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第一章

寒剑 一 小说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虽然己过去很久了,但那难忘的、刻骨铭心的往事却常常在我 眼前浮现 ,而且历历在目。

我们家弟兄五个,我排行老五。父亲是个工人,母亲沒有工作,仅靠父亲每月几十元的工资维持这么多人的一大家很是艰难,可在当年这样的家庭很普遍,所有人都在为生存在奔波。

我母亲虽是家庭妇女,但还能认识几个字。人也长得很漂亮,又戴个眼镜¸文静的像个有文化的人。可父亲却和母亲就差别太大了¸是个打铁的出身¸人长得五大三粗又丑特黑,尤其是那张脸,有点像巴尔扎克笔下的伏特冷¸一脸地横肉,嘴唇是又大又厚,最主要的是那双带着沉默、凶狠的眼晴,显得又凶又狠。他虽然不太爱说话,却习惯用凝视的眼神看人,一切的语言都咐印在目光上,很少有人敢与他对视。他尽管不说话,但这目光比语言更有威摄力。他的目光、眼神就像一把刀,有凶气有寒光¸让人一触就感到即冷又凶残,很少会有人看到他笑。他沒有文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全厂也只有他,在领工资时按手印。

其实,别人不说,我们兄弟也十常在暗想:一贯温顺、贤慧的母亲怎么会和这么冷酷又丑的父亲结合在一起。外人背后议论说我母亲并不爱父亲而是害怕父亲才稼给他的。其实这点肯定猜错了,母亲非常爱父亲,根本不怕他,而父亲还有点怕母亲。母亲要是真生气了,父亲连一声也不吭更不敢顶闯,只是默默地坐在一边连头也不敢抬。父亲没有什么过多爱好,只要下班肯定按时回家,所以朋友也不多。他不喝酒但抽烟很历害,我们家的一切大小事都由母亲说了算。

说来也怪,我们弟兄五个只有大哥长得和父亲一模一样,长相、身材、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一样。可我们四个却和母亲很相像,白净清秀,尤其是我,邻居都说我像女孩,好看又白,长得像母亲浓眉大眼。其实我是最淘气,最不让父母省心的。当时我只有五岁,整天跟着几个哥哥出去玩和拾煤渣。一家五个光头小子的并不多,大哥比我大十二岁,又高又壮,平常不上学就领着我们五个到处乱跑,一般人家也不敢把我们小瞧,更不敢欺负我们。

二姐家离我家有几百米远,住得是别墅。一个很大的院子,一幢二层小白楼耸立在绿荫中,很是气派。这是旧社会一个很有名资本家的住宅。

二姐的父亲是我父亲这个五、六千人大厂的一个厂长兼党委书记,是个局级干部。但听大人讲他是个老红军,五五年被授于少将,比我们市委书记的官还大呢,不知为什么到我们厂当了厂长。二姐的母亲已不在了,只有一个哥哥,家里还有一个保姆,四口人住在里面,大门总是关着的,里面什么样我们都没见过显得很神秘。

二姐是二哥班的班长,二哥对她很崇拜,常在家跟我们说她长得多么好看又和气,对工人子女如何好。他还时常拿上几本书在我们面前宣耀:“这是她借给他的、她们家的书可多了,还有许多外国名著呢。“有好玩的吗?〞有时我好奇地插嘴问他。“多的很。”他自毫地说。〝别听他的。〞三哥往往打断他的话;〝你进去过吗?〞一句话就把二哥顶得沒了话。从那以后我总想见一见二哥心目中的她和她的家。

这一天,一大早就阴阴的天,母亲说要下雨了,不让我们出去。可到了中午却出了太阳。吃完饭,大哥先出去了,紧跟着几个哥哥都溜个出去,我也悄悄跑出去跟在他们身后。可二哥拦住不让我去,说我是跟屁虫。我不理他,他们走,我就跟在后面,他们快走,我就跟着跑,他们甩不掉我,只由好让二哥拉着我。

太阳很毒,又很热,大哥脱了上衣甩在肩上,露出了又黑又健壮的身体。我们也都学着大哥的样子把上衣脱了,可我们几个白白肤色和大哥排在一起太不相称了,但我们觉得很自毫。当离小白搂不远时,二哥悄声对我们说:"她在那呢,不要叫喊"。

他一说我们马上知道是谁了。果然,在路旁的林荫下站着一个姐姐。个子很高,穿着藏青色的连衣裙,梳着两条粗长的辦子。当我们走到和她并齐时突然都闭住了嘴。看得出来,我们都很紧张,连走路都有点不自然了,好像我们在接受她的检阅。我的几个哥哥目不斜视,严肃地向前走。看来我最小也最胆大,我的眼一直在看着她。她长得真好看,细白的皮肤被藏青色连衣裙衬的很白,身体修长,五官端正、清秀。

