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彬和他的電視湘軍[在一片責難中啟動改革]

魏文彬和他的電視湘軍[在一片責難中啟動改革]

原創 雲水一天 雲天訪客

作者:黃曉陽

在一片責難中啟動改革(1)

魏文彬和他的電視湘軍[在一片責難中啟動改革]


我們對當前的形勢要認真分析,一是不要盲目樂觀,二是也不要盲目悲觀。

有一點成績就沾沾自喜,飄飄然,悠悠然,這樣的人是成不了大器的,這樣的單位是成不了大業的。有一點問題就大驚小怪,這樣的人也是成不了大器的,這樣的單位也是成不了大業的。處變不驚,處驚不亂,方能終成大器。

——魏文彬語

魏文彬和他的電視湘軍[在一片責難中啟動改革]


魏文彬說,他提出的一二三四一是一個完整的體系。為什麼是完整的體系?一和二我們不談,四大目標,在上一節中已經提及,後面的篇章還會大量論述。在本節中,我們重點來談一談中間的三。

三就是三大建設,後來也被稱為三星工程。

不過,三大建設和三星工程,實際還存在一些區別。最大的區別在於後一個。三大建設指的是上衛星、建中心、建網絡;三星工程則是指“天上一顆衛星,地上一個中心,培養一批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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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三大建設還是三星工程,同樣受到諸多非難,從某種意義上說,非難甚至超過了四大目標。

對於廣電廳的相關人員來說,所謂四大目標,那只是魏文彬的花樣文章,做給領導看的,對普通的湖南廣電人沒有絲毫影響。這三大建設就不同了,就說上星工程吧,如果讓節目上星,首先必須建一個上星站,投資額在3000萬以上,每年租用衛星的費用也是上千萬,這些錢誰出?如果由省政府出,自然沒問題。問題是省政府的日子也不好過,魏文彬的三大建設中,廣電中心建設,省政府就要拿出近億元,還有可能拿出哪怕一分來辦上星工程?想都別想。如果省政府不拿錢,這筆錢就得廣電自己出,廣電的餘錢剩米不足500萬,拿得出這筆錢?一個辦法,由廣電系統下級單位出,電視臺拿一部分,電臺拿一部分。電視臺倒是處於上升階段,電臺卻是每況愈下,眼看就要陷入入不敷出的絕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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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期,電視臺的日子是非常好過的。他們正式員工的工資是行政撥款,可供發獎金的錢,每年沒有千萬也有數百萬。如果廳裡上幾大建設項目,電視臺的開支肯定會極大地緊縮,他們自然不樂意。問題是,這種話拿不上臺面,所以,某些人便找藉口,說湖南臺的電視節目這麼臭,不上星,還只是臭在湖南,一旦上星了,臭到全國了,這是對全國人民的犯罪。

頂著巨大的壓力,魏文彬硬是上了這個項目,上星站建起來了。上星設備都是高科技設備,這種設備非常嬌貴,一定得安空調才行。安一套中央空調設備需要幾百萬,為了節約這筆錢,魏文彬決定從電視臺接一根管子過去。沒料到這件事受到了電視臺另一位領導的阻撓,他說,上星站是你們廣電廳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魏文彬聽到這個消息後氣得發抖。什麼廳裡的臺裡的?他將這名副臺長叫到廳裡,也不管他比自己大十幾歲,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了一通。質問他,空調是你建的?上星站到底是誰的?你搞懂沒有?今天下午,你立即給我接過去,如果接不過去,你明天給我送辭職報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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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建中心的阻力相比,建上星站那點阻力簡直就不叫阻力了。

三大建設項目中,只有這個廣電中心項目不是魏文彬的,這是一項形象工程,是省委省政府的工程。早在十幾年前,省裡便提出要建廣電中心,全國30多個省市自治區,沒建廣電中心的僅僅只有幾個經濟落後省,上海還建了東方明珠塔,那座塔引得全國人民前去參觀遊覽,讓上海市從市長到市民都有了一種榮耀感滿足感,走在人前,腰都直很多。湖南呢,別說是建一座標誌性的發射塔,就是像樣的辦公樓都沒有。省領導下了一道又一道命令,一定要建廣電中心。

