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淺談盛唐的服妝飾審美文化

“雲想衣裳花想容”這句詩句出自唐代詩人李白的《清平調》。意思是看見天上的雲想到了楊玉環的衣裳,看見美麗的花朵又想到了楊玉環的姿容。

這樣美麗且雍容華貴的楊貴妃不禁讓我們好奇楊玉環所代表的盛唐最高的審美標準是何種模樣!而參照這個審美標準,當時的唐人又是怎樣裝扮自己的呢?

首先,要了解唐人們的生活狀態、生活方式。在瞭解了大背景的前提下再欣賞盛唐的服飾和妝容,就更能領會其中的美妙。

唐代的商業和貿易極度發達,經濟水平位居世界第一。絲綢之路自漢代以後再次開通,和西域各國的貿易對唐代經濟的促進不可估量。

許多國家尊奉唐朝皇帝為領袖。遠到當時的阿拉伯、歐洲國家,近到日本、朝鮮、越南都派使節進貢朝拜。紛紛表示希望同唐朝廷建立穩定的貿易關係。

同時,唐朝對外來文化的開放程度是無出其右的,這種文化自由又促進了唐朝文化。

唐代是中國文化的最高榮譽所在,也是中國文化取得世界身份的最高一級臺階。即使後來還有很多臺階,有高有低,但在整體高度上都沒有超過唐代。

因此,唐代不僅是中國的至高座標,在世界上也是至高座標。

首都長安,萬國來朝。各種不同的語言、文化、風俗雜糅在一起,呈現出一種開放性的生活方式。



1

從唐開元、天寶年間起,唐朝的殷富達到開國以來未有的高峰,婦女形象上的豐肥之態所體現出的貴族氣也應運而生。

楊貴妃一向是盛唐“以胖為美”的審美代言人,然而我們找不到楊貴妃墓的信息。但是在李隆基的寵妃武惠妃的石槨上,刻畫了數十個女性形象。畫面中體型較大者或為仕女,身材豐腴, 面容飽滿,但是嘴巴卻是鮮紅小巧,眉毛較粗,這些細節均顯示著唐代這個時期的女性審美,與之前唐初的纖細審美已經有天壤之別。

初唐時宮中漸漸流行的低領露胸的服飾,在盛唐時風行,且民間紛紛效仿。《簪花仕女圖》中的女子長裙提至胸前袒露胸背、裸臂、僅披紗羅的著裝形象,就是典型的“大袖紗羅衫”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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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仕女圖

濃豔的“紅妝”是此時最為流行的面妝。就連楊貴妃也一度喜著紅妝。

唐李白《浣溪石上雲》:“玉面耶溪女,青娥紅粉妝”。可見當時不分貴賤,均喜敷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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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暈妝


在髮式方面,一改初唐時期的那種挺拔、俊朗、簡潔之美,取而代之的是珠翠滿頭,蓬鬆高大。且多朝一側歪斜。鬢髮妝飾也頗有特色,多為“兩鬢抱面”。大概這樣的鬢髮與此時女子豐肥的面龐相配,不至於使面部顯得過於突兀。

例如“烏蠻髻”。這種髮髻是南方少數民族的一種髮髻。《苗俗紀聞》解釋:“婦人髻高一尺,婀娜及額,類疊而銳,倘所謂烏套耶。”西安開元十一年鮮于庭誨墓出土的女俑大都梳這種髻,可見這是典型的盛唐式的高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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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蠻髻


有趣的是盛唐流行義髻(即假髻),美人楊貴妃便常以假髻為首飾,且好服黃裙。假髻的盛行從盛唐一直延續到晚唐。由此可見,唐女對高髻真可謂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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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質義髻,新疆阿斯塔那唐代張雄夫婦墓出土



2

在唐代“漢人胡化”也盛極一時。大家不僅聽胡樂,吃胡食,而且在人生格調上也轉向輕健勇猛,這種“胡化”是對生命的高度活化。

開元、天寶年間,女子穿胡服,這一服飾現象極為盛行。後因胡服男女同裝的啟發,演變出“女著男裝”的時尚審美潮流。這種“女著男裝”的現象在中國歷史上極為罕見,深究其中原因則離不開大唐經濟富足,國家極度昌盛而衍生出的寬厚與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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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著胡服


著胡服自然就對應有相應的面妝,因此,在化妝領域,出現了很多頗具異域風情的胡風妝飾。唐元稹《新題樂府.法曲》中寫道:“女為胡婦學胡妝,伎進胡音務樂。”

在胡妝當中,最有代表性的當屬流行於唐天寶年間的“時世妝”。唐白居易曾為此專門賦詩:“時世妝,時世妝,……烏膏注唇唇似泥,….斜紅不暈赭面狀。”從這首詩中可以看出,這裡的面赭是指以“褐粉塗面”,烏膏注唇把嘴唇的顏色塗的更深,近似黑色。這是典型的胡妝。

這一系列細節,都在崇尚豪爽剛健的野外行動風尚。

而唐人所著胡服不僅指少數民族的服飾,還包括大量的異國裝束。

當時的長安城有兩個商市,一個叫東市,一個叫西市。西市集中了大量的外國客商,比東市繁榮的多。

西市一派異域情調。飯店、酒肆很多,最吸引人的是“胡姬酒肆”,裡邊的服務小姐都是從中亞和西亞過來的美豔姑娘。這些姑娘穿著衣料很薄又有美麗圖案的緊身、低胸服裝。這種大膽、時尚的波斯服裝讓中國女子大開眼界,這種服飾也在當時風靡長安。

3

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千年之後的現代人在對古代妝飾揚棄的借鑑為自己所用時,優秀的歷史文化總是會以另外一種面貌出現。而這不僅僅只是巧合!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淺談盛唐的服妝飾審美文化

古/現代時尚簪花


綜上,唐代是一個開放浪漫、博彩眾長的盛世朝代。有“九天闔閭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的盛世景象。這一切都促使服妝飾文化有了新的發展,並達到了中國古代服妝飾史上富麗與雍容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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