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姐叫秋香


二姐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秋香,年轻时的二姐人如其名,尽管没有唐伯虎所点的那个秋香那般倾国倾城,但在她上学的学校里,她绝对属于校花级别的。

我的二姐叫秋香


二姐的命运多舛,一辈子受尽了磨难。我们兄弟姊妹多,从我有记忆起的八十年代初,家里就穷的叮铛响,父母忙于生计,无暇照看我们。只得靠我们兄弟姊妹相互照应,老大带老二,老二带老三......这样一个带着一个长大。我是家中的老小,主要由三姐负责照看。很早以前就听父母说:三姐因为调皮在家中玩火被烧伤,最终因伤口感染离我们而去。我对三姐没有丝毫的印象,只知道她叫桂香。许是父母重男轻女,当然也是那个总在温饱线上徘徊的境遇所逼吧,马上就要小学毕业的二姐被父母劝退休学回家照看我。同村的老校长多次来家中做工作,因为二姐成绩优异,算是他的得意门生,被寄予了太多的期望。


命运似乎早已注定,父母已经拼尽了全力。懂事的二姐放弃了学业。那时,年幼的我体会不出二姐是如何做出这个痛苦的抉择的,现在每每想起,心里总是涩涩的,这是我一辈子的亏欠!从那以后,我和二姐几乎形影不离,一起玩耍,也帮着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小时候嘴馋,趁大人不在家,偷偷爬上锅台挖罐子里的白糖吃,被父母发现后,二姐便会受到牵连被责骂,有时还会因为我闯的祸太大,她被迫陪着我一起挨打。所以,从小一起“受过难”的我们感情一直很深。


我上学后,二姐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二姐出嫁的那天,按照农村的习俗,我很自豪地从家中的米缸里掏出老人提前放置的一把红筷子,抱在怀里,然后放进一同陪嫁的家什篮子里,具体的寓意是什么我始终不明白。喜气洋洋,闹闹哄哄后,归于平静的家里没有了二姐的身影,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孤独感和失落感......


好在我已住校,每周才回家一次。周日下午返校前,二姐总会从她家里给我捎来鸡蛋、咸菜等生活用品。过年时,她还是会给我备好她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布鞋和毛衣。有姐姐真是件幸福的事!


慢慢地,二姐的婚姻亮起了红灯。说是因为二姐的原因他们要不了孩子。姐夫开始酗酒,开始不回家......他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二姐成天以泪洗面,老爸老妈也跟着长吁短叹,尽力安抚二姐忍耐。二姐每天像牛马一样地干着繁重的农活和家务,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姐夫。看着日益消瘦的二姐我心痛不已,除了农忙时季和父亲一起去帮她干些重体力活外,我也是无能为力。


我高中毕业参军离家那年,二姐领养了一个小女孩。随后,二姐总算过了几年相对消停的好日子,张罗着盖了新房子,也给女儿找了个好婆家。我探亲休假回家也能见到二姐开怀的笑。本以为老天对她的不公就此终结了,但外甥女随后又生状况,从此,母女俩南京大医院跑了不知道多少趟!租住在医院旁边的小房子里节衣缩食,与命运抗争。我常感叹: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怎么光冲着二姐一个人使劲!


母亲临终前放心不下二姐,拉着我的手交待:小时候你二姐为了带你没能继续上学,你现在也有点能力了,一定要多帮帮她!母亲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寻着机会我都会给二姐寄点钱,要强和善良的二姐一开始还推脱,但最终拗不过我。哥嫂和大姐也是经常贴补二姐。另外,我还和二姐约定我所得的全部稿费都发红包给她,虽然不多但二姐特别开心,因为这里面也有她引以为傲的情素。终于,在大家的齐心努力下,同样历经磨难的外甥女生下了个胖丫丫。如今已经五十多岁的二姐总算安定了下来,也有了自己的精神寄托:每天忙着照顾外孙女,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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