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女粉絲的傾訴,她的故事讓我難過了很久,男主和女主都太命苦了。哎,希望他們還能在一起。
按照以往慣例,以第一人稱自述,方便大家閱讀。
“出去走走吧,我們好久沒有去散步了。”我朝著身邊的男人低聲說道。
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不去了吧?有點累,不想動。”
我有點不開心,可是想著他畢竟情緒不好,可能真的工作太煩心了所以也就沒說什麼。
以前也有過好幾回了,他像這樣推脫的次數多了,我心裡開始惶恐。
畢竟,我們認識10年,戀愛7年,結婚不到2年,是不是感情變淡變淺了?
我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他是厭倦了嗎?
直到有一天,我正在上班,接到一個電話。
是他的同事打來的。他們說,他突然嘔吐不止,現在昏厥了。
我懵在那。慌亂地跑出辦公室,眼前的世界彷彿全都失去顏色。
時光往回撥9年,那個男人是奔跑著闖進我的世界的。
那天的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高一新生剛開學,班主任就組織班上男生和隔壁班來了一場籃球聯誼賽,女生被拉去球場當啦啦隊。
我向來不喜歡熱鬧,但大抵是被氛圍所感染,於是就躲在人群裡,跟著吶喊加油。
中場休息時,有個男生跑到我面前,拿起我手裡的礦泉水一飲而盡。我很想阻止他,因為那瓶水我剛剛喝過。
但根本就來不及,男生喝完水,將瓶子遞給我,轉身就回了賽場。
那個男生,就是我後來的老公了。
後半場比賽,我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他很高很瘦,他的白色襯衫有點泛舊,他的五官算不上帥,但他在球場上奔跑跳躍投籃的樣子,讓我的心有了慌亂。
要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呢,像是在九月的陽光裡,喝了一杯微醺的酒,甜美甘清,卻又上了頭。
很多愛情的開始,都是悄無聲息的。
就像人生裡的很多改變和轉折,也是悄無聲息的。
我出生在徐州,父母一直在南京做生意。因為生意忙,沒時間照顧我,所以我一直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在徐州。
從小到大,我吃的穿的用的幾乎都是同齡人裡最好的。
不缺物質生活的我,大概唯一缺的是愛。父母不在身邊,我的性格特別內向,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懶得融入周圍的環境。
我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
不好不壞的成績,隨便考個大學,然後靠父母找份工作,和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可是我遇到了他。
很多很多年後,我也會想,如果沒有這個男生,現在的我會是怎樣。
原來,他是班上的尖子生。
他性格開朗,善解人意,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他。而對我來說,他就像是一枚小太陽,照亮了我原本平淡的人生。
年少時的暗戀,又寂寞又美好。心裡的喜歡噴薄欲出,卻愛在心口難開。
而我沒想到的是,有次調換座位時,他居然成了我的同桌。大概只有老天爺知道,我的心錯跳了多少拍。
那堂課,我緊張得心不在焉。
可數學老師偏偏抽我起來回答問題,我紅著臉不知如何應對時,他給我寫了個紙條。我報出答案,免掉尷尬。
下了課,我向他表示感謝。
他笑著說,別客氣,以後我幫你補課吧。
不久後的月考,我的成績提升了一大截。開家長會時,破天荒地第一次得到了老師的表揚。
