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晴此時也恢復了意識，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尖叫起來。
“聒噪。”
蒙面男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放在她脖子上的刀刃往下一壓，立刻有血溢出。
“起來。”他命令道。
宣雋僵著脊背緩緩起身，馮晴捂嘴嗚咽著，渾身軟得像一灘泥。
蒙面男不耐的踢了一腳，她才勉強站起來，腿仍然抖個不停，搖搖欲墜。
“我再說一遍，這兩個女人你只能留下一個。另一個，不好意思，得下去給鱷魚加餐。”
彷彿是為了應和這句話，懸崖下的潭水猛地一陣撲騰，鱷魚群發出恐怖的嘶聲。
馮晴嚇得涕淚橫流，哆嗦著開口：“皇上……”
宣雋垂下眸子，拳頭倏地握緊。
蒙面男嫌棄的遠離了馮晴一些，饒有興致的在宣雋耳邊問道：“你不怕嗎？還是嚇傻了？或者你是啞巴？”
宣雋皺著眉微微側過臉。
她怕，怕痛，怕死。
偏偏她知道，這個選擇題對顧瀾而言沒有難度，不會意外。
“好玩。”蒙面男豪爽的笑起來，聽得出更興奮了，“有點意思。”
“朕不會選。”顧瀾沉聲道：“你的人都死光了，放了她們，朕保證不追究，讓你安全離開。”
蒙面男無動於衷，催促道：“別跟我討價還價，快點！我耐心有限。”
“你不要命了嗎？”
“能跟天元帝玩這個遊戲，死也值了。我數三下，你選不出來，那就兩個一起死！”
說罷，蒙面男就拖著兩個女人後退幾步，站到懸崖邊，岌岌可危。
他揪著馮晴作勢要往下推，嚇得她五觀扭曲，聲音都變了。
“皇上，嬪妾肚子好痛……”馮晴捂著肚子痛苦得臉色青白。
“啊，對了，你的貴妃懷孕了。那這個選擇不難做吧，買一送一，便宜你了。”
顧瀾背在身後的手用力得攥出青筋，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蒼白，不知是腹部傷口作祟還是什麼。
一邊是他相看兩厭的女人，一邊是他寵冠六宮、懷了龍胎的女人，選擇的確不難做，但為何他遲遲說不出口？
蒙面男慢悠悠的開口，刻意拉長聲調。
“三——二——”
顧瀾咬牙，抬手指向馮晴。
那雙和雲景相似的眼哭起來，令他心軟，無法視而不見。
馮晴再度大哭，這次是喜極而泣。
顧瀾收回手，竟不敢去看宣雋的表情。
宣雋唇角彎了彎，閉上眼，掩住最後一次的絕望。
終究意難平。
“居然選了這樣的庸脂俗粉，嘖嘖。”蒙面男撇嘴，眼裡滿是看好戲的意味，問宣雋：“喂，你有沒有遺言需要交待？”
顧瀾終於看向宣雋，本以為會看到她失望憎恨的眼神，結果那雙沉靜的眼裡什麼也沒有。
沒有情緒，也沒有看他。
“沒有。”宣雋冷冷的落下兩個字。
至於詠兒，她的女官自然會照顧。
蒙面男挑眉，不哭不鬧，一點害怕之色也沒有，還是不是女人？
可別以為這樣他就會放過她。
桃花眼閃過一抹邪肆，猛地伸手，將宣雋重重朝後一推！
然後蒙面男的笑意僵滯住，腰部有股力道帶著他一起拉拽了下去。
顧瀾感覺心跳都停住了，當場聲嘶力竭的喊道：“宣雋，雲景究竟在哪？”
“撲通”……
人體落水激起巨大的水花，緊接著是鱷魚兇殘的撲騰、撕咬，水面很快被血染紅！
章亮剛上懸崖，只來得及看到宣雋被推下懸崖。
他的眼眶瞪得幾欲爆裂，撕心裂肺的哀嚎道：“將軍！雲景將軍！不——！”
顧瀾僵滯看向嚎叫的男人，瞳孔不可置信的猛縮。
“你在叫誰？雲景在哪？你叫誰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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