我看得很认真,想把她记住,以至过了几步我仍扭头望着她。"别丢人了",二哥使劲拉了我一把说:"真是个小流氓,别看了快走"。他声音很小却让她听到了。她笑了,笑的真好看,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我就看!〞我很犟,用力甩开他的手:''我也没看你''。''你把我气死了''。二哥真的生气了,踢了我一脚。虽然很轻,我太小了也沒注意,一下摔倒了,我委屈地哭了。二哥举手还想打我,她跑了过来拉起我问:"疼吗?"我摇了摇头,紧拉着她的手。她冲二哥说:"他还小,不能这样。他是你小弟吧?〞"嗯,〞二哥说:"都是我妈惯的,谁的话都不听"。"他骂我",我委屈地向她说:"他说我是小流氓"。她听了不但不说二哥却笑了,笑得弯下了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虽然我还小但却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印像。

我虽然外表很像女孩,但我非常调皮,整天在外面疯玩,捉迷藏、打弹球,要么就和小伙伴滚打在一起,一个棍子、一块石头我都会玩半天。连吃饭都要哥哥叫,每天回家都是一身土一脸泥。要不是母亲天天给我洗,,一天玩下耒真跟没人管的野孩子一样。

一天,母亲去外婆家,到很晚也没回来。我也玩的没了时间,当我回到家时他们都吃完了,我去拿馍,见我浑身是土,大哥揪着我耳朵,硬要我洗了再吃。我一气又跑了出去。天黑了,我不敢进屋就躲进柴房,钻进创花堆里睡了。第二天我被饿醒时,己是快中午了。我悄悄起来却发现父亲和几个哥哥都在家,原来他们找了我一夜。我害怕了,悄悄拿了两个馒头偷溜了出耒。这一次我跑的远了,一边走一边玩,后来自己太饿了,也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的树下看着来往的行人。突然,我眼晴一亮是她,她太显眼了,骑着一辆红色的女士自行车。听二哥说:这车是外国的,叫蓝玲牌。全市就一辆。快到跟前我才跑上前:"姐,姐。”我叫她。她停下车盯着我好几分钟才认出了我。她说:"怎么跑这么远来玩,也不怕走丢了,你哥呢?〞"我是自己来的"。"走,跟我上车我带你回去。〞她的话很严历,但我喜欢听。说着她把车子向我靠了靠:"上吧,你怎么这么脏,几天都设洗了吧?" 我一笑就往车后上但上不来。〝真笨。”说着一伸手把我抱上了后坐叮咛道:"坐好,搂住我的腰"。我看了一下手,又黑又脏不敢抓她。

" 你还知道脏呵",她又说:"小坏蛋抱紧我,要不会掉下来的"。我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搂住她的腰。

车还是快,一会就到了。我沒想到得是她竟把我带进了她的家。我小心地跟着进了院子。天哪,里面很大跟公园一样,有各样的树,有水池,还有假山,草坪,花圃。上了搂,各种家俱古装古色,地是红色木地板很滑、很亮。

她把我领进浴室,里面有好大的一面镜子,我照了一下,要么她差点认不出来我呢,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了。身上脏,脸上都是泥,刚才抹了几下都成花脸了。她帮我往浴盆里放水,我却不敢动楞楞地站在那儿,生怕弄脏了什么,更怕弄坏了东西。"还不脱衣服。〞她在命令我。说完就出去了。我连忙把衣服一脱就跳进了浴盆里。真是好舒服,水温刚好,我胡乱洗着着,躺在里面玩着水。一会她来了,"你怎么不洗呢?"她问。"我不会",我跟她说:"天天都是妈妈帮我洗的"。她似乎明白了,袖子一卷就来帮我洗。她的手又细又软,比妈妈洗得还仔细。还用的可香的肥皂,我一声不响地任她洗,但我的一只手捂着下面。"把手拿开",她又命令我,我沒有动,她又笑了:"小坏蛋,你还知羞呢"。我小声说:"妈妈说这是男人的命根,是不能随便让人碰的"。她更笑的历害了,还拍了一下我的头笑着把香皂扔给我:〝我不碰你自己洗,要洗干净呀。〞

洗完后,她不知从哪找来一件大人上衣给我穿上。好肥好大呀,连裤子都省了。

吃完饭,是她把我送回家、这次我沒有被骂也没有挨打。她走时,我们全家都出来送。她蹲下捧着我的脸说:"我上面有哥哥还有过一个大姐,以后你就叫我二姐吧"。从那以后,我就有了一个姐姐,跟亲姐一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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