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邊的卡夫卡》中看人生,看眾生相


從《海邊的卡夫卡》中看人生,看眾生相

林少華老師的中文版序言沒有看。因為我本人是一個特別容易受其他觀點影響的讀者,而看書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個人思考的秘密場所,只要自己思考就好,至於思考的方向,全靠書本身來引導。但是我不想思考別人的觀點,所以,只要不是把觀點擺到紙面上,書中潛移默化地影響是無傷大雅的,反正我察覺不到,統統當成自己的思考成果。就我目前看的大多數書來說,都是被大家“認可”的好書,所以也不擔心三觀被引到歧途。

這不是第一次看村上春樹的書,是第一次寫讀書筆記。至於要寫成什麼樣子,要表達什麼思想,則完全沒有提前勾畫,想到哪就寫到哪,就像墨水滴到一杯水中,能擴散開來就好,不在意能不能散成一幅水墨畫。村上春樹的文學造詣有多深,《卡夫卡》有多少深刻的思想,都不是重點,在這篇讀書筆記中全都是“工具人”,我只寫我自己的感想,至於其他的東西對不對,一點都不關心。


從《海邊的卡夫卡》中看人生,看眾生相

在讀書時,感覺《海邊的卡夫卡》跟《刺殺騎士團長》的敘事風格很相似,我是先讀的《刺殺騎士團長》,所以在讀《卡夫卡》的時候,總是會對比一下。一塊石頭和一幅畫,超現實主義的感覺,雖然我不知道超現實主義應該怎麼定義,也不知道村上春樹算不算超現實主義作家。

“要成為全世界最頑強的15歲少年”,是烏鴉給卡夫卡定下的任務,所以這篇日記後邊,所有的“卡夫卡”都將以小強代替。我15歲的時候在幹啥?在初二好像,還沒有被社會毒打,應該不算頑強。小強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呢?從後邊的陳述和劇情推斷,小強的童年以及少年得到的愛應該不多,一個企圖逃離現實的媽,一個莫名其妙一心只想造笛子的爸。

如果把作為書的意義剝離掉,只討論小強的家庭,那麼作為父母,沒有能力養好孩子,或者乾脆沒有做父母的覺悟,哪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來幹嗎?傳宗接代的思想是不是有點可笑了。我總是能聽到別人說“到了這個年紀就應該結婚”“有了孩子人生才算完整”這樣的話,總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邏輯關係。按理說,人類的基因組裡,應該沒有特別標註出一塊,說:你到了25歲就要結婚;再標註一塊,說:你到27歲就要生孩子。生孩子很簡單,只要身體沒問題,使勁鼓掌就好了。但孩子是一個生命呀,一個完整、獨立的生命,他/她是那麼的脆弱,如果沒有把握能夠將這個生命保護好,養育好,形成成熟正確的心智,是不是就太不負責任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怎麼才算是正確的心智,怎麼才能定義負責任的父母。又一個自我否定,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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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實生活中,我其實根本不在乎自己單身的狀態,不想結婚的想法對於我來說,也是很正常的一個想法,就像你想旅遊、打遊戲一樣正常。那我為什麼會逃避這樣的問題,為什麼不願意和一些人討論這樣的問題?就是我受不了他們把我當成異類的眼光和語氣。他們追求的是活著、活過,我只是想把一些事情想清楚,我只是想快樂一點。並不想把我的想法給他們講明白,他們不會明白,而且,they don’t give a fuck about what i am thinking about,我又何嘗不是呢。兩者之間的區別在於,他們想要“糾正”我,以凸顯他們才是真理。真他媽棒!真理最棒!

仔細想來,這樣的疑問也沒有太多的實際意義。人總要向前看,時間總要向前推進,作為這條大河裡,生活在某一階段裡的魚,肯定是無法觸及大海的,因此把大海當做目的地無疑是自尋煩惱。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打不過就認錯,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

