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鳳晒晒,菩薩廟

丹鳳曬曬,菩薩廟


這篇文字的題目叫石佛埡,更合適些。因為菩薩廟這個叫法,是當地人的稱呼。我看到毛坪景區的牌子上,寫的是觀音廟。石佛,這樣的名字更有神秘性。試想一下,一個石頭的佛像,隱藏在一個偏僻的山溝溝,對於驢友們來說,該是有多麼大的誘惑力!

這個菩薩廟,被兩條溝環抱了。兩條溝如果是眼瞼,這個廟就是眼珠。

這兩條溝,分別是石門溝和茅坪溝,花草一樣的散落了一千二百多口的山裡人家。是一座廟,召喚了他們,慰藉了他們的精神世界。

我們去的這一天,正好是當地廟會(正月十五)。青壯年出門打工了,十幾個老人忙前忙後的敲鑼打鼓,慶祝著這一天的到來。堂屋已經支起了四方桌子,禮單本放在一旁,婦道人家,燒起了火,供上了茶水,果子,一切像模像樣了。

丹鳳曬曬,菩薩廟


我和西域孤狼算是陌生人,當我們舉著手機進入廟門東張西望後,很快地,就引起了當地人的注意。

這是一座新廟。香火案子上供著一個渾身裹著紅布的菩薩。臉白生生的,五官不是很勻稱。可見,畫工的手藝不是很高。我一下子失去了探究的興致,準備粗略地瞄幾眼,就走了。這時候,一個叫粗布,戴帽子的老人喊住了我。

“到廂房坐坐唄。這座廟,很有歷史呢。”

“你不會說這是唐朝的廟吧?”我反問了一句。

“不是。是清朝道光年間的。”

“哦。我看看。”

他就指著角落裡放著的一個碑文,“你看看,興許能看出來點啥呢!”

這是一塊殘缺的青石碑,被鑲嵌在廟宇的一角。“大殿復修”,“道光元年”的字樣,很是清楚地為我們描述了這座廟的歷史。1821年的某一天,十里八鄉的人聚在這裡,開始了選址,抬石頭,運送磚瓦木料這一浩大的工程。他們因為菩薩顯靈,佑護了一方水土,所以出力出錢,很是歡欣。

丹鳳曬曬,菩薩廟


這個叫鄧益錢的老人說,這個廟建起來,近乎二百年了,香火一直很旺盛。文革時期被毀壞過一次,一下子塌夥(衰落)了。無知的紅衛兵砸壞了門窗,推倒了菩薩像。石菩薩滾落到了溝裡,有人看到了,悄悄地背在了自己的家裡供奉著。

這個廟,成為小學生們學習的場所。鈡聲,成為了上下課的鈴聲。

直到春風重新吹拂到這個鄉村,人們的心裡又活泛起來。二零一五年前,菩薩開始在這裡打坐了,住處仍舊很簡陋。風裡,雨裡,等待著受難的村民良知的發現。

二零一八年的九月,鄧益錢和郭祥雲兩位老人決定為廟裡做點什麼,開始四方化緣,朝火起來。

加上以前積攢的一萬八千元,一下子籌集到了十萬元。其中本村的劉家三兄弟最為積極,也最捨得。包工頭劉德軍,小名叫老黑的,一個人就捐出了五萬元。其餘的人,也千二八百的不等,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菩薩廟終於像模像樣的,矗立起來了。

第一屆廟會當天,就籌到了一萬餘元的香火錢。大大小小的香客,坐了十五桌子,熱鬧了好幾天。

丹鳳曬曬,菩薩廟


我聽了,有點神往,要看這個菩薩是不是石頭做的。他們就用竹竿挑起了裹在菩薩身上的紅布。我湊近了看,果然是一塊長條石頭打磨而成。原來頭臂是渾全的,現在是拼接的。菩薩依然坐在石頭的蓮花盆裡,卻沒有以前的慈眉善目了。這是因為現在的工藝水準,和過去相差很遠的緣故。沒了好石匠,一切都是白搭。

丹鳳曬曬,菩薩廟


在一個寬闊的場地旁,又看到了好多的石香爐,石碑等,參差不奇的立在那裡。碑文再次出現道光元年的字樣。我算是信服了。為這些菩薩寂寞地呆在這裡,而感到震驚。

菩薩原本在人間,才能發揮他救苦救難的作用。他是在用自己的智慧和善心點化世上愚鈍之人。這樣一想,我便釋然了。

丹鳳曬曬,菩薩廟

廟門前,原來是有很大的戲臺子的,現在只能看到地基了。

這是一個有過輝煌歷史的廟。據當地一位老人說,一個大官中原突圍的時候,率領的紅四方面軍住宿過這裡,休整一番後,黎明架樑而去。對於這個說法,我們笑笑,表示懷疑。

(W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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