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勒,難忘的一次登山

庫爾勒,難忘的一次登山

在庫爾勒市東北面有條古代進入絲綢之路,塔里木盆地的必經險道叫鐵門關。在鐵門關北側有座光禿禿的石山叫公主嶺,公主嶺上有兩座墳墓,這便是公主墳了,相傳裡面埋葬的是為愛情獻身的公主塔依兒和平民青年卓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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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也不會想到,我生平第一次登山生涯是從這座名不見經傳的公主嶺開始的,這是1997年的事兒。

遊覽鐵門關那天,時間很緊,當了解到鐵門關就在附近,參觀很方便時,便決定先去攀登公主嶺。事後經過驗證,這個決定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平生第一次登山,很是雄心勃勃,以為與在平地上走沒什麼兩樣兒。遠遠望去,從山下到山上,並不是特別遠的路程,於是從心底裡開始輕視起來,但是結果卻是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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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主嶺下的一段柏油路走到山根兒底下,看似很近很近,但是實際走起來才發現遠得很。待走到山下要向高處攀登時,已有些大汗淋漓了,可要攀登上去的雄心卻絲毫未減。

公主嶺及附近連綿不絕的山峰,全是石頭做的,呈紅褐色,光光的,上面既沒有草,更沒有野花,只是偶爾在凹地存有一點兒泥土的地方生長出幾棵並不成才的小樹。可以想象,假如登山者不慎從這地方落將下去,肯定生存的係數要小得多,因為中途能夠抵擋肉體的實物實在太少,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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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樹木少的可憐的緣故吧,四下望去很是開闊。山下那發電廠住宅樓附近的人群,隨著人的不斷登高亦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於是那山也益發的高了,登山者潛意識的覺得離塵市遠了許多。自幼不善於攀登的我開始心虛起來,彷彿做賊後被人敲著邊鼓一般,但仍未削弱征服的信心。而此時,一些已登到山腰的同伴們開始打道回府了,因為距離此行要到的終點站——公主墳還很遠很遠。儘管如此,自己能否堅定信心,走完全程,實在是個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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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氣喘,口渴等症狀一骨腦地襲來,只好走幾步便喘一口氣,待氣息平穩了,喝口水後又向上登去。

到達半山腰時,山下的人們在視野裡已經變得如同豆粒般大小了,那道路兩旁的樹木也和小草差不多少,自己的心也愈發的虛了。總之,開始猶豫是否再向上攀登,腦海裡敲起了退堂鼓,算了,別上了,上去看看還不是那麼回事兒,萬一出點兒什麼意外,發生一次魂斷紅公主嶺的事兒,終究不是很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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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半山腰上,在距離天越來越近的地方,人和山開始僵持起來。是上還是下?內心深處展開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利弊在此也進行了一次權衡。很明顯,下山難,上山更難。常言講,上山容易下山難,但此時對己而言,上下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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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的時間過去了,上去,說啥也要上去的念頭,終於佔了上峰。似乎不征服這座小山兒,要留下什麼遺憾似的。內心深處彷彿有個聲音在說:連這座小小的山峰都征服不了,那麼以後遇到更大的山峰怎麼辦?引申開來,連一座小山都上不去,那又怎能戰勝生活中可能發生的變故呢。也許事實並不需要這般上綱上線,但是,不在大西北之行的旅途上留有一絲遺憾的心理,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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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增強了,但心理和生理上的因素卻是要考慮的。為此,制定了相應的對策:登山再不向兩邊看,只看腳下,如此這般又和平地有何區別呢!此刻近視鏡也摘將下來,這樣視野便變得模糊起來。遠處的山,近處的山澗都失去了往時的威風,再也不是洪水猛獸般的來啃食那並不勇敢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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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博擊,山頂終於遙遙相望了,一座具有維吾爾族風格的古樸的涼亭盡收眼底。凉亭的四周是一片開闊地,大約有一華里左右,埋葬著塔依兒與卓赫拉的墳墓,就靜靜地躺在亭子中間,他的不遠處便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和連綿起伏的群山。為自由和愛情殉身的古焉耆國公主卓赫拉和她的情人——宰相(一說為平民)的兒子塔依兒長眠在這座高山上究竟多少個日月了,並無確切的文字記載。據說每年春天公主嶺上百花盛開,人們說:那白花就是塔依兒,那紅花就是卓赫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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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從有關資料上了解到,《塔依兒和卓赫拉》開始是清代開始流行的維吾爾語古典敘事長詩,情節簡單。經過後人的口耳相傳,豐富潤色,情節開始一點點的豐富,故事也複雜起來。民國32年,也就是1944年,維吾爾族革命詩人黎•穆塔裡甫把塔依兒與卓赫拉改編成歌劇,在阿克蘇、庫爾勒演出。詩人親自扮演主角。建國初,蘇聯將這個故事定名為《鐵門關》搬上銀幕。60年代中期,有位詩人將古典敘事長詩《塔依兒和卓赫拉》發展成十行的現代敘事長詩《黎明前開放的花朵》,發表在《孔雀河》雜誌上,從此,這個具有迷人魅力的民間故事傳播得更廣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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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公主嶺上一位業餘導遊兼做些小買賣的老工人說,公主嶺上的公主墳並不是一座原始的墳墓,只是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旅遊局與有關部門修建的一個旅遊點,那墳墓也是兩個毫無價值的水泥痦瘩。儘管如此,筆者扔興趣不減,寧可信其有,不肯信其無。一個理由,那就是格外珍視這生平第一次登山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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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高的公主嶺上,望著迷茫的遠方,一個念頭陡的湧入腦際,人生的許多環節與此次登山的經歷該是多麼的相似啊。做許多事若是堅持下來便有小有成就,或大有所成;若半途而廢,則一事無成,空留許多遺憾。就以此次登公主嶺這座小山峰為例,假如中途而返,那麼看不到山上的風景是小事,由此帶來的終身遺憾才是大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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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臨公主嶺,自己隱隱的覺得此次行程缺少點什麼,缺少點兒啥呢?想來想去,大概不外乎勇氣、信心等。登山需要毅力,人生旅途中,若做成某件事,何嘗不需要毅力呢。這也許是在遙遠的新疆,遙遠的庫爾勒一個最大的收穫吧。

時隔20年過去了,自己再也沒有去過新疆,也沒有去過庫爾勒,但是20年前的記憶猶新。每每從媒體上看到庫爾勒取得的最新成就,都從心底裡為其祝福:庫爾勒,願你永遠繁榮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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