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深潛,打撈“玄武門之變”的原始模樣!

“玄武門之變”是初唐時期發生在國都長安城玄武門附近的一次政變。唐高祖李淵嫡次子秦王李世民在這次政變中親手射殺了自己的兄長太子李建成,成功取得儲君之位,並最終迫使父親李淵退位,成為唐朝第二位皇帝

關於這次政變,千百年來,一直為史家學者乃至普通百姓所議論者,皆因真相已然湮沒,是非曲直難以辨析,前因後果無從知曉。現存史書的觀點概基於《大唐創業起居注》和《太宗實錄》所載內容。故章太炎先生說,太宗既立,懼於身後名,始以宰相監修國史,故《兩朝實錄》無信辭。這也不意外,畢竟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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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史書中太子李建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據《新唐書》所述:隱太子建成,資簡馳,不治常檢,荒色嗜酒,畋獵無度,所從皆博徒大俠。也就是說,太子資性簡慢,行為不檢,好色嗜酒,行獵無度,所交結者都是一些酒肉之徒和狐朋狗友。基本上可以概括為一句話:太子李建成一無是處!

我們且以唐史為實,看看它是怎樣講述這段歷史的。據《新唐書.高祖諸子》:中允王珪、洗馬魏徵以帝初興,建成不知謀,而秦王數平劇寇,功冠天下,英豪歸之,陰許立為皇太子,勢危甚。大意是:建成相較弟弟而言,功績要遜色不少,李世民蕩平天下,人心歸附,高祖私下曾許諾立其為太子。然而另一方面,史書又說高祖總是袒護建成而冷落李世民。難道李淵的性格就這麼分裂,一方面陰許立李世民為皇太子;一方面又總是偏袒太子!這不是拿儲位當兒戲嗎?就不怕禍起蕭牆?有關唐史中這樣前後矛盾的地方還有很多。很明顯,李世民無疑對這段歷史進行了強有力的干預和粉飾,只是可惜依舊漏洞百出。我們試摘舉數例,簡作辨析。以期近於史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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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有一次高祖和諸王宴樂,席間多有歌妓樂女陪侍左右,李世民感慨母親年老色衰,如今還比不上這些歌女更得父親的歡心,所以有些傷感,他爹看到之後,感覺很是掃興。老子玩得正嗨呢,你小子這是對我有意見啊!就在這時候,太子建成來了個“神補刀”,對高祖說道:“爹,現在天下太平,您老也辛苦一輩子了,是時候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你看老二那張驢臉,也是忒不懂事了”李淵聽了心裡那叫一個舒坦:還是老大有孝心,知道疼爹啊。然後,父愛的天平就更加向太子一邊傾斜了。

大義無非就是:李世民是一個特別注重人倫常理的孝子,建成則是一個無德無信、極盡諂媚之能事的小人!

如此抹黑,未免也太不要臉!照此說,李世民當初為了逼他爹造反,還趁李淵醉酒之際,把隋宮女眷推到他爹床上呢!那時候,他可曾覺得對得起他老孃否?

其二:

太子建成約李世民夜宴,在酒裡下毒,李世民吐血數升,李淵知道之後斥責建成道:“老二不能喝酒,你晚上叫他吃什麼燒烤呢”。又對李世民說:“想當初自從晉陽起兵,平天下,都是你的功勞。我本來是要讓你入主東宮的,你非要謙讓,讓你哥撿了便宜了吧!現在他當太子這麼久了,我要是現在把他廢了讓你上,他肯定得和你死磕啊,我看你還是去洛陽行臺,自陝塬以東都歸你管轄,你可以在那裡行天子儀制……”。

什麼意思呢?太子想害李世民,以除後患,所以把他哄騙到自己府上,然後在酒裡下毒?這太子竟然蠢到在自己家作案?他怎麼想的?李世民無非就想說:一、我哥害我,差點讓我吐血而亡,言下之意:我是受害者,一切都是我哥逼的;二、我爸本來想把太子之位傳給我,言下之意:皇位本來就是我的,都是我哥不開眼;三、我爸曾有意讓我都洛陽,另立朝廷,言下之意:我本來早已是“天下主”,現在屬於“王者歸來”。

