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嚴謹著稱的德國人,為什麼柏林勃蘭登堡機場工程會持續延誤?

孫見福


前言

提到德國製造,人們想到的是其產品的精密、高品質。提起德國人的性格,那麼嚴謹是其非常重要的特點。可是就是以嚴謹著稱的德國人,他們開工幾十年的柏林勃蘭登堡機場卻還未完工,令人大跌眼鏡。柏林勃蘭登堡機場總共經歷了六次推遲,第一次是在2011年,因為腐敗和行政推遲,第二次是在2012年,因為技術問題,第三次是在2013年,原因是防火系統質量不過關,第四次是因為需要修補,第五次是2016年,因為防火問題而推遲,第六次是在2017年,因為建設和預期不符。

到底有哪些原因使得機場成為德國製造的黑點,成為一樁笑談。總結了以下幾個原因供大家參考。

1、 嚴謹雖好,但是過猶不及

德國人的嚴謹的性格世人皆知,他們的工業水平處於世界領先,但是這樣的品質也並不是絕對有利無害,有句話叫做過猶不及。對於像機場這樣的大型工程,驗收標準非常之嚴格,驗收人員要檢查牆體、混凝土結構、各類管道、通風設施等等很多項目,有一個不達標就要重新來過。對於德國人來說,他們驗收的條款要比上述還要多,而且驗收不過關後要整體整改,這就大大拖延了工期。2012年,驗收方發現機場的消防系統失效,接下來又發現跑道缺陷、建築體沉降一系列問題,於是交付時間延後。後來第二次驗收的時候,又發現房間標號出錯,這本來是個小問題,但是驗收方又勒令重新檢查,所有檢查條目又重新來過,時間就這樣流逝了。過於嚴謹的德國人要求不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有可以馬上解決的問題也要重新走流程,這就導致了機場重新延誤的結局。

2、 施工方數次改換,導致工期一直拖延

新機場從策劃階段就充滿了坎坷,最初負責機場的項目的公司是PPS公司,PPS公司1996年成立了子公司(BBF)來負責這個項目,但是2003年,PPS公司私有化失敗,FBS和BBF合併,FBS公司開始負責機場建設,2006年,機場開始建設,但是時隔兩年,工程就出現了混亂,由於客戶要求,機場預算增加到22億歐元,2010年,規劃辦公室IGK-IGR破產,項目竣工期延後。2012年,項目總包方又變為FBB,工程預算進一步增加。2015年,參與建設的Imtech德國子公司破產,機場又需要找新的承包商。機場項目從開始建設,施工方不斷改變,這就導致了預算不斷增加,資金不到位自然不能開工建設。更嚴重的是,不同施工方的項目圖紙不同,這使得建設過程中很多問題都沒有考慮到,格局混亂,為驗收時不達標埋下了隱患。還有每次更換施工方,貌似有人在推波助瀾,從而獲得利益,完全不考慮竣工的日期和建設是否順利。基於這個原因,項目建設不得不延後。

3、 德國人的“傳統”

德國人在建設這種大型基礎項目的時候,工期延長也並不是第一次。同樣坑爹的項目還有不少。比如斯圖加特地下火車站,自1995年聯邦、、州、市簽訂協議開始,預算由最初的2.45億歐元飆升至81億歐元。出於節能和拆遷考慮,線路全部是地下工程,地下隧道需要開挖62公里,結果從2010年開始到了四年後,德國人只挖了400米。

還有科隆市新建地鐵線路,在開挖過程中導致當地教堂出現傾斜,另一條線路導致檔案館坍塌。

還有德國漢堡市的易北河音樂廳,它從最初的4000萬預算,僅用三年就飆升到9200萬歐元,2010年飆升到5.65億歐元,後來音樂廳主體完成的時候,由於成本增加,預算到了7.8億歐元。這時候十幾年過去了。

可以看到,這種大型的建設項目,德國人都喜歡拖延,這背後深層次的原因又是什麼。原來德國官僚喜歡用高難度大工程作為競選的噱頭,同時德國建築商為了競選成功都會壓價,再從工程中撈盡好處。新一代的勞動力無法在建設中得到足夠的鍛鍊,導致了技術人口的代際斷層。這又反過來導致了大項目的“拖延症”。

4、 地理位置的影響

1991年,兩德統一的第二年,勃蘭登堡機場進入概念設計階段,經過漫長的選址和方案比較,機場項目緩慢推進。由於柏林用地緊張,新機場只能放在靠近柏林的勃蘭登堡州,這就導致了新機場的建設方案要得到兩個州和聯邦政府的同意。多重管理結果大家都知道,這必然會導致管理混亂,意見不和。於是德國官員將項目交給私人建設。但是在以後的建設過程中,每一次項目出現問題,都要同時向兩個州和聯邦政府彙報,得到審批後才能繼續進行,於是每次審批都會花費不斷的時間。同時每個州的預算都是有限的,機場預算不斷增加,這會影響兩個州原先的財政計劃,從而導致工期進一步延後。因為只有撥款到位了,工程才能繼續。可以說,因為機場選址,憑空多出了一個影響工期的因素。

結語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了十幾年,德國工程拖延起來,坑了整整一代人。連政府也覺得這是燙手山芋。工程拖延的背後,反映了很多很多問題,官僚作風、管理混亂、貪汙腐敗、決策規劃不周等等。德國人嚴謹不僅體現在他的性格上,更加體現在他的體制上,體制嚴謹是好事,但是也要靈活一些。同樣的機場建設,中國最多用四年就可以完成。必須得承認德國是一個發達的工業國,但是“嚴謹”的標籤僅僅限於中小型機械設備生產,在大型項目上,德國人的“嚴謹”已經不靈了。再往深層次探究,德國的嚴謹有媒體誇大的嫌疑,它嚴謹的作風已經不復當年。


江淮聖手


真正嚴謹的是日本。德國及歐洲很多國家經常會出現火車、公交延誤或取消的情況。僅僅一場大雪就足以讓他們的交通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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