但可能是倆人走得太近,班上開始有人傳我和他在早戀。
班主任如臨大敵。他將我叫到辦公室,讓我一切以學業為重,不要影響別人。
我回到座位上,忍不住偷偷抹眼淚。
他很著急,他一聲不吭地出了教室。後來我才知道,他直接去找班主任理論去了。
班主任氣得直跺腳,讓他喊了家長。
這件事最終以調換座位作為終結。
那天的他,特別難過。
他第一次和我說起自己家裡的事。
他家很窮,在他很小時候,媽媽就跑了,留下5歲的哥哥,3歲的他以及剛滿月的弟弟。
而有天父親去地裡幹活時,一隻小貓坐在弟弟的臉上,居然活活把弟弟悶死了。
一個家,只剩下三個男人。
父親做苦力將哥倆拉扯長大,而哥哥十幾歲就出門打工,把上學的機會留給了他。
這些年,他非常努力,他說,我想考好一點的大學找一份好點的工作,減輕父親和哥哥的負擔。
我的心,真的疼了。
我將他的事說給父母聽,父母也被打動。他們給他包了個大紅包,想感謝他幫我提高成績,也想給他一些幫助。
可他拒絕了。
他說,傻瓜,我幫你,是有私心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愣在這句話裡,他摸了摸我的頭說,發什麼愣呀,趕緊學習啦。
我從來沒那麼認真地對待過學習,最終我如願和他一起去了南京。
他在南大,我在南師大。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個奇蹟。而能有這個奇蹟,無非是因為他。
而他一直沒告訴我,輔導我功課,考到同一座城市,就是他的私心。
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表白了,他臉上的表情由驚喜到失落。
他說,這話應該由我來說,但我配不上你。你知道的,我家很窮,你應該……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我踮起腳尖,抱住了他。
大學四年,他寵我,卻不溺愛我。我跟著他,成為了更好的我。
父母也很喜歡他,一點都不嫌棄他的家庭。我他爸說,莫欺少年窮。
他的家人,包括他的哥嫂,對我都很好。
一切都很完美。
畢業後,我去中學當了老師,而他去了一家公司做設計。在雙方親人的祝福下,他們去領了證,然後計劃來年春暖花開時辦婚禮。
我家想全款給他們在南京買房。
他沒有同意,他說,爸,媽,謝謝你們不嫌棄我。但我還是想為自己的家出一份力。
後來我家出了大部分首付,他他爸和哥哥湊了一些,他還房貸。他工作很努力,他說,我想給你好點的生活。
其實對我來說,每天醒來能夠看到這個男人,就是最好的生活。
可是領證不到半年,他總是拒絕我,我開始懷疑他。
直到那個下午,接到他同事的電話。
做完全面檢查,醫生說,他的腦部有膠質瘤。
所以他頭疼,做事提不起興趣都有了答案。我不肯接受這件事,卻也只能接受它。
我在他面前強顏歡笑,我說,沒什麼事,醫生說做個小手術就好啦。
轉身,眼淚不聽使喚地往下掉。
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瞞得住呢。我去辦住院手續時,他用手機查了藥片和掛的點滴,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我回來時,他的眼眶是紅的。
他說,我要出院。我查過了,治好這個病差不多要20多萬,還有復發的可能。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你。我一直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你,可我帶給你的卻一直是不好的。我不能自私……
我說,誒,我是你老婆誒,夫妻是過命的交情知道不?
一句話,他已經淚流滿面。
他平靜了一會情緒後,說,我爸為了我和我哥,一直在做苦力活。後來爸爸老了,我哥主動輟學打工供我讀書。買房時,我哥和我嫂子也非要出一份力。我還沒來得及回報他們,現在又怎麼忍心再拖累?