史實若何,我們不作其它假設,僅就史書記載而言。這段話未必不是李淵有意放逐李世民的一番良言規勸,好讓他遠離權力中心。當然,以人倫常理而論,這中間少不了也有一個父親對兒子們的慈愛。因為李淵早已經看出李世民的野心,也必然預見到,自己百年後兒子們之間勢必會因皇位之爭掀起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他不想看見兒子們因皇位而傾軋,以至於兄弟反目,手足相殘。所以,他只能儘自己所能去化解一場尚未發生的人倫慘劇。告訴二兒子:你去洛陽那邊住去吧,那邊都歸你管轄,你可以出則龍車鳳攆,入則頂冠冕旒,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怎麼開心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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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野心勃勃的李世民而言,他自然懂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道理。任自己再怎麼牛逼,不還在皇權治下嗎?這有什麼意義?我們可以淺顯通俗的理解為,就像現在的小孩坐搖搖車一樣,以為自己真的可以跑可以飛可以天地任遨遊了。其實還不是你爹給你投的兩元幣,就樂那麼幾分鐘而已!李世民誰人也,自然看得明白,我爹這是給我擺了一道啊,這是要讓我名而不實啊,就算我爹是真心實意的,誰能保證他百年之後,我那大哥會對我一樣仁慈呢?到那時,我順則喪命,拒則不臣。還不是几上之肉,蒸煮由人啊,真是細思極恐!一定不能上我爹的當。

於是李世民動之以情的推脫道:“爸比,我不要權力、我不要皇位、我不要離你那麼遠,我要在你膝前盡孝,以至終老,別無所求……”目的顯而易見:就是要待在長安,以圖大位。後世史書多汙建成阻其往洛陽,然通觀唐初歷史,細加分析,實不可信。

其三:

突厥進犯,太子李建成推薦元吉引軍征討,目的是藉機剷除秦王黨羽逼迫李淵讓位。於是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敬德、侯君集等人都勸李世民先下手為強,否則社稷危矣!李世民趕緊跑去密奏李淵說:建成與李淵後宮妃子們淫亂。然後又說:“我從未欺負兄弟,可我哥現在竟然要殺我”!李淵一聽,大驚失色道:“你們兄弟幾個明早一起來,當面說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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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世民先到玄武門,身邊帶了九個衛士。建成和元吉走到臨湖殿,覺得不對勁,準備返回,這時候被李世民叫住:“哥,爸比叫我們呢”。這時,元吉張弓拉箭,三次沒有射中李世民(若屬實這元吉也是夠菜)。李世民只射了一箭,就把太子斬於馬下了,不得不說:夠狠!有人把這是報給李淵,說“太子和親王作亂,已被親王誅殺,太子素來無德,而秦王卻功蓋天下,應該立為太子,讓他來處理軍國大事,陛下您也輕鬆了不是……”李淵貌似還比較高興,說道:“此吾志也!”隨後李世民哭著跑到李淵跟前說:“我哥他要殺我,結果不小心被我殺了……”李淵說:“沒事,其實我早就想把位子傳給你了”,李世民遂哭得停都停不下來。

李世民這一波操作,可謂高明至極。他先是汙太子意欲作亂。告訴人們:太子欲行不軌,我是替父除逆。

接下來,他感覺這藥劑量還不夠大,接著他又跑到李淵跟前說:“爸比,我哥他不是人,他……他……他竟然和我那幾個小媽咪那樣……”好傢伙,李淵一聽,頓覺自己頭上春意盎然,這還得了!李世民就是想借此告訴世人:我哥淫亂後宮,給我爹戴綠帽子,非人臣之舉,合理當誅!不得不說這一盆汙泥濁水在李淵面前確實起到了“拱火”的作用。

李建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即便史書多極盡抹黑之能事。但我們還是可以從中窺見一二。後太宗一朝好多能臣賢士都是原東宮舊部,如王珪、魏徵等人。若無聖略,何以服人?

玄武門之變後,魏徵念舊主知遇之恩,不願改節,秦王問之,答曰:若太子聽我一言,早圖之,豈有今日之禍!太子為什麼不願意殺李世民?感念兄弟之情罷了!可見其仁義!

事變第二天,李世民被封為太子,兩個月後正式登基,李淵從此被“太上皇”,直到九年之後去世!“玄武門之變”不僅是李世民對儲位的爭奪,同時也是對父親的逼宮!

李世民自此以一個正派的贏家姿態登上了歷史舞臺,並開創了光耀後世的“貞觀盛世”。拋開別的暫且不談,李世民的文治武功的確值得千古傳頌!雖然筆者亦有這樣一個觀點:玄武門之變或是以極小的代價,挽救了李唐江山,使之免於傾覆。因為若沒有玄武門之變,事態的發展抑或會爆發一場大規模的、更為驚心動魄的政變,但這並不影響我對真相的判斷和堅持!

我們探討的是真相,或者說,我們正試圖一步步接近真相。我們看到的,是一個胞弟,對哥哥一家無情的屠戮,甚至連侄輩也無一倖免!是一個有野心的親王,一個志在天下的皇子,因覬覦儲君之位,垂涎九五至尊,而掀起的一場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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