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房，人生就像有了盔甲。也許身負重壓下，你會走得很慢。但是你的心是沉下來的，不會飄著。
人生中，不能忍受的，不是重量感，而是無處可依的漂泊感。
這就是，生命中無法承受之輕。
納米比亞平原，群織雀在樹上搭建20餘平方米的鳥巢。寬敞的鳥巢可以劃分一百多個“單間”，足以容納幾百只鳥兒住在裡邊。
大洋洲，雄性園丁鳥會尋找一塊“宅基地”來尋求配偶。宅基地不僅要寬敞，還需要“精裝修”才能博取雌鳥的青睞。
海洋裡的寄居蟹，一輩子只在做一件事情——“置換房產”，有時為了搶奪到更大的“房子”，它們甚至會大打出手。
而有些物種天生就有房子，比如“蝸牛”“海螺”，但它們就這樣一直揹著，也有代價，比如走路很慢很慢。
為房子苦惱還有快樂的動物，還有人類。
01
閆晶，27歲，黑龍江人。研究生畢業後，她在北京某教育培訓機構做英語老師。
她今年最大的打算，就是在北京買房。
一居室，每月貸款一萬元以內，房子朝南。這是閆晶全部的買房條件。
儘管如此，買房並不容易。
有限的買房預算，使得閆晶在買房時步步為營。
一套50平米左右的房子，300萬。首付需要200萬，貸款100萬，每月還貸7000元。
儘管還貸壓力很大，閆晶還是篤定念頭，買房。
促使閆晶想要買房的原因，始於對出租房的不安全感。
閆晶的出租房，16平米，一個月3600。
在這個狹小、逼仄的空間裡，閆晶用流利的英語與學生談笑風生。
而網課學習，常常需要連續工作。
每天八小時、六小時、四小時不等，每次十天、八天不等。
一階段的網課下來，閆晶時常累得腰痠背痛、嗓子冒煙，也沒有時間吃飯。
她自己坦言，什麼時候最開心？剛賺完錢吃飯的時候最開心。
閆晶喜歡吃餃子，但是她說，沒有房，吃再多餃子，也會凍耳朵。
02
溫亞龍，一個迫切想要換房的購房者。
結婚七年，他始終與父母擠在71平米的房子裡。而即將誕生的女兒，也促使他達成換房的心願。
但是，事情依舊沒那麼容易。
賣方要價425萬，買方開價400萬。中介為了談成這一筆單，頻繁周旋於二者之間，期望談成一個雙贏價格。
最後，雙方心理價格，僅差四萬。中介讓雙方坐在一起，就價格達成最後的共識。
溫亞龍有他的難處，一個大男人，在鏡頭面前，近乎哽咽地坦言能借的都借了，實在湊不出多餘的錢。為了能拿到這套房，他甚至同意賣方延期交房，多賺一點租金。
賣方理解溫亞龍的難處。他同意溫亞龍先過戶，遲一些交尾款，但是不能接受議價，因為自己身負債務，實在是無法退讓。況且時間就是金錢，接近一年的時間，房價隨時變動，他也可以聯繫更多看房者。
於是，雙方在互打感情牌的基礎上，膠著。
最終，這場買賣沒有成功。
03
黃崑崙，是串聯了兩位買房者的房產中介。
同眾多北漂一族一樣，他希望十年後，在北京擁有自己的房子。
為了達成這個願望，他只能竭盡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為了給客戶選一套滿意的房子，黃崑崙需要十分熟悉客戶需求。常常吃飯、打電話時，也拿著客戶資料研究。
儘管如此，陪客戶二十幾套房子看下來，不滿意的也不在少數。所以像溫亞龍這種已經走上談判桌，結果談判失敗的，更是讓他遺憾。
但是，生活總是需要向前走。
2010年的新冠疫情，讓各行各業飽受衝擊。房地產行業也不例外。
為了留住客戶，房產中介經理喊出了口號：拿生命來賣房。
這段時間，黃崑崙比房東還要操心房子。因為房子賣不出去，房東可以等。但是他等不起，他要在北京活下去。
購買清潔用具、補漆用品，親自上陣給房東的老房子修補。
目的只有一個，不要被客戶忘記。否則他將沒有收入來源。
母親給他打電話，要他注意休息，她說自己一把歲數了，就是為他們兄弟幾個而活。
黃崑崙安慰母親，你要為自己而活。
05
故事的最後。
閆晶和男友，在雙方父母各支持110萬首付、兩人再承擔90萬貸款的情況下，終於買到了理想中的房子。買房之後的閆晶辭職了，她想要去更大的平臺，實現自己的教育理想。有房，讓她有了動力，也有了奮鬥的踏實感。
黃崑崙堅信只要對業主好，他們賣房子的時候，就會想起他。於是防疫期間，他主動幫業主收起了快遞。他還繼續為溫亞龍挑選著房子。
溫亞龍有了一個女兒，他的奮鬥有了新的動力。他給女兒取名“溫暖”，溫暖人心。
06
這是紀錄片《人生第一次》最新的一集《買房》中出現的幾位主人公。
今年的冬天，一場疫情，讓許多漂泊在外的無房者，感到格外寒冷。
沒有工資收入，還要交房租。想要與房東協議減免房租，話還沒說出口，先被房東一頓哭窮。
想要回到出租房，還需要房東協助辦理准入證。而許多房東因種種原因，接連推辭，不配合、不願意。
有些城市甚至禁止群租房住戶，疫情期間返還。
這段時間，網上推出了很多“疫情使我明白的X大人生道理”。
買房，永遠排在第一位。
許多年輕人開始反思“精緻窮”的生活，他們將目光投向了同齡人中率先買到房的那批。
原來，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是最大的安全感。
在這個或許不大的空間裡，自己是不會被拋棄的，全部的喜怒哀樂也都是屬於自己的。
有了房，人生就像有了盔甲。也許身負重壓下，你會走得很慢。但是你的心是沉下來的，不會飄著。
人生中，不能忍受的，不是重量感，而是無處可依的漂泊感。
這就是，生命中無法承受之輕。
文章圖片源自b站《人生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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