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超、錢鍾書:過目不忘都是怎樣煉成的?

讀書法,有三到,心眼口,信皆要。

讀書的方法,最基本的有三條,就是要心到、眼到、口到,三者不可偏廢,都很重要。

中國古代最偉大的學者是南宋的朱熹,他一生讀書教書,在文學、史學、哲學各個領域都做出了傑出的貢獻,留下了上千萬字的著作,成為中國文化史上無與倫比的巨人。他也是中國古代最會讀書的人,不僅書讀得好,還把自己一生的讀書經驗通過文章、通過書信、通過談話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學生。他的學生們把他關於讀書方法的言論匯錄起來,編進了他的談話錄《朱子語類》當中,朱子是對朱熹的尊稱,語類是分類的語錄的意思。這是中國古人最好的讀書經驗總結,至今仍受到學者廣泛的推崇。而讀書要心到、眼到、口到,這三條就是朱熹提出來的。

梁啟超、錢鍾書:過目不忘都是怎樣煉成的?

所謂“心到”,就是學生在讀書時要專心致志,全神貫注,不要讀書的時候開小差,想著去打遊戲,想著去迪士尼,而到了玩的時候又心神不寧,擔心明天的作業還沒做完,功課還沒準備好。讀書的時候就全神貫注地讀書,玩的時候就心無旁騖地去玩,這樣學習既有效率,玩也玩得開心,更重要的是能養成良好的用腦習慣,良好的做事習慣,否則你可能長大後做什麼事情,精神都不能集中。

“眼到”就是眼睛要看。我們現在技術發達,讓聽書成為可能,這有它有益的一面,可以讓我們更好地利用零碎的時間,但古人讀的主要是文言文,光靠聽既不易明瞭它的意思,而在古代沒有可以翻來覆去重聽的技術手段下,眼不到也很容易使書上的內容在一知半解中一晃而過,不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除了心到眼到,另外還要“口到”,就是要念,要讀,要讀出聲來。我們漢語的詞,除了看書,還用唸書,更常用的是讀書,看書是眼的行為,唸書和讀書都是口的行為。出聲的讀其實很重要,我們學外語比如學英語就知道,光看的效果肯定不如出聲讀,通過讀既能加深印象,又能增加語感,我們讀古詩文也是這樣,在我讀本科、讀研究生的時候,老輩學者教我們讀古詩文都很強調要讀,倒不一定是學那種帶有一定調調的吟誦,但必須出聲地讀,多讀之後,你對古詩的韻律,你對古文的語感一定會獲得更多更切實的感受,而讀好的現代文甚至也是這樣。

朱熹提出三到後,又這麼說:在這三到之中最重要的還是心到,不能全神貫注,只是心不在焉,你看也一定看不仔細,你讀也一定像小和尚唸經,讀得漫不經心,只是被迫在完成一個任務而已,這就達不到好的效果了。這些寶貴的經驗之談,都值得我們好好記住。

梁啟超、錢鍾書:過目不忘都是怎樣煉成的?

心有疑,隨札記,就人問,求確義。

讀書的時候,心裡有了疑問,就馬上記下來,隨時找人請教,弄明白它的意思。

以前的人讀書,常常看到重要的內容、精彩的內容就手抄下來,有疑問的內容則記下來,看到別的相關材料,就抄在一起加以比較印證,遇到師長友人,也可以很方便地拿出來請教討論,所以前輩學者常常有札記本。而一些高水平的學術名著,從宋代到現代,就是用日積月累的札記,加以整理修訂而成的。所以前輩學者,甚至把寫札記當做一個讀書人必不可少的基本功夫,有一個值得我們注意的現象是,那些天資很高、讀書很多、卓有成就的學者,往往也是筆頭最勤、寫札記最多的學者。

比如近代的大師級學者梁啟超先生,他博通古今,著作超過一千萬字,而且具有過目不忘的天才,但他在總結讀書經驗的時候,強調“札記之功,必不可少”,甚至還強調重要的書不僅要做札記,而且還可以下抄寫的功夫,還幫助記憶,加深理解。現代的大師級學者錢鍾書先生更是才華橫溢,腦力超群,他的博學、他的睿智,簡直讓我們歎為觀止。看他的書,引用的中國古典不計其數,引用的英文、法文、德文、意大利文的名著也不計其數,令人佩服不已。他的記憶力之強,是一般人比不了的,而他抄的書、寫的札記之多,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在他去世之後,他的中文札記出版,有幾千頁,他的外文札記也出版了,也有幾千頁,而他在本子上抄錄的典籍也出版了,有近萬頁,從《論語》到《紅樓夢》,他都有片段的摘抄,有的抄過不止一遍。

梁啟超、錢鍾書:過目不忘都是怎樣煉成的?

最值得學習的就是這種天資超群卻勤奮過人的人,最值得引以為戒的就是那種天資一般,卻自以為聰明,藉此不肯下踏實功夫、得過且過的人。所以梁啟超與錢鍾書的事例,值得我們時時拿來提醒自己、激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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