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給杜月笙寄來一封信,他學曹操割須斷袍,忽悠了土肥原賢二


戴笠給杜月笙寄來一封信,他學曹操割須斷袍,忽悠了土肥原賢二

杜月笙唯一的戎妝照

“七七事變”爆發,消息傳到上海,杜月笙同仇敵愾奮袂而起,這時他是中國紅十字會副總會長,上海市地方協會會長又兼上海市臨時參議會議會長。他拍著桌子罵起來:“這幫不講信用的東洋小癟三,欺負中國沒人了是吧?”

在杜月笙等愛國人士的號召下,上海各界一致熱烈支持抗戰,掀起比“—·二八”事變時期更為盛大壯闊的捐獻浪潮,捐款之勢如風起雲湧。

杜月笙便一口氣成立了兩個勸募隊,上海市民勸募總隊長由他自己擔任,上海商界勸募總隊長則推上海總商會長王曉籟,後來王曉籟說他一個人“抗不住”,向杜月笙請救兵,杜月笙便一腳跨過去,兼了商界勸募隊的副總隊長。

在他的努力下,上海曾向國民政府捐贈120架飛機,捐贈物資錢財無數。

日本人在從華北進攻的同時,要報幾年前在上海戰事不利的仇,於是分兵進攻上海,8.13淞滬抗戰拉開了序幕。

對於日本人打上海,杜月笙是有預知的,所以當一·二八結束之後,他就以保護上海國民經濟為由,要求政府派兵駐紮在上海。當時駐紮在上海的,是“一·二八”之戰中力抗日軍的87師王敬久部88師孫元良部,王敬久部扼守江灣新市區,88師孫元良部則進駐上海北站,與駐紮在對面的日本兵針鋒相對。

1935年,國民政府在全國範圍內能夠控制的飛機,總數不過150架。然而,就在這一年,杜月笙出資向美國柯蒂斯-萊特公司訂購了120架軍用飛機,全數捐贈給國民政府。他知道這些飛機,肯定會用到抗日的戰場上去。

駐上海的日本海軍陸戰隊6000人,從兵營出動分兵兩路向江灣及閘北兩地撲去,日軍一開頭便使用立體戰術,飛機濫炸大炮猛轟,繼之以列隊衝鋒。

在虹口、閘北的87師和88師官兵,奮勇抵抗,多次發起衝鋒,使東洋水兵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包圍圈漸次的縮小。

杜公館電話機也一直響個不停,好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第36師宋希濂部和第98師夏楚部即將開到;4個師的主力部隊一起努力,有望將6000敵軍全部包圍而加以殲滅。

日軍佔據空中的優勢,飛機一個勁的扔炸彈,其中一個炸彈扔到杜公館的旁邊,炸死了不少人。

上海的戰事一開,國民政府在積極抗戰的同時,首先想到的,就是保證一幫商界鉅子和大亨們的安全,以免這些人落到日本人的手裡,所以戴笠手下的特務大肆出動,保護這些人。就在淞滬大戰的第三天,戴笠親自到了杜公館。

戴笠長得中等身材,一舉一動充滿活力,高額,兩道劍眉,有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誠摯而熱情,馬臉上鼻大、嘴闊,天庭特別的飽滿。

他們兩人在十年前就認識,並且合作過好幾次,私底下關係不錯。戴笠所領導的軍統規模已很龐大,軍統人員的活動範圍,從都市大城市直到邊陲村鎮乃至海外各地。

杜月笙和戴笠肝膽相照都是至性中人,兩人數語寒暄,戴笠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然而這卻使杜月笙大為猶豫。


戴笠給杜月笙寄來一封信,他學曹操割須斷袍,忽悠了土肥原賢二

原來就在一月前,戴笠在天津憑几則電令,無中生有組成了一支2000餘人的軍隊,擁有長短槍2000多支。抗戰爆後,戴笠也電令軍統天津站長王新衡,設法組織“便衣隊”在日軍佔領地區,從事襲擊日軍。於是他親赴上海拜訪杜月笙,想用“別動隊”的名義,在上海擴大範圍,建立一支人數更多、力量更強的新軍。

