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一部周迅、赵雅芝主演的电视剧《不完美的她》正在热播,该剧以反映家暴问题为主线。剧中的女孩穆莲生被后爸“小武”多次家暴,情节虐心。
然后现实版“小武”立即现身,据新闻报道,杰瑞集团副总裁兼首席法务官鲍毓明被爆性侵养女,4月9日《南风窗》发布长篇报道文章“涉嫌性侵未成年女儿三年,揭开这位总裁父亲的画皮”一文,引发媒体高度热议。从文章披露的细节来看,鲍某的行径比电视版尚武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谓“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杰瑞集团4月9日晚发布声明,称杰瑞集团在获悉媒体报道的有关《烟台上市公司高管涉嫌性侵养女》突发事件后,高度重视。4月9日下午杰瑞集团已经与鲍毓明先生协商解除了劳动合同。而山东警方表示之前因为证据不足撤案,现在重新立案调查。
点评:
本案情节令人发指,虽警方表示仍在调查,但从相关文章记载、杰瑞集团迅速与鲍某撇清关系看,很难说事件是空穴来风。然而与其他类似事件不同(如拜耳跑步女违反隔离规定案、南航男子偷拍女同学上传境外网站案),杰瑞集团虽也在第一时间公告,但其表述却是协商解除劳动合同。众所周知公司发起的协商解除,通常还需要给付经济补偿金,虽说事件尚未查清,杰瑞公司与鲍某协商解除并未违反法律规定,但其将协商解除之动作公之于众,从危机公关角度实在是“减分项”,即使私底下达成协商解除协议,公司在公告中也可只提及已解除其劳动合同关系,而无需特别强调协商一致解除劳动合同。
近年来,劳动者的个人私事对劳动合同履行产生重大影响的案例越来越多,有些私事直接触犯法律,有些则严重有违社会公德。考虑到劳动法的严格限制,用人单位要准确把握管理的边界难度很大,比如劳动者因违法行为要解雇必须有生效判决认定“被追究刑事责任”为前提,此对于用人单位而言是“长路漫漫”,而如果要认定严重违纪也似乎并不着调,企业无从可能在规章制度中规定“实施家暴”属于严重违纪行为,即使有也超越了用人单位的合理管理权限。故而对于该类事件的评析,不能止步于个案。作为社会关系之一种的劳动关系、作为社会法之一种的劳动法,如何平衡个案中员工、用人单位和社会公众的利益,对于因员工个人私权领域的不当行为,即使未被追究刑责但已经造成严重社会负面影响,如不赋予用人单位即使的解除权,则势必会导致各方利益显著失衡。当然如因用人单位自身过错导致严重社会负面影响的案件,如瑞幸造假案,劳动者出于对自身职业声誉的珍惜,也应允许其行使即使解除权并获得经济补偿金。如此才能更好地平衡双方利益。
作者:洪桂彬律师/上海市汇业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