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雲詩話 | 詩懷忘理作閒卿

淞雲詩話

淞雲詩話 | 詩懷忘理作閒卿

最謝陽春錦繡手,旋開紫鳳玉嬌叢。

這裡,

既有彼岸的寧靜與喜悅,

亦有此岸的無奈與悲傷。

請聽淞雲詩話:《啟窗猶待鳳凰鳴》


詩懷忘理作閒卿

賞讀《五律·戊戌度臘二十九有懷》

詩作者:淞雲


殘臘一窗晴,

羲光暖素庭。

悅人霜女瘦,

動柳封姨輕。

新歲明朝至,

彌年雪鬢生。

詩腸渾忘理,

閔默作閒卿。

注:

殘臘:臘月末。

霜女:梅花。

封姨:風。

彌年:經年。

閔默: 憂鬱不語。

案几上,那些隨手翻開的書頁,皆是昨日的墨跡。陽光斜斜地透過玻璃窗,慵懶地灑在臉上,讓人瞬間遺忘了過往的寒風。這溫和的光芒,雖不及春曦溫婉、夏日炙熱,秋陽多情,但這淺淺的暖意,卻能帶給人舒暢和期翼。其實,塵世的每一片風景,都有其意義,且帶著不一樣的風情,走進每個人的生命裡,需要我們仔細去品味,去感受。殘臘一窗晴,羲光暖素庭。正是詩人眼中獨有的風景,因為獨有,所以迷人。

周國平有言:“在人世間的一切責任中,最根本的責任就是真正成為你自己,活出你獨特的個性和價值來”。每一個季節,都是生活對我們的饋贈。

淞雲於清淺閒雅,溫淡素潔的冬日,倚一扇小窗,看陽光漫灑閒庭。這樣的時刻,清風不來,只有暖暖的陽光照著。大地一片素靜、安然,猶如一位慈祥的老者。冬沒有太多的包裝和掩飾,一切都那麼直白,反倒更顯深沉、厚實了。

悅人霜女瘦,動柳封姨輕。臨近年關的日子,陽光熹微,小風輕柔。我拂去冗繁的塵衣,安靜地坐在陽光對面,同淞雲筆下的霜女、封姨交談,她們卻蜷縮成靜默的姿勢,生怕稍一扭動,就痛了腰肢,彷彿在試探季節半酣的狀態,偶爾曳動的柳枝,搖落了梢頭僅剩的幾片枯葉。想必是季節倦怠了,萬物休眠了,處處呈現出一片沉穩和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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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我的夢卻很輕,輕得像片雲,有著靈思與夢幻的交匯,有種指尖到胸口的抵達。像音符在空氣中輕柔流動,從心底出發,即刻又飛向了遙遠的蒼穹。

詩人的仰首或低眉,是碧宇長天的浩瀚?抑或是白馬青衫的清絕?皆化作了我幻覺中的悠悠碧水、茫茫平野,少了離愁別緒的諸多故事情節。我自是一任平仄流走如詩,將半程煙雲舊事,寄予冬陽的煦暖和遠山的蒼茫,非花非霧,亦緣亦劫。

新歲明朝至,彌年雪鬢生。時間匆匆催人老,悄然間白髮又暈染了鬢角,詩人當下的日子簡淨而悠長,似遠處那條蜿蜒的山路,狹長而看不到邊際。淞雲的世界深遠而寧靜,不知曾潛藏過多少無奈的記憶,但終是化作了飄逸的詩句,於一紙墨色中隱逸。

鏡中無聲的嘆息,風裡起落的光陰,隱含著詩人走過的大唐城池、宋朝田園。如今陪我靜臥於這寂寞如雪的紅塵之冬,任詩詞的馥郁浸入柔腸,思緒便在此岸的暖陽裡搖曳如風,觸動的心音就在彼岸的山林裡迴響如笛。同時,冬的景緻幽寂得又像是一幀水墨,蘸著梅的寒涼,在淡煙流年裡緩緩落款,付予白衣和遠簫,笙歌與故人。當我在歲月的風枝上寫詩,左岸是梅園仙境,右岸是煙火人間。

淞雲詩話 | 詩懷忘理作閒卿

近日甚喜李漁的《閒情偶記》,不知明朝醒後,可還有陽光,將斑駁的心暖和。詩腸渾忘理,閔默作閒卿。一個“閒”字道盡了詩人冬日時光的慵懶,有著一份獨有的透徹和真切。冬雖素雅潔淨,卻能帶給人無垠的想象,從蘇東坡的《冬梅》到老舍《濟南的冬天》、從蕭紅的《初冬》到林語堂的《雪》,皆孕育著生機,呈現出一幅幅春意盎然的圖畫。而淞雲筆下的這個冬日,是一年裡的最後一天,萬物皆收藏,為四季打了個結。這樣的日子,暫別了一年的得與失,詩人內心是潔淨而安寧的,自是少了多餘的期許和盼頭。

淞雲此詩中既有“一窗晴”的色彩刻畫,也有“霜女瘦,封姨輕”的姿態描摹,初看似毫不起眼。但細品,便會發現其古樸淡雅、平易自然,通俗曉暢的語言特色。真是文如其人,毫無高峻之感。恰似《菜根譚》中所言:文章做到極處,無有他奇,只是恰好;人品做到極處,無有他異,只是本然。

這樣的時光,何須清風問候,更無需來人打擾,慵懶的日子,悠閒地過,唯有一抹陽光灑進書房,積聚生命的豐盈,妥貼一份安靜,沉澱幾多喜悅,靜謐中略帶清淺,給詩人以撫慰,讓其與自己的靈魂相依,觸摸那份真實。

我自是立於窗前,任淞雲落箋的韻香溫潤平淡的日子。讓昔日躁動的心靈小憩,依獨有的閒適自在,將細碎光陰拼湊摺疊,直至歲月安好、波瀾不驚。


淞雲詩話 | 詩懷忘理作閒卿


作者小簡


詩作者:淞雲 詩人,詞人,擅長經學,書畫,文字學。其人豁達平和,如高空的朗月般照人。


詩話 : 詩話作者 馬小琴,筆名,文瀾,擅詩詞,陝西米脂人。


注:文中圖片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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