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功的小說人物,得益於作者不吝筆墨的細緻刻畫。除了外貌描寫之外,還有側面的烘托。東野圭吾的小說《嫌疑人X的獻身》中的石神,他的為愛獻身,讓我印象極深。
石神哲哉,百年難遇的數學天才。或許正是由於他的天才,他與世界格格不入。每天的工作就是在高中教授那些不理解數學奧秘的學生。唯一的樂趣就是到花岡靖子的便當店買午餐,目的只是為了見一眼靖子。到了晚上,解決著數學難題,孤獨卻也享受。只有在數學的海洋裡,他才能找到自我。
某一天,靖子的前夫富堅來到她的公寓,為了打發他,靖子給了他一些錢。前夫卻不依不饒,居然想把女兒拉去掙錢。靖子拼死阻擋,一家三口糾纏在一起。突然靖子拿起旁邊的電線,死死勒住富堅,結果勒死了富堅。母女倆慌了,就在她們束手無策之際,石神第一次敲響了靖子的門。進門後,儘管靖子說是在打蟑螂,石神卻直接說她們殺了人。隨後說道,後面的事交給我了,以後聽我的安排。此後的日子,石神每天晚上在樓下電話亭和靖子電話溝通,這或許是他除了數學之外唯一的慰藉了,儘管她們的房間只隔一堵牆。
幾天後,警方在水邊發現一具燒焦的屍體,經過確認,死者就是靖子的前夫,為此請來了神探湯川學。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湯川學瞭解到警方走訪過一個名叫石神哲哉的人,這不是我大學同學嗎?帶著疑問,湯川學登門拜訪石神。“沒想到果然是你,曾經的‘數學天才’居然這麼落魄”。簡短的寒暄之後,湯川學請石神吃飯,石神下意識地到了靖子的店。並且在玻璃的反光裡,看到自己的樣子,嘆息自己的頭髮稀疏了。湯川學略感疑惑,石神一生只關注數學,並且還曾因為這樣耽誤自己的前途,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關注自己的外表呢。
隨著偵查力度的加強,警方開始頻繁傳訊靖子和石神。靖子按照石神教她說的話,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她當時正和女兒看電影,有票據為證,警方也正是了這一點。面對警方的詢問,石神更是沉著冷靜,讓人根本無法產生懷疑。在面對心愛的女人面前,同樣冷靜。本來這件事,或許就這樣了,因為警方完全對這件事束手無策。然而,石神卻自首了。他坦白交代了殺人的全過程。在石神的自述中,他是一個對靖子有目的的“變態”,對靖子生活狀況瞭如指掌。他說自己是靖子的“貼身保鏢”,負責替他擋掉不懷好意的人,而富堅就是那個人,所以他將富堅騙到汙水處理廠殺掉。之所以自首,是因為她和別的男人有來往,自己受到了背叛。
警方經過證實,無論是事件經過,殺人手法、屍體處理等,完全和石神說的一致。警方隨後將他關押。湯川學不相信石神會這這麼做,因為他認識的石神根本不是這樣的。石神的眼裡,只有數學。除非,他突然想到了石神在靖子店前面的玻璃的那番感嘆,難道......
之後,湯川學見了靖子一面。
最後,湯川學和石神談話,說出了他的結論:石神,你確實殺了人,不過你殺的不是富堅,而是別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一個流浪漢。石神依舊顯得平靜,只是這平靜,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他好像說完了,可以走了嗎?”石神對旁邊的警察說。隨後,石神被帶出審訊室。他碰到了前來自首的靖子。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讓您為了我們……為了我這種女人……”她的背部激烈晃動著。
“你胡說什麼!你在說什麼……傻話……你胡說……”石神口中發出像唸咒一樣的呢喃聲。
他發出野獸般的咆哮,似乎靈魂在被無情撕扯。
石神為了心愛的女人,他真的殺了人。靖子殺了前夫,石神主動接手此事,對於一個只為數學而生的人,這是難以想象的。他為何會這樣做?
那一天,準備自殺的石神,聽到了敲門聲。
“我和女兒剛搬來這裡,請多多關照”花岡靖子微笑著說。
那一刻,石神被靖子美麗的眼睛迷住了。他要活下去,要為了她,活下去。
“我不是報恩,是贖罪”,石神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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