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尚周与宋耀如的一段往事

说起牛尚周先生,知道他的人可能并不多,但是他将妻妹倪珪贞(倪桂珍)介绍给好友宋耀如,撮合了宋耀如和倪珪贞的婚姻。这对恩爱夫妻生下了宋霭龄、宋庆龄、宋子文、宋美龄、宋子良、宋子安6个子女,他们成了民国时期的重要人物。

牛尚周(1862—1917),嘉定人,字文卿,是首批留美幼童成员之一。清同治十一年(1872),11岁的牛尚周,以其机敏聪慧,被主持“幼童赴美留学计划”的容闳一眼看中,成为清政府第一批30名官派留美幼童之一。

8月11日,来自中国的30名儿童在清朝官员陈兰彬和容闳的带领下从上海出发,坐船经过日本的横滨,跨过太平洋,于9月12日抵达美国西海岸旧金山,开启了中国官派学生留美的新历程,这便是历史上的“留美幼童”。此后,他们乘坐火车经由刚刚建成不久的太平洋铁路,从旧金山到达马萨诸塞州的斯普林菲尔德,被分配前往居住在美国人家庭,正式开启留学生涯,这批留美学生被后人称为“中国的幸运儿”。

留美期间,牛尚周就读于麻省理工学院,与第二批留美幼童温秉忠结识了在波士顿一家茶丝店当伙计的宋耀如,在他们的鼓励下,宋耀如下定决心出逃读书,也因此改变了其一生。牛尚周很快适应了美国式的生活,更以惊人的速度越过了语言障碍,不仅成绩优异,而且能融入当地学生群体。但在1880年,清政府的一道谕旨使得原定15年的幼童留美计划,不到10年便被迫中止。

牛尚周回国后,先在上海电报局担任技术官员,成为中国电报业的拓荒者之一,后任江南制造总局帮办。

数年后,牛尚周与宋耀如在上海相遇时,牛尚周又一次成为宋耀如的贵人。当时,牛尚周已经成家,夫人倪桂清是位知识女性,擅长音乐,通晓英语,曾执教于俾文女校(圣玛利亚女校前身)。牛尚周深知宋耀如的人品,便把自己的妻妹,也就是倪家三小姐倪珪贞,介绍给宋耀如。1887年夏天,在传教士克拉伦斯·里德的主持下,22岁的宋耀如与19岁的倪珪贞步入了婚礼的殿堂。

牛宋两家也因此结成了特殊的亲属关系。1890年年初,牛尚周与宋耀如在上海虹口朱家木桥一带(后得名东有恒路,即今东余杭路)购地建屋,牛家和宋家成了一墙之隔的邻居。

牛尚周的次子惠生曾经回忆:“在那几年,我们一群孩童们很喜欢在家里房子后面的大花园里玩耍。早些年时,宋家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们也常来和我们一起玩。我那时最爱和子文及我们的舅舅倪德如一起玩。一有空,小一点的孩子也来参加,尤其是宋美龄和惠珠。”这种环境,使得表兄妹间结下了深刻而难忘的友谊。

值得一提的是,牛尚周作为清末首批留美幼童,出洋留学使他深知学习世界先进科技等知识的重要性。因此,他把长子惠霖、次子惠生、长女惠珠、次女惠珍四个子女全部送出国门、留学深造。牛惠霖和牛惠生兄弟俩后来都成为民国时期上海的名医,号称“牛家两兄弟”。哥哥牛惠霖是英国剑桥医学博士,弟弟牛惠生是美国哈佛医学博士,学成回国后均成为著名的骨科医生,是上海霖生医院和上海骨科医院的创办人,两人都担任过中华医学会的会长,在医学界享有崇高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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