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片戰爭:陳化成戰死吳淞

寧波失守不久,瑣鼎查率軍繼續向北進犯,於六月初到達吳淞。

鴉片戰爭:陳化成戰死吳淞

吳淞位於長江和黃浦江的交匯處,地位非常重要,是江南地區的一個重要門戶,英軍如果佔領這一要塞,不僅能夠直攻上海,而且可以進一步侵入長江。但是,在沒有做好充分準備之前,英軍還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知道,負責鎮守吳淞的不是一般的軍官,而是著名老將陳化成。他們說:“不畏江南百萬兵,惟懼一人陳化成。”這就完全道出了他們的心病。

鴉片戰爭:陳化成戰死吳淞

陳化成是怎樣一個人呢?

鴉片戰爭:陳化成戰死吳淞

他是福建省同安縣人,士兵出身。鴉片戰爭爆發時,他正擔任福建水師提督,駐守廈門,曾經多次打退過英國侵略軍的進攻。1840年12月,清政府為了加強江蘇、浙江一帶沿海的防禦力量,特地把他從福建調到江蘇,任命他為江南水師提督,讓他守衛吳淞炮臺。

鴉片戰爭:陳化成戰死吳淞

陳化成雖然做的是從一品高級武官,而且已經六十多歲了,但卻一直堅持住在帳蓬裡。他很關心和愛護自己的士兵。在嚴寒的冬季,每當冰天雪地,訓練無法正常進行的時候,他不是駕著小舟在海邊的風浪中來回巡視,就是跑到軍營裡和士兵們相互交談,所以士兵們都很喜歡他,親切地叫他“陳老佛”。

有一次,夜已經很深了,忽然颳起了大風,接著又下起暴雨。海水在漲潮時洶湧澎湃,越過了海塘,部將們都勸陳化成將帳篷移動一下,陳化成堅決不肯,他說:“我的帳篷一動,士兵們必然受驚,況且我的帳篷在高處,士兵們的帳篷在低處,我怎麼能夠忍心呢?”

英軍在浙江肆虐逞兇,使陳化成無比氣憤。他也知道,英軍決不會就此罷休,隨時都有北犯的可能。因此,他親自駐紮在炮臺上,抓緊練兵,加強防禦,並鼓勵士兵們要勇敢殺敵,為國立功,士兵們很受感動。同時,他還在吳淞口的東西兩炮臺增添火炮,修築土堡,以加強禦敵能力。

六月中旬,英軍船艦全部到達吳淞口外,向陳化成投遞戰書。兩浙總督牛鑑得到這個消息,急匆匆跑到吳淞炮臺,要同陳化成商量投降問題。他說:

“英軍來勢異常兇猛,恐怕我軍很難抵擋,我看最好先送給他們一些東西,讓他們不要進攻,等過些天后,再看情況……”

儘管牛鑑的話說得躲躲閃閃,陳化成還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沒等他把話全部講完,就非常憤怒地說:“我一生打了四十多年仗,遇見敵人從來沒有說過二話。現在我奉命抵抗英軍,也只知有進無退,請大人不要害怕!”牛鑑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一句話也答不上來,灰溜溜地跑回去了。

鴉片戰爭:陳化成戰死吳淞

第二天早晨五點多鐘,英軍的戰艦一齊出動,開始向吳淞炮臺猛攻。守衛在西炮臺的陳化成拿著一面小紅旗,指揮士兵作戰。他見敵人的軍艦越來越近,已經進入火炮的射程以內,就把手中的旗子一揮,數十門大炮頓時怒吼起來。

鴉片戰爭:陳化成戰死吳淞

可是,在西炮臺守軍同英軍進行激烈炮戰的時候,負責守衛東炮臺的參將崔吉瑞卻躲在一邊,不肯參加作戰。

鴉片戰爭:陳化成戰死吳淞

這樣一來,就給英軍提供了方便。於是,英軍就把進攻東炮臺的力量調撥過來,集中進攻西炮臺,使陳化成陷於左右受敵的被動局面。陳化成指揮若定,毫不畏懼。他激勵士兵們說:“敵人放炮,有的冒白煙,有的冒黑煙。冒白煙的都是空炮,你們不必擔心,冒黑煙的雖有實彈,但只要伏在地上,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士兵們都按照他的話做,果然避免了許多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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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化成和士兵們的英勇反擊下,衝在最前面的一艘英國軍艦被打沉了。英軍見一時還攻不上去,不得不往後稍退一步。牛鑑聽說陳化成打了勝仗,就坐上轎子,讓人鳴鑼開道,前呼後擁地前來助陣。敵人在軍艦上看到這種場面,知道來的是個大官,立即朝著轎子開起炮來。牛鑑嚇得渾身發抖,就摘掉帽子,脫掉靴子,混在人群裡跑到嘉定去了。

牛鑑逃走以後,英軍重新集中力量,再次向西炮臺發動進攻,來勢比以前更加兇猛。守軍奮不顧身地進行還擊,仍舊壓不住敵人的炮火。因為清朝官吏極端腐敗,製造炮彈時偷工減料,在裡面夾雜了許多碎磚,致使炮彈的威力大大減弱,而炮筒由於連續發射,也接連不斷地發生炸裂,使局勢變得越發危險。很多士兵都倒下去了,陳化成便自己拿炸藥,裝炮彈,放炮擊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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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總兵叫周士榮,一直龜縮在後邊,不敢露面,這時急匆匆跑來對陳化成說:“守不住了,趕快跑吧!”陳化成大怒,責斥道:“我從前覺得你還比較誠實,所以推薦你一步一步地當上了總兵,沒想到你今天辜負了我不算,還辜負了國家,要你何用?”說完就抽出刀來,要把他殺死。周士榮又窘又怕,放下武器就逃跑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激戰,炮臺上只剩下幾十個人。陳化成遍身是傷,血染戰袍,幾次跌倒在地,又掙扎著站起來,繼續同敵人拼殺。因為炮臺已被包圍,敵我力量懸殊太大,陳化成最後英勇犧牲。後來上海人民為了紀念他,塑了他的像供在城隊廟裡,供人們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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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戰鬥雖然遭到失敗,但卻給英國侵略軍以沉重的打擊,連英軍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我們自從和中國軍隊作戰以來,中國軍隊的炮火要數這一次最為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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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不足之處,還望指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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