既然省裡有這種願望,廣電廳也不好不動,地是徵下來了,就在黃土嶺,離廣電廳不遠,面積比廣電廳老院子的總面積還大,有90多畝。行政劃撥用地,44萬一畝。僅是徵下這塊地,就需要4500多萬,廣電廳哪裡拿得出這筆錢?計劃了4次,一拖十幾年,只是交了800萬預付款,將地拿下來了,就是沒動工。

老廳長李青林說,在他的任上之所以沒有動工,是考慮到自己面臨退休,如果動工了,給後任廳長留下個半拉子工程,實際是給人家留下了難題。幸好沒有動工,否則就沒有今天的金鷹城,也沒有魏文彬的宏圖大業了。不過,廣電廳的一些老人還有另一種說法,他們說,當時沒錢,前幾任廳領導,又是不肯求人的,低三下四的事,他們決不肯做,因此也拉不到錢,不敢動工。

兩種說法都有道理。嚴格說來,老廳長李青林的說法,應該站得更高一些。即使是因為沒有錢遲遲不動工,也是為湖南廣電事業的未來考慮。他們就這麼點家底,如果廣電中心上馬,家底還不全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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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彬上任了,上面對他說:“怎麼樣?你這任廳長,總該把廣電中心建起來吧。湖南丟臉已經丟了這麼多年,不能再丟下去了。”

魏文彬斬釘截鐵地說:“好,我建。”

省領導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前幾任廳長頂了這麼多年,你魏文彬才剛剛上任,竟然這麼爽快就答應下來了,你的底氣從何而來?你知道你的家底嗎?省裡的領導說:“你說話可要算數。至於資金,省裡可以撥一點,但主要還得靠你自己自籌。”

魏文彬說:“請領導放心,我說建就建。不過,現在徵下的這塊地,我不要,我要重新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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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責難中啟動改革(2)

省領導的眼睛再一次睜大了,重新徵地?為什麼?

魏文彬說:“現在這塊地,44萬一畝,地價太高了。如果是在市郊,4500萬可以徵500畝以上。既然要幹,我就要大幹一場。就按現在這個總地價徵地,能徵到多少算多少。”

省領導有點目瞪口呆,仔細打量了魏文彬好一段時間,不太相信地說:“你的胃口也太大了點吧,你要這麼多地幹什麼?炒地皮?”

魏文彬說:“現在,廣電廳面臨很多問題。如果要建廣電中心,我得站高一些看遠一些,不能中心沒有建起來,整個建築已經落後了。要建,我就要保十年二十年。我心中有一個計劃,至少在未來二十年內,湖南廣電中心要處於全國領先的地位。”

省領導明白了,難怪他答應得如此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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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魏文彬,心中確實有一個大產業計劃,他想,既然省裡要建廣電中心,我何不借助這一有利機會,建一個文化產業園?

他心中的夢異常模糊又異常清晰,清晰是因為有好萊塢作為參照,他想建成一箇中國的好萊塢城,建成長沙的比華利山莊,想讓湖南的廣電事業成為本省的支柱產業之一。他想二十年三十年後,就像全世界所有人都因好萊塢而瞭解洛杉磯一樣,因湖南廣電而對長沙情有獨鍾。

可是,他這個計劃不能說出口,在整個湖南經濟體系中,創收能力不足6000萬的湖南廣電無足輕重。以無足輕重的經濟實力、無足輕重的產業拓展前景暢想一個與好萊塢媲美的文化產業航母,誰都會認為魏文彬腦子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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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彬懷揣著這沉甸甸的夢想,為未來的湖南廣電城選址。

他在心中暗暗定下了標準。

第一,要山清水秀。

幾十年來,中國人太不重視環境了,甚至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破壞環境。通過研究世界發達國家的資料,魏文彬知道,未來的中國,一定是山清水秀綠樹成蔭的國度,他不能讓自己的廣電城還沒有建起來就落伍,因此,環境是他必須考慮的因素;

