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蔡文姬出生於書香門第,她的父親是東漢末年大文學家和書法家蔡邕,家裡藏書豐富。受父親薰陶,自幼苦讀詩書,酷愛音樂和書法。
她天資聰慧,再加上勤奮刻苦,使得她博學而有才辯,精通音律,書法方面也堪稱一絕。
如此美麗而又聰慧的蔡文姬卻有過一段屈辱的經歷,而這段屈辱的經歷所造成的苦痛,成為她揹負一生的重擔。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卻不能夠長久
蔡文姬幼年時期,度過了一段安穩而又美好的時光。只因當時社會穩定,父親還在朝廷任職,家境富裕。
她的童年時期過得幸福快樂,無憂無慮,整日以書墨為伴,閒暇時彈琴練字。隨著學識的日益精進,她也從一個純真的女孩成長為一個美麗的姑娘了,真可謂是“‘蔡’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家人為她選中了一門親事,門當戶對,丈夫是河東的衛仲道,也是當時的大才子,二人才華相當。
婚後的蔡文姬與夫君整日吟詩作賦,彈琴下棋。兩夫妻恩愛有加,琴瑟和鳴。可惜好景不長,結婚不到一年,衛仲道因肺病而撒手人寰。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還沒來得及好好品味就過去了。蔡文姬的那些安穩而靜好的時光,隨著丈夫的離去也慢慢地消失了。
十二年背井離鄉,悲苦愁腸,終回故鄉
成為寡婦的蔡文姬回到了孃家,失去丈夫的痛苦尚未消減,此時社會已開始動盪不安。諸侯割據,紛爭四起,中原大亂,百姓流離失所。
更令人痛恨的是,昔日歸降漢朝的匈奴人也趁機入侵,燒殺搶掠,所到之處老百姓家破人亡。蔡文姬在《悲憤詩》中寫道:“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蔡文姬就在這樣的混亂中,被匈奴擄掠而去。
一、路漫漫,水迢迢,跨千里險阻向匈奴
這些被匈奴擄掠的婦女,一路哭泣著向西出了函谷關,踏上漫漫長路,越過重重高山,忍受著責罵與毒打,走向邊地荒蠻。
歷經萬般苦難來到匈奴的蔡文姬,對這裡殘酷的自然環境、惡劣的生活習慣以及粗俗的人性,感到難以忍受。
一年中大半時間被霜雪覆蓋,北風不分春夏呼呼地颳著,感到寒冷難耐;吃的是帶羶味的羊肉和奶酪,實在難以下嚥;穿的是動物皮毛製成的氈裘,讓人心驚膽戰;胡人喜歡整夜敲鼓喧鬧,令人心煩;隨水草而不斷遷徙,令她更覺悔恨。
才華出眾的蔡文姬,氣質高雅,本就與眾不同。她在逼迫下成為了左賢王的妾室,還生下了兩個兒子。
縱然如此,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家鄉,盼望著與家鄉親人團聚。聽到外鄉的聲音就驚喜不已,看到大雁南飛,就想讓它幫忙捎去對家鄉的思念。
二、漢使重金來贖,與子訣別,肝腸寸斷
直到十二年後,曹操統一了北方,匈奴單于與曹魏政權開始來往。只因曹操與蔡文姬父親蔡邕早年相交甚好,憐憫他沒有子嗣,便派使者到匈奴,用金壁將蔡文姬贖回。
隨著使者的到來,蔡文姬又喜又悲。她喜的是終於可以回到中原故土,悲的是她與兩個年幼的孩兒從此骨肉分離,杳無音訊。
蔡文姬在心緒不寧、猶豫不決時,寫下了千古傳誦的名曲《胡笳十八拍》。這首曲子從第十一拍到第十八拍,一共有八拍,都提到了她與兩個孩兒難捨難分的離愁別緒以及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在第十三拍中這樣寫道:
