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貫中西學術大師,為何得罪了民國一大半名人,卻只服陳寅恪?

1889年12月,他在安徽出生,他的父親是一名商人,父親對兒子寄予厚望,並希望兒子能學點洋文,以後能與洋人做買賣,17歲那年,他進入蕪湖安徽公學學習,該校教師陳獨秀、劉師培非常賞識他;18歲那年他依然加入中國同盟會,在那裡他是年輕的革命小兄弟;20歲那年,他與很多民國人士一樣,赴日本留學;25歲那年他加入中華革命黨,並任孫中山秘書。這份履歷太牛了,但是後面發生的很多事情,證明這履歷真的不算什麼。

他的名字叫做劉文典,歷史學家對他學術的評價是:學貫中西,思想學問博大精深,是當之無愧的學術大師。

這位大師有一個毛病,就是有點傲,不僅在心底傲,還說出來。為此得罪了很多人,比如得罪沈從文、朱自清、聞一多、巴金等等,他就是覺得自己牛,看不上人家。

我們來看看,他這一生行止到底如何?能給我們什麼啟發呢?

學貫中西學術大師,為何得罪了民國一大半名人,卻只服陳寅恪?

劉文典

與沈從文之間鬧的不太開心

劉文典說中國懂得莊子的共有兩個半人:一個是莊子本人,全世界研究莊子的算半個人,另外一個人就是他自己。

沈從文升職為教授,他不爽,還寫出來。他說,在西南聯大,陳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應該拿四百塊錢,我該拿四十塊錢,朱自清可拿四塊錢。可我不會給沈從文四毛錢。沈從文都要當教授了,那我是什麼?那我豈不成了太上教授了嗎?簡單說,你沈從文能當上教授,陳寅格拿的錢應該是自己的10倍、是朱自清的100倍、沈從文的1000倍以上,這還是沈從文發揮異常,被人多給了。

真不知道哪來的信心和仇恨。

有一次,大家躲避日軍飛機襲擊紛紛逃跑,沈從文跑路經劉文典身邊事,劉文典看到大怒,罵道:

陳寅恪跑是為了保存國粹,我跑是為了保存《莊子》,學生跑是為了保存文化火種,可你這個該死的,什麼用都沒有,跟著跑什麼跑啊!”

好吧,文人玩文人,也是蠻開心的。究其原因,無外乎,自己是研究古典文學的,什麼破新文學,他根本就瞧不起,這都是垃圾。

學貫中西學術大師,為何得罪了民國一大半名人,卻只服陳寅恪?

劉文典

不滿巴金,與聞一多之間鬧得比較兇

劉文典認為的垃圾還有好多,比如巴金。一次有人問他是否知道以《激流三部曲》名噪一時的巴金,他沉思片刻後,說:我沒聽說過他,我沒聽說過他。是孤陋寡聞還是不願意說,我們也不清楚,反正對巴金的態度一般。

這些都不是事,他與聞一多之間幹架乾的有點狠。

劉文典到了昆明以後,對抗戰的前景非常悲觀,鬱悶無比,於是吸上鴉片了,上癮了。時任清華大學中文系代理主任的聞一多聽到這個歌消息,氣得要死,他認為,劉文典就是一個垃圾、一個斯文的敗類。他認為,一個教授,除了學問好,還得人品高尚、有節操。

一個教授居然吸食鴉片,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才是聞一多不喜歡劉文典的一個理由。

1943年,發生了一件事,這正好是兩個人矛盾的導火索。

雲南普洱的大鹽商張希孟請劉文典為其母寫墓誌銘,有高額酬勞、還附送幾年量的鴉片,劉文典答應下來,主要手邊也沒有錢啊,想創業掙點貼補使用。

劉文典沒有與系裡彙報這事,就直接跑路創業去了。1943年4月劉文典趕赴普洱。本來學校的教授就緊缺,排課排不過來。這些事情也許能克服。最不能克服的問題是,人家文人瞧不起這樣的下海行為,你都下海掙錢了,有辱斯文。

這一年,清華大學依然按慣例給劉文典發送教授續聘書。聞一多不爽,找到學校的負責人理論:發了聘書,也要收回。聞一多給劉文典寫信,你別回來了。劉文典不太相信自己會被解聘,就沒有回覆。但是他還是小心翼翼發出兩封信。

第一封給中文系主任羅常培:表示雨季一過,必然趕回授課,且下學年願多教兩小時;第二封給清華校長梅貽琦寫去一封長信說明情況。他說,兩兄既先後病歿湘西,先母又棄養於故里。典近年日在貧困交迫之中,無力以營喪葬。言外之意,我給人寫墓誌銘賺錢是因為太窮了。

梅校長讀了劉文典的信後,一個多月才覆信,信中對劉文典提出的諸多請求,未作解答。梅與聞是一隊人,劉文典寫這信有意義嗎?

