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之下(三十一-上)陸繹:假意試探你心意,情之所至,一往而深

在淳于府休息一晚上之後,想著該出去查探一番辦正事了,在房內一直都未等到你來找我,心想難道還在生氣我昨天阻止你一百兩金子的事情?

便帶著岑福出去查探了,剛回府上,走到一半遠遠聽到涼亭傳來你跟謝霄他們的歡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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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聲而去,只見你單腳踩在凳子上玩的正開心,連我走到你身後都沒發現,示意丫鬟不要出聲。

你有些得意忘形的說:哦呦,小爺這把是要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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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你那熟悉的小財迷樣子,還是覺得有點好笑,探了探頭看向你,揶揄道:發了財,可別忘了分我一份。

你轉頭道:陸兄——

表妹起身:大哥哥,你回來了——

我不禁笑道:我如果不回來,怎麼知道表妹也學會了牌九。

你在一旁解釋:哦,是我拉她玩的,她不會,我教她的,這雖然是市井玩意兒,但是沒事的時候玩玩也挺有趣的。說完還衝表妹笑意一勾。

看著你那笑意盈盈的樣子,你個袁今夏,不陪我一起出去查探,自己在這裡玩這麼開心,忍不住懟你:我表妹一向嬌弱,你可別教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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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馬上斂了笑意,正想說什麼,表妹叫道:大哥哥——

你打斷道:陸兄放心,我跟敏兒姑娘相談甚歡,志趣相投,哪裡教的壞她?倒是陸兄,家裡有個這麼美的表妹,藏著掖著也不說,莫非是怕被人搶了去?

看著眼前這麼伶牙利嘴的你,讓我不禁覺得你是不是吃醋了,仔細觀察著你神情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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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霄起身走到我面前:陸大人,你舅舅舅母多次問你的親事,他們就是想讓你和你的表妹親上加親,我看你們,也是郎有情妾有意,別讓人家姑娘等急了。

他說的這個我又豈會不知道,本身就想著怎麼避開,這會表妹還在這裡站著呢,懶得跟他廢話,只是不耐煩的嘆了口氣。

你卻接話道:說不準陸公子的心儀之人就是敏兒姑娘,是吧,陸兄。

本不打算接這一茬的,袁今夏,我心儀之人是誰,你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那你之前的刻意避開是什麼意思?如果我心儀之人真的是表妹,你會不會為了我吃醋呢?別人怎麼看我誤會都沒關係,但是你不行,難道你對我真的沒有半分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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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抬眸,直直的望著你說道:如果我說是,你會怎樣?

我觀察著你的表情,你笑著回道:我當然是恭喜了,敏兒姑娘知書達理,大家閨秀,你們甚是相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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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你這聲恭喜,你說的甚是相配,心裡無比的失落,我就不應該這麼試探你,我以為你為我出生入死,我送你視之如命的手環,我們之間必定是非他人能比擬的,就算我不像謝霄一樣無時無刻跟你言語表白,你也能明白我的心意,看來到底是我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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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霄還在一旁傻樂呵:太好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真想一巴掌拍暈他。

丫鬟來報說,外面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說是要來找表少爺,讓傳話說大楊來尋夏爺了。

向來擅長察言觀色的你絲毫沒有注意到我此刻情緒的低落,高興的說是大楊跟上官姐姐,馬上就出去找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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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他老遠就喊大楊,飛撲到他身上去了。倒真是沒有一點男女有別的意識。

把表妹介紹給上官曦和楊嶽,表妹又再次提道你是她恩人,楊嶽聽到她稱你袁公子,有些詫異。

看著你在一旁自圓其說的解釋:這位是我的兄弟,平時我們外出,他都管我叫夏爺,稱我公子的就你一個,所以,他有點不習慣。我不禁覺得有趣,你這是男裝還扮上癮了不成。

謝霄直白的問上官曦退婚書的事情。並開口道:今日正好大家都在這裡,我就趁這個機會宣佈一件事情,我的退婚書師姐已經收到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就清清白白了,師姐,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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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曦坦誠的說:我跟謝霄的婚約已經解除,庚帖已經退回,從此,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謝霄突然說道:今夏,你看,我說到做到吧,這樁強買強賣的婚事,總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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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上官曦跟謝霄的事情,我是完全沒在意的,聽他這麼說不由的看向你,這怎麼跟你又扯上關係了,什麼是說到做到,想到之前在揚州你說不答應謝霄提親,原因除了你母親就是上官曦,所以你是答應了謝霄什麼嗎?想想你對我刻意的迴避,心裡竟然有些七上八下的……

你突然對上官曦道:上官姐姐,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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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嶽亦是上前要找謝霄討教拳法,他喜歡上官曦大家都看在眼裡的,這麼做其實無非就是氣不過,謝霄這麼對上官曦。

大家的離開,表妹問道:他們……

我回說:沒事,有些事情拖久了是該一併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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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亦是說給我自己聽的,今夏,謝霄的見縫插針跟步步緊逼,你的似懂非懂跟百般迴避,讓我覺得自己沒法再等你自己來發現我的心意,一天不弄清楚心裡便一天不安,看來我得儘快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了。

不知道你去找上官曦說些什麼,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不安,正尋思著怎麼找個機會把我跟你的事情處理好,表妹突然問我道:大哥哥,方才你在亭中說的話並非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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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起剛剛為了試探你心意,承認表妹是我心儀之人,卻沒想到弄巧成拙讓自己失落了一番,畢竟剛剛的話是我自己說的,不想讓表妹產生誤會,後面多出不必要的事端,解釋道:剛才失言了,妹妹別放在心上。

表妹鬆了一口氣的說:那就好,我就說嘛,我平時和大哥哥並不親近,可以說是少有來往,若真是大哥哥有了心上人,又怎麼會是敏兒呢,也就騙騙旁人罷了。

我回她:你倒是看的明白啊,怎麼這話聽起來像是怪我這個哥哥沒有照顧你這個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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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求補償,帶她去馬場學騎馬,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也就答應了,上前動作有些親近的跟我道謝,卻動作一頓,應該是看到你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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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側頭用餘光看了下,果真是你跟上官曦回來了,明知道你就在身後,想著你之前說的甚是相配,有些賭氣般的沒有回頭看你,只當若無其事一般。

你跟上官曦上前阻止了依然在打鬥的楊嶽跟謝霄。

你護著楊嶽:謝霄,幹嘛欺負大楊?

謝霄不滿的叫囂:我欺負他?明明是他不講道理,說我負了師姐,說是要跟我比武,但是招招都拼命,師姐,你趕緊告訴他,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

上官曦坦白的對謝霄承認:他說的沒錯,我是心儀你,為了能更好的幫到你,我努力練武,學習打理幫務,就是想成為配得上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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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霄有些不知所措,上官曦繼續說道:可是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情這一個字,無理可依,無法可循,便是你費盡千般心思,萬般心意,對方無意,不是你的,終究無緣。若是情之所至,一往而深,彼此投契,便是命中註定。就是到最後你逃婚,我在背後被人嘲笑,我也不願意放棄,只想著你年紀比我小,心性未定,直到收到你退婚書,我才徹底清醒過來,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廂情願,這段感情都是我一個人的事,和你無關,你無須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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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曦聰明通透,她這一番話,雖然是在跟謝霄做個了結,對我亦是觸動很大。確實,情這個字,還真的是無理可依,我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你就走進了我心裡的。

情之所至,一往而深,彼此投契,便是命中註定。世間情意,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縱費盡千般心思,終究無緣。今夏,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我早已情之所至,一往而深,那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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