戴笠希望這支新軍能有足夠的兵力分佈於滬西、浦東和蘇州河一帶,正式協助正規軍作戰,並實施暗殺和破壞行動。杜月笙聽完之後沉默不語,青幫弟子雖然有數萬之眾,可大多是一些混混,坑蒙拐騙仗勢欺人還行,真正要拋頭顱灑熱血,估計沒有幾個人。他想了一陣之後,答應了戴笠的要求,儘量組織出一支上萬人的隊伍。

兩人談到最後,蘇浙行動總隊和忠義救國軍的名字都想好了。戴笠表示只要人員湊齊,立刻交給軍統去訓練。臨離別時,戴笠語重心長地說:“兄臺在上海市個鼎鼎大名的人物,日本人早盯上你了,一旦上海淪陷,日本人勢必扶持出傀儡政權,兄臺可要擔心了。”

杜月笙拍著胸脯說:“我是個中國人,不懂那些大道理,抗日救國有我的份,當漢奸的事,我決定不幹。”

戴笠走後,杜月笙叫來陸京士和朱學範,要他們兩人分頭去組織人馬,人越多越好。

這時閘北、江灣中日大戰打得如火如荼,整個上海灘一天到晚都聽到隆隆的炮聲和咯咯的槍響,抬頭一望便是烈焰騰霄濃煙蔽天。

杜月笙自戰幕揭開,便步入一生中最繁忙緊張的一段時期,每天從早到晚,由晚入夜,他有數不清急於晤面的訪客,也有無其數的事物,在等待他決定和處理。別動隊的成立和編訓急如星火,救國公債的募集也勢同燃眉,抗敵後援會里百事如麻。

儘管杜月笙很忙,可是每天仍有一些親日分子上門遊說,他們受命想盡一切方法不惜一切代價想拉攏杜月笙,從而利用他在上海灘深厚的力量,幫助日軍早日佔領上海,徹底有效地統治並運用遍地黃金的上海灘。

除此之外,上海的日本總領事館日本陸軍部、海軍部的特務機關,甚至於都每月列出經費預算,專做杜月笙的工作,派人窺伺刺探、跟蹤調查,將杜月笙的交往情形、生活狀況列成專案,經常分析研判,向上級提出報告,作為爭取杜月笙的參考資料。

上海很多大佬和商界鉅子,在軍統的護送下離開上海,杜月笙一再堅持留下來,他的想法很簡單,為抗戰多出一份力,不到最後絕對不離開。

戴笠得知後,命人送來了一封信,信上只畫著一顆心,杜月笙看懂了信中的意思,他給戴笠的回信,只有一個字:鏞。這個鏞字是他的字,帶金字旁,還是章太炎為他起的。他要告訴戴笠,我雖然是個庸人,但會記著自己是個中國人。

在杜月笙的努力下,一支上萬人的行動隊交到了軍統的手裡。而這期間,日本人仍通過各種方式,不斷對他進行拉攏。

杜月笙多次在朋友面前表示:他不會走,要與上海共存亡。

日本特務機關根據種種跡象表明,杜月笙不會輕易離開安身立命所在的大上海,就在許多二等腳色遊說失敗後,曾經當過張作霖顧問的日本關東軍重要角色板西利八郎,居然高軒蒞止光臨杜公館。

戴笠給杜月笙寄來一封信,他學曹操割須斷袍,忽悠了土肥原賢二

板西一連拜訪杜月笙好幾次,利用他在日本軍部的崇高地位和顯赫聲勢,當面對杜月笙許諾:一旦皇軍完成佔領上海,他將給予杜月笙許多重大的政治、經濟利益。

迫於當前的局勢,杜月笙沒有雨日本人撕破臉,他拉著板西利八郎一同聽說書:“板西先生,你是個中國通,對中國的文化和歷史,肯定知道很多。我是個粗人,不懂文化,唯有愛看戲,愛聽書。”

板西利八郎當然能夠聽出說書先生說的那段,是《三國演義》第58回,“馬孟起興兵雪 曹阿瞞割須棄袍”。他明白杜月笙要他聽這段,肯定是有所含義的,以杜月笙的權勢,國民政府那邊肯定不會讓其倒向日本人這邊,即便他有那個意思,也不能一下子表露出來。板西利八郎聽了半天,也聽不出是什麼味,於是忍不住問:“曹操割須斷袍是為了保命,杜先生擔心危險嗎?”