第二,要符合長沙市未來的整體發展規劃。

他要建的如果是一個事業機構,選在哪裡都不成問題。然而,他要建的是一個未來的大產業,產業發展的連動性是他必須考慮的,只能將文化產業同全長沙市的經濟增長點進行鏈接,產業資源才能盤活;

第三,周邊必須有廣闊的發展空間。

第三條是最考學問的,湖南廣電目前資金實力太弱,以現有的能力,就算能夠徵得幾百畝地,要將這幾百畝地全都建起來,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可魏文彬的理想區域要大幾十倍,他哪來的錢?惟一的辦法,就是滾動發展。因此,選址就極有學問,周邊必須有大量的發展用地,短期內地價不能有大幅度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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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三大因素綜合考慮,幾乎沒有這樣的地給他。

正式選址之前,魏文彬拿到了長沙市發展規劃圖。

規劃圖顯示,長沙市未來發展的方向在東北,那裡有一個新建的經濟開發區,還有黃花機場,還有319國道。有了這三點,未來的發展速度,應該是很快的。但是,目前城市的發展,被瀏陽河阻隔,319國道上的瀏陽河大橋,成了交通瓶頸。有了這個瓶頸,長沙市的地產商望而卻步。然而,此地是長沙黃花國際機場必經之道,機場對319國道沿線的發展,具有超強的拉動作用。對規劃圖進行仔細研究之後,魏文彬又專門去省規劃部門請教專家,專家們告訴他,這個地域,未來的前景看好,發展潛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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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魏文彬成立了一個徵地工作小組。用魏文彬自己的話說,這是一個奇奇怪怪的小組,因為小組主要成員並非廣電廳的幹部,其中最得力的人員便是湖南電視臺副臺長覃曉光。

覃曉光進入小組,給人的感覺確實有點怪異。建廣電中心是廣電廳的事,覃曉光的編制卻在電視臺。最初,覃曉光僅僅只是徵地小組成員,組長是魏文彬,副組長是一名資格很老的副廳長。一次,這位副廳長拿著一份報告去找省長批示,省長認真看了報告,覺得這個報告寫得不好,存在很多問題,將這位年齡大過自己的副廳長批評了幾句。這位副廳長覺得受了莫大的委屈,面子掛不住,再也不肯出面找省領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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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讓魏文彬意識到,必須找一個年輕人來幹。他將廳裡所有人篩選了一遍,沒有物色到合適的人選,只好將目光轉向廳屬部門。

此時,覃曉光第一個冒出來。他找覃曉光談話,覃曉光大吃一驚,別說他不是省廳的人,自己一介文人出身,讓他搞新聞還行,別的事,他從未乾過。

魏文彬說,他看中的是那股子鑽勁,這也許就是新聞記者的特點,腦子活,善於搞關係,能屈能伸。尤其重要的是,從基層幹起來的人,對官場尊嚴看得比較淡。魏文彬說,整個廣電廳,搞基建的人才有,搞關係的找不到,現在將他調到這個崗位,就是要他去搞關係,跑部門。需要的是一個將官不當成官的人,一個實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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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彬領著這幫根本不懂規劃也不懂建築的知識分子開始選址。

第一個被他們選定的是一個叫松雅湖的地方,此地在長沙縣境內的星沙開發區。這是一個國家級經濟技術開發區,集中了湖南省以及境外的一些大型企業,像三一重工、LG等機構,均在此徵用大片土地進行綜合開發。

這個開發區與長沙縣老縣城相連,地處長沙市與黃花國際機場之間,未來的發展空間巨大。而松雅湖是長沙以及周邊地區最大面積的湖,湖水清澈如鏡、碧波盪漾,風景極美,符合魏文彬有山有水環境優美的選址定位。不過,此地離長沙市區太遠,在當時319國道並沒有疏理的情況下,乘車需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

魏文彬在此轉了很長時間,最後說,我看這裡作為備選吧,最好再去看看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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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責難中啟動改革(3)