不謂殘生兮卻得旋歸,撫抱胡兒兮注下沾衣。漢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二號兮誰得知?與我生死兮逢此時,愁為子兮無光輝,焉得羽翼兮將汝歸。一步一遠兮足難移,魂消影絕兮恩愛遺。十有三拍兮弦急調悲,肝腸攪刺兮人莫我知。
不僅如此,她在後來寫的《悲憤詩》中,也用了較大的篇幅。一次又一次表達了她對骨肉分離的傷心欲絕和滿腔愁緒。
每個母親都深愛著自己孩子,那種骨肉至親分離時的痛苦,蔡文姬表達得淋漓盡致,無以為繼。那種作為母親的痛苦無絕望,使她“泣血仰頭兮訴蒼蒼”,叩問蒼天為何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
三、蔡文姬灑盡血淚,離開匈奴,回到久別的家鄉
儘管對孩子有著千般不捨萬般無奈,蔡文姬還是一步三回頭了離開了。她不只為孩子而活,不只是想回到故土,她還有更大的抱負。
蔡文姬在《胡笳十八拍》中第十一拍中提到:“我食生而惡死,不能捐身兮心有以。生仍冀得兮歸桑梓,死當埋骨兮長已矣。”大意是,她並不是貪生怕死才苟活至今,不能為國捐軀是心有期盼。活著是為了還有希望回到故鄉,死後葬於故土才能心安。
蔡文姬懷揣著她的希望和夢想,也忍受著錐心刺骨般的痛苦和離別的悲傷,與使者踏上了漫漫歸途。
這十二年的流離生活,為蔡文姬的人生添上了濃重的一筆。屈辱與思念並存,兩個孩兒的身影也將永遠銘記於她的心間。
家園破敗,再嫁董祀,對丈夫冒死相救
回到家鄉的蔡文姬,迎接她的不是親朋好友,而是滿目淒涼,家中親人早已不在。庭院裡長滿荊棘與艾草,累累白骨橫豎交錯地躺在那裡,無人掩埋。父親蔡邕也早已被王允殺死在獄中。
曹操為她指配董祀為婚。董祀不僅是曹操的一名屬下,也是前往匈奴贖回蔡文姬的其中一個使者。猶如無根漂萍的蔡文姬,只能委身於董祀,並且把未來的命運寄託於再嫁的丈夫身上。
蔡文姬再婚不久,董祀就犯了死罪。身心滿是傷痛的蔡文姬,冒死請求曹操收回成命,給董祀一條活路。曹操欣賞蔡文姬的才華,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她回家後完成了對詩歌產生重大影響的五言敘事詩《悲憤詩》。從此,蔡文姬與丈夫董祀開始過著平淡的生活。
其實,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受盡磨難的蔡文姬,還是存有焦慮和恐懼,害怕丈夫廢婚拋棄,還有她的兩個兒子,時常出現在夢裡,她就這樣懷著憂傷過了一年又一年。
結語
蔡文姬是幸運的,又是不幸的。幸運的是,她出生於書香門第,父親精心培養她,使得她在文學、書法和音樂方面都有造詣,還有曹操能夠不惜重金將她贖回。不幸的是,第一任丈夫不幸離世使她成為了寡婦,後來顛沛流離十二年,還承受著屈辱和母子分離之苦。
回到中原故土的蔡文姬,憑著她才華,終於開始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其能力令人驚歎不已。憑著她驚人的記憶力,為曹操默寫文集四百餘卷,而且隻字不差。另外,她還參與東漢光帝至漢靈帝的紀傳體史書《東觀漢代》的編寫。
蔡文姬不僅是一代才女,更是一個愛子深切的母親。她把自己對孩子的愛與思念,寫進了《悲憤詩》與《胡笳十八拍》,成為千古絕唱,流傳於世!
我是@綠色的麥田,80後,熱愛生活,熱愛寫作,用寫作探索和發現生活的智慧。
閱讀更多 綠色的麥田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