杜月笙也不答話,只是呵呵的一笑。在板西的再三追問之下,杜月笙才說:“等你領悟了我的意思,我們再談。”

板西一走,土肥原賢二登場了。這個日本侵華的急先鋒,心黑手辣殺人如麻,他是日本特務的開山祖師,從東北到華北,凡是他所到的地方,要不了多久必有重大災禍。土肥原科沒有板西的好脾氣,一進門開頭便指出杜月笙沒有離開上海的原因,是因為離開了上海,他杜月笙什麼都不是,而且日本特務機關和軍隊重重圍困上海,杜月笙就是想逃,變成蒼蠅都飛不出去。

除此以外,土肥原還氣勢洶洶嚴詞指責杜月笙,不該出錢出力地這麼抗日,要是不肯為皇軍效力,後果自負。

杜月笙也知道土肥原賢二不是聳人聽聞,戰打到這份上,由於日軍不斷增兵,國軍抵抗不利,上海一半以上的地盤,都落入了日本人的手裡,英法租界也都有日本兵進入。英法兩國面對日本人的猖狂,根本不敢出面干涉,腳快一點的就溜了。在杜公館的周圍,經常出現一些陌生的人,那都是監視他的日本特務。

熬了十幾天,杜月笙將家人都分別安置了,眼看日軍要打到門口,這才考慮走。可是陸京士和朱學範他們彙報說:“門外都是日本人,估計很難走了。東洋人佔領高橋以後,頭一件事便是派一隊憲兵去保護杜家祠,禁止閒雜人等前去騷擾。沿江一帶日本兵已佈置重兵,嚴密防止杜先生等人出境,十六鋪和楊樹浦兩邊都有大隊日兵把守,嚴查每一個人。”

杜月笙笑著說:“沒關係,我就給他們唱一出曹孟德割須斷袍!不是有日本人監視我嗎?就讓他們監視好了!”

接著,他吩咐陸京士出去買香紙,擺出一副要回高橋祭祖的派頭,另外又讓人給幾輛車子加滿油,然後趕到他的銀行,在門口發表公開演講,讓人把錢存到他的銀行裡,利息比往常還高兩釐。

他所作的一切,就是要擺出不會離開上海的樣子。其實他已經暗中吩咐朱學範打電話給一個朋友,買好了法國“阿拉密司”號的船票,要去香港,計劃由香港轉道陪都重慶。

11月25日晚上,杜月笙接到一個電話:杜先生,我有一批古董要存進銀行。

這是他和戴笠說好的暗號,意思就是今天晚上要上船。

就在接完電話之後,杜月笙命人請來了土肥原賢二,要求日軍不得劫掠他的工廠和銀行,還有在法租界的所有資產。

土肥原賢二見杜月笙開始“鬆口”,大喜過望,當即答應了他的要求。臨別的時候,杜月笙還表示要親自去查驗一下那些有形資產。

半夜時分,杜月笙輕裝簡從一路查驗他的那些門店和工廠,汽車開到法界碼頭,一路順利無阻。就這樣,他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成功登上了法國豪華郵船,郵船徐徐通過黃浦江辭離吳鬆口,駛入萬頃煙波的東海,直航香港。

待土肥原賢二清醒過來,也只有乾瞪眼的份。

杜月笙到了香港沒幾天,就有人送了一份名單過來,是日本人扶持的上海偽政府的人員名單,那些熟悉的名字中,有一個名字特別刺眼:張嘯林。



他當即罵起來:“這個老癟三,別人當漢奸也就罷了,你湊什麼熱鬧?”此刻的他,已經有了殺心。(預知後事,請看下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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