別的地方跑了七八處,歷時一個多月,都不盡如人意。

魏文彬於是想,再去松雅湖看看吧。汽車駛過瀏陽河大橋,他突然改變了主意,命令司機將車停了下來。這是瀏陽河大橋東面的一片區域,319國道從中橫穿而過,道路的兩邊,分別是奶牛場、養豬場以及大片的魚塘和菜地,一些海拔百米左右的小山包點綴其中。魏文彬站在路邊,向四周遙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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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地方?”他問,沒有人能夠答出。

他們見不遠處有一幢兩層樓的房子,便一齊走過去,打聽之後才知道,這裡是長沙市郊區的一個綜合農場,既不是國營也不是集體,介乎兩者之間。這幢兩層樓是農場的農科所,沿著這個農科所向東約兩公里,便是長沙縣地界。

覃曉光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地圖,鋪在地下,魏文彬趴在地下仔細地察看了一番,發現這裡處於長沙市和長沙縣交界處,如果以芙蓉路為一條邊,以瀏陽河路以及沿長線為一條邊,再在廣電廳以及星沙開發區之間劃一條線,恰好形成一個直角三角形。這個農場,在三角形另一條直角邊的中間,大區域的地名叫洪山廟,而他們腳下這一塊,叫馬蘭山。

他們一行在此地轉了很久,魏文彬對覃曉光說:“曉光,你和正午書記聯繫一下,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到這裡來看看。”楊正午當時擔任省委副書記,分管這項工作。

楊正午來的那天,魏文彬以及覃曉光等人全程陪同。楊正午看過之後,對魏文彬說:“文彬,你的眼光獨到呀,這是一塊風水寶地。不過,這裡這麼大,你到底想要哪一塊?”

魏文彬向北面的瀏陽河大橋看了看,然後將手一揮,在大橋腳下那一片區域劃了個圈,說:“那一片我都要了。”

楊正午暗吃了一驚,說:“那一片有六七百畝,你好大的口氣。”

魏文彬轉過身,向另一片丘陵起伏的地區揮了揮手,說:“那一片我也要。”

楊正午沒料到魏文彬的胃口這麼大,說:“你要炒地皮?”

魏文彬說:“你看吧,這一片除了農田菜地就是山,城市發展,在瀏陽河北岸止步了,如果我在這裡建辦公樓,一座孤樓立在這裡,二十年也發展不起來。湖南廣電未來如果要發展,就一定要走配套開發的路子,要形成連動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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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午略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這個思路他是贊同的,不過,實際操作起來,可能有些問題。行政劃撥用地是有規定的,一下子劃撥幾百畝根本不可能,而且,行政劃撥用地,只能建辦公樓而不能作其他用途,更不能用來進行經濟開發。

魏文彬心想,我才不要你全部行政劃撥呢。那邊一片,大概有六七百畝吧,能夠將這些地全部行政劃撥給我,然後另一面大約一兩千畝,最好是商業徵地,那樣我才能進行綜合開發,才能生出錢來,也才符合我心中的那個發展大計。如果全都是事業開發,我就被捆住手腳了,別說是建設文化城,我的前途理想就葬送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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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看中了馬蘭山,覃曉光的領導小組便開始具體工作。

他們對馬蘭山這一片區域進行論證、勘察。最初,他們選定的地點靠近瀏陽河大橋,因為那裡沒有山只是一些魚塘,也幾乎沒有住宅,拆遷以及三通一平會省很多麻煩。這一方案拿給專家論證的時候,專家提出了一個意見,覺得此處地勢太低,可能會受到瀏陽河汛期的影響,建議再往東移,以現農科所及周邊較為適宜。

整個計劃做好之後,覃曉光拿著計劃書來到省計委申請立項。

省計委的一位主管處長看到他們的計劃書,僅僅說了一句話:“這不可能,我們不可能批准這樣的計劃。”

覃曉光有些傻眼,問道:“為什麼?茂林書記和正午書記也同意這個計劃呀。”為了顯示省委書記對湖南廣電的支持,他有意只提名而不提姓。

主管處長搖了搖頭,說:“王書記剛來,有些政策他可能不瞭解。”