接下來是大島。對於我而言,大島是在書中出現的所有角色中,最迷茫的那一個。他(村上春樹用的“他”)被疾病和性別困在了一定的地理範圍內,就像生活在籠子的金絲雀。不可否認,他是一個有見識、有思想的人,在圖書館的工作中,面面俱到,無論跟什麼人交談,總能不卑不亢,對答如流,好像對所有問題都有標準答案。但我看不出他為自己而活的跡象,收留小強,分享森林中秘密小屋,幫助小強逃避警察。在佐伯死後,大島的迷茫爆發,與死亡的佐伯獨處一室,“他還是不知所措。他心中異常乾渴。我是需要這個人的,大概需要這個人的存在來填埋自己身上的空白,他想。”之前是是佐伯,現在是小強,生命的重點在這對母子,而不是“大島”本人,“田村卡夫卡君,我必須把此事告訴你,當然我是說如果你還不知道的話。”把這些話留給自己吧,說給大島聽吧。佐伯留下的空白,還是自己努力去填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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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實中,“大島”是最多的,我自己也是。我們不知道生活的重點是什麼,被社會推向某一個城市,被工作困在某一個辦公室,某一個工位。我們所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填補心中的空白。小時候被教育要聽爸爸媽媽的話,上學了被告知要聽老師的話,大學了,好像突然自由了,卻也迷茫了,於是跟著心中的慾望放縱於遊戲、戀愛、娛樂。捫心自問,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愛遊戲到不玩會死,只不過是身後沒人鞭策、追趕,癱著當鹹魚最舒服。關於理想,關於自己真正喜歡做什麼,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根本沒時間思考,或者說不知道怎麼思考,因為沒人教,沒人提起。小學作文裡的“我想成為____”,可能是離我們最近的一次夢想教育課,可是早在日益繁重的課程中,不見了蹤影,帶著我們對夢想的理解和思考不見了蹤影。問一個“社會精英”:你最大夢想是什麼?得到的回答大多數情況下會是:可以不用上班,睡覺睡到自然醒,還有工資。可笑的是,當這一“夢想”實現後,覺得幸福的人又有多少呢?再回過頭來看的話,這能算是夢想嗎?


從《海邊的卡夫卡》中看人生,看眾生相

小時候聽話可以獲得父母的認可,上學成績優秀可以獲得老師的認可,努力工作以期獲得老闆的認可,在這樣日漸增加的壓力中,玩一把遊戲,和朋友喝一杯酒,就覺得心滿意足了,在這樣的心滿意足中,我們不再高談闊論,不再張牙舞爪,被社會揍到不想起身。趴著久了,就產生了“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這樣的想法。此時的你我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夢想,什麼又是無奈的安於現狀。那咱們換個問法: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你會通過努力改變現狀嗎?答案顯而易見。

怎麼畫風突然變成販賣焦慮了?平時明明一見到這樣的文章,肯定直接略過的,自己卻在寫。正經人誰寫焦慮?思考之後寫下來的還能叫焦慮嗎?下賤!

好在上述焦慮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根本就不存在。因為他們不會為沒有夢想而焦慮,不會因為不知道真正喜歡幹什麼而煩躁不安,有煙有酒能燙頭,人生就足夠圓滿。只有像我這種知道去思考,卻又不得要領的傻逼,在自討苦吃。人如其名。默默地在心裡念一句:FUCK。也不知道是真的想知道,還是在逃避什麼。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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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田是書中最讓我羨慕嫉妒的一個人。因為意外成了文盲,卻也獲得了超能力,對於中田的性格來說,應該算是因禍得福。雖然深究起來,是因為“事故”才變成的此等性格。風吹不著,雨淋不到,偶爾吃一頓鰻魚,活得自由自在。十五歲找到一個做木工的活,對任何細小費工的部位都不馬虎,任勞任怨,享受著工作中的每一道程序,永不厭倦的週而復始。沒能在人類中交到很要好的朋友,好在有超能力,獲得了另一類意義上的朋友,能有說不完的話題。幾十年間,不喝酒,不吸菸,不熬夜,不暴食,不看電視,未遭遇事故,未生病。一天天,日子過得心平氣和,簡直就是“安穩過一生”的模板。“沒有不滿,沒有慍怒,不覺得孤獨,不憂慮將來,不感到不便,只是悠然自得地細細品味輪番而來的朝朝暮暮(村上春樹描寫中田的生活狀態。自己寫不出來,就抄了一下。)”。這一點即使後來因為命運的牽引,做了違心的事,離開了幾十年以來的“舒適圈”,也沒有太多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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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入口石的路上,中田看似迷迷糊糊,只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不會識字,不會買票,有諸多不便。但每次都會有人出手相助,“逢凶化吉”。該說是中田天性善良,能夠吸引到貴人?還是“尋找入口石”的命運在給他開路搭橋?我更願意相信是前者。見到一個面目和善,心地也確實善良的老人遇到困難,我願意相信任何人都會樂於提供幫助。

喜歡中田,是在想,我目前的狀態跟中田找石頭的歷程有些許的相似。只有心底的一個大概的念頭,不知目的,不知為何。不同的是,中田性格開闊穩重,不急不躁,而我,呵呵;另一個不同點,中田找入口石是因為命運驅使,自己的意願不重,我就比較純粹,比較自私,全是為了自己。

不管有什麼相同、不同,希望能得一個“理應如此”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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