和公司簽約之後,花費了近乎一年的時間來創作,半年的時候調改,由於製作人員,歌手與樂手們精益求精的態度,錄製期長達三個月。
直到簽約的兩年後,這位歌手才帶著他的第一張個人原創專輯《赤裸裸》走進了大眾視野。
這位歌手就是鄭鈞。
專輯正版發行量超過五十萬張,而據有據可查的盜版數量至少在一百五十萬,是當年個人專輯發行量最高的歌手。
《回到拉薩》一曲曾創下了連續七週冠軍、二十二週不下榜的記錄,成為1994年中國樂壇的經典曲目,《回到拉薩》的MV還在1996年保加利亞音樂節獲得了MTV金獎。
在《赤裸裸》發行的三個月後,鄭鈞就作為大陸演出嘉賓被邀請到了香港第十屆嘉士伯音樂節。
上一個站在那個舞臺的大陸搖滾類演出嘉賓是黑豹樂隊。
在那個港樂還是華語音樂主要輸出力的時候,無論是黑豹樂隊還是鄭鈞都以優質原創音樂人的身份,將普話搖滾成功地輸送了出去。
在音樂節後臺接受採訪的這一分多鐘的片段,也成為了當時少女們的“舔屏”物料。
次年,亞洲樂壇迎來了近十年來最大的噩耗:鄧麗君意外去世。
如果說周杰倫是90後的青春,那鄧麗君就是90後父輩們的青春,拋開樂種、曲風的限制,能引起一代人共鳴的就是好音樂,當時國內的滾圈自發地就籌備了這一張懷念鄧麗君的專輯。
那時候的鄭鈞還是個剛剛出道不到兩年,只發行了一張專輯的新人,但因為其獨特的嗓音和創作能力,也收到了日本JVC唱片公司的邀請與黑豹、唐朝等北京其他四支著名搖滾樂隊聯合錄製紀念鄧麗君的合輯《告別的搖滾》。
鄭鈞版的《甜蜜蜜》剛出棚便感動了王家衛,想要用做他新片的主題曲,但終因時間過於緊迫未能及時辦理必要手續而成憾事。
同年,鄭鈞在國內的出色表現驚動了數家國際唱片公司,寶麗金、EMI、BMG、JVC等紛紛開始蒐集他的資料和積極與其公司接觸。
寶麗金遠東副總裁陳少寶先生更是親自出馬,才得以拿下合約權。
即便已經憑藉第一張專輯紅遍大江南北之後,鄭鈞依然不肯在專輯的製作上馬虎,直到三年後的1997年1月,他才“慢條斯理”地發表第二張個人專輯 《第三隻眼》。
而當時的華語樂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痛失了鄧麗君的原因,1995年開始就一直在低谷期徘徊。
直到 《第三隻眼》的誕生,在發行後短短的兩週時間,專輯銷量就已經達到了五十萬張的好成績,成功打響了1997年開年樂壇最響亮的一炮。
其主打單曲《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1996年末1997年初蟬聯五週全國電臺總排行榜冠軍,在各地同時上榜的曲目還有《路漫漫》《門》《馬》和《第三隻眼》。
《第三隻眼》在發行兩月之內銷量達到五十萬張。
為此,世界著名的音樂雜誌《Billboard》在1997年二、三、六月號上發表了專欄文章和多幅照片介紹這位不同尋常的亞洲歌手。
至此,鄭鈞在中國歌壇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
再問,鄭鈞是誰?
他是:
第一個作為演出嘉賓,參加了亞洲華人地區最受矚目的活動--"香港小姐"準決賽的內地歌手;
自"CHANNELV"獎設立以來,榮獲該獎"神州最佳男歌手"獎項的內地歌手中第一人;
百代中國的首位內地巨星......