他當即拿出一支筆,一邊解釋一邊計算。國家對行政單位用地是有嚴格規定的,按在編人數的人均面積計算。他這一算,算出來的數字恰恰是100畝左右。也就是說,當初在黃土嶺徵的那塊地,正是按照這種方法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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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曉光立即打電話將這一情況報告給魏文彬。

魏文彬說,如果是這樣,我還徵這個地幹什麼?你們趕快研究一個方案出來,看能不能有辦法突破這一點。

覃曉光將徵地小組召集在一起,開了好幾次會研究,都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魏文彬急了,親自主持會議,詳細瞭解情況,然後說:“他們說的100畝地是指建辦公區,我現在要建的不是辦公區,而是影視拍攝基地。中央電視臺就有兩處拍攝基地,一處在北京市郊,有上千畝,另一處在無錫。如果按照那個人均多少平方米,他們怎麼可能徵得那麼多地?不行的話,你們可以去考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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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曉光帶隊去作了一番考察,得知他們徵下的不是辦公用地,而是影視拍攝中心。概念這麼一變,就不受行政用地限制了。

瓶頸突破了,第一次徵地,便徵下了697畝,每畝地價是萬元,總地價4500萬,預繳800萬,剛好和黃土嶺那塊地形成了置換。廣電廳將那塊地退還,拿回預繳款,辦妥了這塊地的相關手續。這一倒騰,等於用同樣的錢多徵了600畝地。

就在魏文彬狂飆直進的時候,一些對廣電事業有著極為深厚感情並十分關注現狀的老同志開始坐立不安。

他們算了一筆賬,省委確定的三個三分之一的建設方案根本行不通。目前建築材料飛漲,將700畝地建起來,大概需要三到五個億。三個三分之一,即省財政至少得億,銀行貸款億,廣電廳自籌億。省裡的錢,不可能一次到位,廣電廳正在搞上星工程,需要3000多萬,這筆錢廳裡拿不出,除了找電視臺以及電臺要之外,還需要借款。已經背了一筆債了,現在有什麼能力去自籌億?而貸款的億,也需要廣電來還,3個億的債務,以廣電目前的創收能力,還利息都不夠。這不是瞎折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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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責難中啟動改革(4)

如果說,僅僅只是老幹部以及部分職工反對,魏文彬的壓力還不會如此之大。

更糟糕的是,電視臺反對魏文彬的聲音最強。

從1983年當新聞部主任到1993年當廳長,魏文彬在電視臺幹了10年,這裡應該是他基本的支持力量才對,現在怎麼都站到了他的對立面?

其實,這些反對的聲音,大部分出於對他的愛和關心,他們也都認為魏文彬肯定搞不成,一旦成了鬍子工程,魏文彬的政治生命肯定完結,那既是湖南廣電的巨大損失,也是他們心中最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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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忠心,潘禮平是對魏文彬忠心者之一。他評價自己是歪瓜劣棗,如果沒有魏文彬,自己只可能成為一棵歪脖子樹,肯定成不了正果。現在,很多人都說魏文彬是在瞎搞,不僅不可能建成廣電中心,而且會將廣電事業引向毀滅。

潘禮平說:“我當時多少也認同這句話,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為他捏了一把汗。”潘禮平的這種心理,代表了很大一批欽佩魏文彬信任魏文彬者的心聲。

這些人沒有料到,省裡的主要領導是支持魏文彬的。

有人說,省委之所以支持魏文彬,是被魏文彬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動了心。

湖南是一個落後的農業省,工業不怎麼發達,改革開放多年,經濟發展不盡如人意。但在文化方面,湖南始終走在全國的前列,80年代初,文學湘軍的崛起,為湖南培育了一大批文化精英人才,帶動了湖南的出版業以及其他相關文化事業。魏文彬正是這批精英人才中的一員,他報告省委,湖南應該調整政策,以文化立省。省委的主要領導被魏文彬描繪的這幅藍圖打動了,所以堅定地支持他。

這種說法是否正確,已經無從考證,但十幾年來,湖南省委對魏文彬的支持堅定不移,卻是事實,湖南走文化立省之路,目標也是越來越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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