我一把抱住他,說,你還有我。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無論如何,我會陪著你。
那一夜,兩人無眠。他們的幸福才剛剛開始,怎麼能就此終結。
做完所有檢查後,專家得出的結論,和他在網上查到的沒什麼不同。即便做完手術,也會有復發和遺傳的可能。
公公在聽完這句話後,幾乎情緒崩潰地蹲坐在地上掩面而泣。他的哥哥也彷彿一夜老了10歲。而我的父母,也紅了眼眶。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統一口徑告訴他,趁早做手術,不會復發的。
但就在那個夜晚,父母找我談話,讓我離開他。
媽媽開門見山地說,你也聽到專家說的了,不止是可能復發,還可能遺傳。我和你爸都很喜歡他,也很同情他,可我們不能讓你和以後的孩子冒這個險。
我說,媽,你知道我和他的感情,我不可能不管他。
爸爸說,我們會管他的,但你得答應我,等他做完手術,你們就分開。
我是一路哭著回到醫院的。父母已經放出狠話,如果同意分開,所有的醫療費用,包括找醫生,他們都會負責到底。反之,就不再過問。
我可以接受他窮,卻沒法接受他身體不健康。可我要如何放棄他呢。
而當務之急,也只能答應父母。我和他剛工作,又在還房貸,壓根沒積蓄。最重要的是,專家是好不容易約到的。
以前他是我的陽光,現在我要做他的太陽。
好在手術還算順利。
隔著ICU的窗戶,他睡得很香,我鬆了口氣。沒人知道,我心裡有多苦。
他甦醒後,他的情緒異常暴躁。
他像個孩子一樣喜怒無常,也像個孩子一樣粘著我。只要看不見我,就會發脾氣。
有天,他的哥哥來看他時,吼了他,他說,“你老婆照顧你那麼辛苦,你還想怎樣?”
他突然就平靜下來,他不再鬧情緒。哪怕後期的的化療和放療,把他折磨得骨瘦如柴,他也一聲不吭。
他積極配合,努力鍛鍊,只為恢復正常。
我看得心疼。那是我最愛的人啊,他疼,我更疼。
可是父母是心疼我的孃家人,催得緊。
爸爸說,閨女,你不要怪我和你媽,等你為人父母,就能理解我們的苦衷。
我說不出反駁的話,只是我要如何做到抽身離開。
媽媽說,不能離開也必須離開。要不然你就是要了我和你爸的命啊。
我媽還有心臟病,他們終究是老了,我也不敢和他們對著來。
我時常在半夜裡哭著醒來。可我也從來沒想過,沒有他的餘生,要怎麼走。
做完最後一次檢查那天,他說,“你能陪我去咖啡館坐坐嗎?”
那天的他,穿的是一件白色半舊襯衫,窗外的陽光打在他身上,就像我剛認識他時的樣子。
不同的是,他的口袋裡,有一張離婚協議書。
他說,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是來通知你離婚這件事的。你要是不同意,分居兩年後,也是可以離的。
我不甘心地問,你不愛我嗎?
他搖頭又點頭,紅著眼眶說,這都不重要。
他從家裡搬走那天,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就像他們的眼淚,斷了線。
一切都像是劇本里已經寫好,我按照劇情,簽了協議,領了離婚證。
他的嫂子安慰我說,別難過了,其實我們全家人都很感激你,還有你父母。是你救了他,叔叔阿姨的擔心是情有可原的。
我再一次淚如雨下。
明明兩個家庭都相互理解,為什麼他們不能勇敢一點在一起?
嫂子說,就是因為他愛你,所以他害怕不能和你白頭偕老,害怕成為你的負擔。與其後面痛苦,不如早點分開。
成年人說的分開,就是真的分開。哪怕,還相愛。
分開的這一年,他已經恢復上班,他每個月給我的卡上打一筆錢。手術的費用,他堅持分期付給我。除此之外,他再也不肯回復我半句。
有一種愛,是我愛你,所以我不能耽誤你,更不能讓你陪著我冒險。
我在父母的安排下,去相過親。可是心裡住著一個人,條件再好也只是路人。
有關餘生,除了他,我從來沒考慮過別人。但是想到父母,我又於心不忍。
這個世界上最難過的事,大概是我們還彼此相愛,卻只能遙遙相望。
我不想承認,自己還在等。等有一天,夢裡醒來,我身邊的那個男人,還能是他。
真的希望這個女粉絲的老公能變健康起來,這個事情誰的立場上都不能怪。父母也是為了女兒好,而如果沒有女主簽字離婚,她老公也沒錢治病。相愛的讓在一起,為什麼都是那麼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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