不過,還是有人替劉文典找聞一多求情的,只是,聞一多一一駁回。經過不懈的努力,聞一多終於把54歲的劉文典教授給解聘了。這個樑子算結的妥妥的。

學貫中西學術大師,為何得罪了民國一大半名人,卻只服陳寅恪?

聞一多

一萬個佩服陳寅恪

劉文典傲也是看人的,他對陳寅恪是一萬個佩服。劉文典真心佩服、敬重有加,從來不敢有半點造次。

——他公開承認他的學問不及陳氏之萬一,陳寅格精通十四種語言、

——他多次對學生說:自己對陳氏的人格、學問不是十分敬佩,是十二萬分的敬佩。

——劉文典對人宣稱,西南聯大隻有三個教授:陳寅恪、馮友蘭,他和唐蘭算半個。

有一次,在昆明時,某日空襲警報響起,劉文典忽然想起陳寅格身體羸弱,視力不佳,行動不便,便馬上帶著幾個學生跑到陳寅格的寓所,攙扶他往城外躲避。同學要攙劉文典,劉文典不讓,大聲叫嚷:“保存國粹要緊!保存國粹要緊!”在他的心中,聞一多等人與陳寅恪相比就是一個地、一個天。這感情算不錯的。

感情不錯的還有一位叫做吳宓,劉文典講課時,當時的著名學者吳宓也會去旁聽,每次坐在最後一排,劉文典每講到得意處,便抬頭向最後一排看,問道:“雨僧(吳宓的字)兄以為如何?”吳教授起立,恭敬點頭回答:高見甚是,高見甚是。

寫到這一段,特別覺得有民國時代的畫面感。高見甚是,高見甚是!

學貫中西學術大師,為何得罪了民國一大半名人,卻只服陳寅恪?

陳寅恪

在民國那段時期中,我認為除了魯迅外,就劉文典這人喜歡幹架。

但是特別想不明白一個問題,一個喜歡幹架的人也喜歡研究佛經,一個暴脾氣,一個佛心,能在一個身體裡合併起來嗎?

劉文典在清華任教時,需要查閱某種佛經,他聽說北京西山香山寺有此佛經,但是人家寺廟藏書有嚴格規定:非佛教人士,不準借閱,借閱必須在寺內唸經堂正襟危坐,也不得以手指沾口水翻書頁,必須用寺院製作的蔑子翻閱,違者受罰。但是寺中和尚知道劉文典是知名學者,特准他借閱,但是閱前詳細介紹了閱讀規則,劉文典當即承諾,嚴守規約。寺中和尚去後,劉文典先生靜坐讀經,不一會就在房間的空床上睡著了,手中佛經也掉在地上。

然後,劉文典就被吵醒了,和尚正在打他。劉文典只好一面承認錯誤,一面“抱頭鼠竄”,且喊且逃,苦苦求饒。和尚見劉文典是狼狽不堪,甘心捱打,全無名教授的架子,赦免了他。不打不相識,兩人成了好朋友。


1949年末,昆明解放前夕,胡適曾動員劉文典去美國,為他一家辦好了入境簽證。劉文典謝絕了,他說“我是中國人,為什麼要離開我的祖國”。1958年7月15日因屢遭批鬥,突發急症,於昆明逝世。享年69歲。

不知道如何評價他,短短的文字說不出的感覺,這是一個狂人嗎?好像也不是。他佩服比自己厲害的人。說他不是狂人吧,好像也不是,對很多人看不順眼,說話相當不給情面,也不怕得罪人。他有自己的堅持,比如堅持留在國內、比如堅持與權貴對抗、比如堅持抗日不加入任何軍閥。這樣的一個人,活的還挺好,有幾個朋友,有一些仇人。

但是,他自己無所謂。所以,我只能說,他是一個矛盾的人,一位民國奇人。

對於我們而言,活成他這樣真的很難,因為我們太在乎自己的羽毛,太在乎身邊的人的感受,太在乎自己既得利益,每一種活法都是自己的選擇,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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