憑藉一個給女兒講的睡前故事《搖滾藏獒》,開創了好萊塢給中國人打工先河的story teller。
1999年6月26日,鄭鈞上海演唱會"在上海八萬人體育場舉辦,以一場3.5萬人的出色成績超過了同期舉行的張學友"友個人"上海演唱會,被上海媒體譽為"天王殺手",獲得了空前的成功。
那場演出也成為當時國內歌手有史以來場面最大的一場演唱會,並正式拉開了鄭鈞跨世紀全國巡迴演唱會的帷幕。
在遠東寶麗金副總裁陳少寶先生為鄭鈞頒發了磁帶銷量八十萬張的獎項時笑言:
"就是寶麗金天王巨星張學友,最初也未曾有過如此的成績。"
鄭鈞是一個在音樂上喜歡跟自己較真的人,即便當時的他就已經有了太多可以坐享其成的成績,但他依然不願停下一個Rocker骨子裡的反叛求新的精神。
“許多年來我一直特別想做一張徹徹底底完全西化的唱片。
因為我們以前始終在學習西方的音樂,一直都在追趕。
現在我想嘗試一下站在與西方音樂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在音樂中我就用他們西方的傳統樂器吉、鼓、貝司等,形式上比較簡單但是要傳達出一種完整的想法和感覺。”
1999年,這張由上海音像正式發行的個人專輯《怒放》,上市不到五天,第一批二十萬盒卡帶全部被一"搶"而光,北京、上海等許多大城市出現了斷貨局面。
當時的上海音像高層人士直言:"已許多年沒有出現這樣的景象"。
同年,國際流行樂壇三大獎之一MTV音樂錄影帶獎在紐約公佈入圍名單,鄭鈞憑專輯中《幸福的子彈》一曲的入圍MTV。
這也是該獎自1984年設立以來,中國"內地歌手第一次進入這一具有世界聲譽的年度音樂獎的候選名單。"
—— (引自《揚子晚報》)
從鄭鈞的音樂作品來看,他心態的轉變是從2006年的那首《私奔》開始的。
即便已經來到了唱片時代末期,技術和市場都已經非常流水線化了,鄭鈞還是花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在創作和調改《私奔》上。
這是那一代音樂人獨有的倔、堅持和責任感。
相對於鄭鈞早期的作品,《私奔》在態度和語氣上都更心平氣和的同時,世界觀更完整。
“ 一直到現在,才突然明白我夢寐以求,是真愛和自由“
他是這個麻木時代,不肯妥協的人,是永遠嚮往自由的搖滾浪子。
2007年那張耗時整整六年時間創作的《長安長安》,是鄭鈞找到了當下的理想狀態,不再為唱而唱,而是從搖滾中找到了自己的最佳表現。
“在那個被選秀攪得全民性別錯亂的時代,聽到一個男人發出男人的聲音都成了一種奢侈,鄭鈞,這個血性依然的男人在《長安長安》裡歌唱,向他那盛產搖滾歌手的故鄉致敬 。”
當一眾人在去年年底《吐槽大會》上說著鄭鈞那些“槽點”之時,他沒有刻意捧場大笑,也沒有如所有人期待的翻臉劇本走,這個男人在和搖滾廝殺了半生之後,沉澱下來是心無旁騖的內核。
在脫掉了年少不羈的搖滾外衣,無論是在選秀評委席上,還是在訪談節目裡,他都將一份音樂人的責任穩穩地扛在肩上:市場的審美是取決於輸出者的認真度的,這個世界只有有更多值得審美的事物、音樂、心態,才會更美好。
聽過鄭鈞的所有音樂作品,你會發現那裡面有一個非常立體又真實的人存在,他的創作慾望的基本上都是來源於某些真實故事,即便有些是不堪回首的,或者是根本不願公佈於眾的,都被他一一安放到了音樂裡。
“《回到拉薩》的靈感來自於一個我極為要好的朋友。這首歌是為了紀念我生命中最絕望的時候出現的一段歡樂時光。“
“《灰姑娘》這首歌是我半夜三點突然激動翻身下床的結果。而且一揮而就,不過揮的是眼淚。“
“《難得糊塗》是一首敘事曲,歌詞本身就是個真實的故事,發生在某一年的冬天。“
“《赤裸裸》,是我的第一首作品,包含了很多東西,我個人認為那是一首獻給所有我自己曾經孜孜追求的東西的歌,但很多人對我說,那是一首有趣的情歌。“
這也是為什麼無論時代的齒輪運轉的方式怎麼更迭,當代的人們總能從他的音樂裡看到最真實的自己。
這個已過知非之年的搖滾人,帶著自己從多年沉澱中提取的純與粹,將第一次以一個競爭者的身份站上《我是唱作人2》的舞臺。
“中國搖滾樂代表人物”的身份代表的是一個時代,也是當代急需的一種音樂、生活態度:自由率真溫暖。
唱作人節目組在節目之初就立下了嚴苛的標準,每位參賽者必須準備7首以上未發表的原創作品,如此嚴苛的要求一出,就讓華語樂壇近乎一半的音樂人與節目失之交臂。
第一季的節目舞臺上唱作人們在1v1環節接受大眾評審的現場評分,投票結果實名公開,直接決定唱作人去留,最大限度地確保了節目的大眾性以及真實性。
這一季也將會以新的形式延續上一季對原創音樂的嚴肅與嚴苛態度的同時,保障每一次原創舞臺的輸出質量。
鄭鈞連續七張,甚至兼製作人身份的原創專輯成績,唱作人的身份已經毋庸置疑,就在準備《長安長安》這一張專輯的時候,他就獨自完成了五六十首歌。
這一次在節目與鄭鈞兩者的互選的結果下,作為樂迷,最激動的就是可以再次聽到鄭鈞的新歌!!
唱作人的舞臺上也將迎來目前“最高齡選手”,堅信在歲月的背後,鄭鈞將帶著他跨越了磁帶、唱片和互聯網三個音樂時代的沉澱與收穫,以及老炮音樂人的責任感為沉寂已久的華語搖滾輸出高質的舞臺。
讓我們一起期待,久違的Rocker唱作人的原創音樂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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