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里的鹿冷氏,她做错了什么竟要孤生无处话凄凉?

文 / 小Song

《白鹿原》中的女性,各有各的悲凉,各有各的命运。全书有名有姓的女性只有四个:吴仙草、白灵、田小娥、高玉凤,而鹿冷氏这个书中不起眼的人物、没有名字的女子是让我最难以释怀的。

正如她的姓氏“冷”字,鹿冷氏的一生都在凄冷与冷漠中度过,她不曾感受过人间的温暖便含悲离去,一缕孤魂,无处话凄凉

《白鹿原》里的鹿冷氏,她做错了什么竟要孤生无处话凄凉?

封建礼教下的“空壳婚姻”

鹿冷氏原本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妙龄女子,嫁入鹿家,与鹿兆鹏成婚是她悲剧命运的开始。她与鹿兆鹏的婚姻是真正意义上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面对这桩家庭强加给他们的婚姻,接受了新思想的鹿兆鹏勇于坚决反抗,他只在父亲鹿子霖三巴掌的逼迫下,在新婚之夜行了一次丈夫的礼数,婚后第二天便离开了白鹿原,杳无音信。而深受传统思想桎梏的鹿冷氏只能逆来顺受,开始她漫长而痛苦的“守活寡”生活,在夫权与父权的枷锁中逐渐失去喘息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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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婆家她像牛马,她一面要烧火做饭纺线伺候公婆,一面还要承受着和男人们一样繁重的田间劳作。她很少说话,也似乎不需要说话,和谁说呢?谁又会去倾听她的心声呢?

回到娘家她也感受不到父母的温暖,面对的始终是父亲冷先生那张冷漠的家长式的脸。女儿的幸福本就不是冷先生最在意的,他“像调配药方一样”将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鹿家和白家,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会是合理的安排。一旦女儿嫁过去,生是婆家的人,死是婆家的鬼,这是冷家的门风。

传统礼法与本我欲望的矛盾

鹿冷氏接受的教育是婚姻要从一而终,即便被丈夫冷落、被婆家唾弃,也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她自身的守礼法思想决定了她不能大胆地追求爱情与理想。但同时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无法抑制本能的欲望,她一方面鄙视与封建宗法制度作斗争的田小娥,称其为“烂女人”,一方面又从内心羡慕田小娥可以肆无忌惮地满足自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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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先看见觉得恶心,现在竟然嫉妒起那个婊子来了,她大概和黑娃在那孔破窑里夜夜都在发羊癫风似的颤抖。

当她挎着装满麦草的大笼回到自家洁净清爽的院庭,就为刚才的邪念懊悔不迭,自己是什么人的媳妇而田小娥又是什么样的烂女人,怎能眼红她!

长期处于礼法与欲望的漩涡中,鹿冷氏最终没能遏制住理智的阀门,在越来越激烈的思想冲突中精神崩塌。

伦理泥沼中追求本我的牺牲者

鹿冷氏在死寂的生活中日复一日地活着,直到公公醉酒后失态的举动彻底催化了她的欲望。她不再去理会三纲五常,她的欲望苏醒了,她用疯癫的言行表达着一个本能的渴望,但她无法真正解开缠绕在她精神上的缰绳,她在无力的追求中一步步走向了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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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婆的唾骂中,在四周乡邻们的嘲笑中,

她还没来得及发声就已经失语。最可悲的是,让她彻底失语的毒害者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冷先生下了一剂“重的药底子”,鹿冷氏被灌下这剂药后就失声了。

不再喊叫,不再疯张,不再纺线织布,连扫院做饭也不干,三天两天不进一口饭食,只是爬到水缸前用瓢舀凉水喝,随后日见消瘦,形同一桩骷髅,冬至交九那天夜里死在炕上。

鹿冷氏就这样走完了她悲凄的一生,白鹿原上没有人会在意她这一生的悲哀,她的死不会激起半点波澜,死水般的封建社会依旧死寂,一个又一个鹿冷氏相继跌入死水中。


不仅是鹿冷氏,《白鹿原》中那些女性们灰色的一生都像一种深切的呼唤,呼唤着今天的女性能解开枷锁,自强独立。不必仰望别人,自己就是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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