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小傳——阿雲嘎

人物小傳——阿雲嘎

1989年,阿雲嘎生在騰格爾的那片草原上——內蒙古鄂爾多斯市鄂托克旗蘇米圖村。他沒料到,等待他的不僅僅是遼闊的草原,更是草原上的風雨雷電。
的確,阿雲嘎的幼少年時期充滿了苦難。三歲喪父,六歲喪母,長大後回憶起雙親,他們卻變成了印象中像馬頭琴一樣的老物件,缺了幾分實感,又像蒼茫的蒙古長調,情意綿長卻不溢言表。十三歲時,他被家人送進藝校學舞。像《霸王別姬》另一版本,師兄令他壓腿的聲音像噩耗一般,這個父母走後變得沉默寡言的“怪孩子”,在舞蹈室重新學會哭喊。很多年後,當老同學想起他,還會提到他那雙露腳趾的破舞鞋。 阿雲嘎說:“人啊,總要有新傷口,才能忘記舊傷口。"對此,他的同鄉騰格爾說:“我想,阿雲嘎的內心是魁梧的。”
過了僅僅一年,阿雲嘎便考入內蒙古軍區政治文工團,接著成為北部草原兵團三團宣傳隊隊長,十六歲便拿到了令人趨之若鶩的“鐵飯碗”。但是,草原上的鷹,生來就是為了追風逐日。在文工團的日子,他遇到了那個金光閃閃的北京,一隻形影相弔的孤鷹似乎看到了更遼闊的蒼穹。故2005年,阿雲嘎決定進京求學。
不料,他心中的新天地將他這隻草原之鷹的傲氣全部撕碎。他帶著大哥借來的500塊出發,從牧區到首都,車行到站,口袋裡只剩下100多塊。為了謀生,阿雲嘎只好蝸居在一間潮溼的地下室,房租在三年時間裡從180塊漲到300塊。房間很小,他很高,從房間這頭走到那頭只有八步半。由於這段艱辛歲月的經歷,十年之後,他把這段破破爛爛的舊時光寫進歌裡——“八步半的房間,哪有明天。”


16歲,他成了北漂,從模仿著老鄉楊坤去後海唱歌,到騰格里塔拉飯店表演舞臺劇《鄂爾多斯婚禮》,從中午跳到晚上,從日出唱到日落,又在打烊之後摸索著自學鋼琴。彼時,即使積勞成疾,在舞臺上摔成腰椎三度脫垂,他依然覺得只要有地住,有飯吃,有演出,人生就還有希望。正如馬東說的那樣,心裡充滿苦的人,只要一絲甜就能填滿。
幸運終於眷顧了他,派來了他的伯樂。四年後,北京舞蹈學院教育學院院長張旭在一次餐敘中遇到了阿雲嘎,經朋友介紹,他有機會獻唱蒙古民謠《母親》,以表敬意。曲終,張旭回過神來,對阿雲嘎說:“下個月你來報考北京舞蹈學院,音樂劇表演專業吧。我想見到你。”那一年,北京舞蹈學院2009級音樂劇專業錄取名單上,第一名的位置赫然寫著一個蒙古族名字——阿雲嘎。那一年,他在人人網上寫下:夢想成真的感覺真好。接著便是他漫長而充實的自我提升,2018年秋天,湖南衛視《聲入人心》節目組成了他更上一層樓的墊腳石。
擁有了俯瞰草原的成功高度,阿雲嘎並未忘記還在草原上的同胞。他幫同鄉孩子們一個一個徵集願望,帶他們坐飛機、到北京看天安門、去八達嶺登長城、給他們備齊最新的文具……他說:“我希望可以通過自身的努力,給予蒙古族的孩子們一些孩子們的願望一個一個實現,除了一個叫做阿迪雅的孩子,他的願望是“再次見到媽媽”。阿雲嘎用自己的努力所得,幫助同在草原生長的孩子,因為他說,“我的根,在草原。”

從舉目無雙親,一步步摸爬滾打,到如今的萬眾矚目,阿雲嘎印證了顧城那句話,"人可生如蟻,而美如神。"如今,那個"隻身打馬過草原"的少年已經長成了太陽,不知是否有人為他披上一條象徵蒼穹的藍色哈達這隻草原雄鷹能夠飛向更加遼闊的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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