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騷亂,這個美國人100年前就預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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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5日,在美國明尼蘇達州明尼阿波利斯市,一位46歲的非洲裔男子喬治·弗洛伊德遭遇暴力執法,被白人警察跪壓鎖喉7分鐘後死亡。該男子生前曾哀求“我沒法呼吸”,卻被無視。事件的起因是他購買香菸時涉嫌使用假鈔。

29日涉嫌暴力執法的警察德里克·沙文遭到逮捕。儘管警方開除了涉事的4名警察,但難以平息民眾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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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8日,民眾徹夜示威,並點燃了明尼阿波利斯市警察局

截止到美東時間5月31日20點,全美已經有至少40個城市、亞利桑那州全州及華盛頓特區宣佈在當天晚上實施宵禁,以應對近日在全美多地發生的抗議活動。此外,亞利桑那州、德克薩斯州和弗吉尼亞州則在當天宣佈進入緊急狀態。

6月2日,因喬治·弗洛伊德之死引發的反種族主義示威,繼續在全美包括紐約、華盛頓特區、休斯頓、洛杉磯在內的多個城市進行。第18空降軍憲兵營和華盛頓特區國民警衛隊已經部署在白宮附近、華盛頓國家廣場和林肯紀念堂等多個敏感區域,同特區警察和聯邦警察一道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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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0日,大批示威者在白宮附近與警方對峙

以警方暴力執法等為代表的種族不平等現象,在美國比比皆是。據福克斯新聞報道,美國國家科學院的一項分析調查顯示,美國約1000個黑人男子中就有1人會死於執法行動。這使得該群體在與警察的衝突中死亡的可能性是白人的2.5倍。

今天這些亂象由來有自,美國哲學家、教育家亞歷山大·米克爾約翰 (Alexander Meiklejohn)早在1924年,就預感到美國建國理想的失落,以及所謂民主自由的虛偽,年青一代崇尚物質和虛榮,精神空虛靈魂墮落。

一、自由民主理想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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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生活方式的締造者——以及服務於這種生活方式的政府體制設計者——在生產經營領域都堪稱精明冷靜,但在談及為這個國家設計的宏偉藍圖,以及這個國家的人民應當遵守的生活準則時,他們快言快語,充滿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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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特朗布爾的畫作《獨立宣言》,描繪了1776年6月28日五人小組將《獨立宣言》上呈大陸會議的一幕

自由、公正、平等、民主——合眾國的創造者們將這些話語掛在嘴邊,放在心裡。為了這些理想信念,他們積極謀劃,不懈奮鬥,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捨生取義。正是憑藉上述精神與才智,他們才設計出堪稱人類最高成就的社會秩序。對他們而言,美國是一項充滿理想的事業,一片亟待拓殖與開發的熱土。

如今,他們的後人,雖然和這些先輩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卻早已不再講述類似的話語,也不再進行同等水平的冷靜思考。恰恰相反,“人民應當遵守的生活準則”這種話語本身,往往就會引發質疑乃至敵意。

現在,大聲呼籲自由的,基本上都是些想奴役同類的傢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已經演變為確保人和人之間事實不平等的強力工具。呼籲公平正義,大體服務於實質上缺乏公正性的目的。所有的道德及政治理念中最具包容性、最為強有力的民主,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儼然成為一種可恥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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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國家很多所謂“高素質的民眾”,以“自由”的名義糾集在一起,實施的盡是些耍花招、找藉口的陰謀。洶湧而來的犯罪狂潮更是讓人驚得目瞪口呆。一個世紀以來,犯罪分子開始公然踐踏法律,面對他們的窮兇極惡,多數人幾乎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

在他們造成的客觀危害背後,深藏著某種令人恐懼的存在,因為這群不法之徒,在某種程度上,切切實實是美國人一手創造出來的。換言之,犯罪分子身上體現的,其實是美國人無法無天的態度。

幫派分子與私酒販子跟選出的那些政客們關係密切。而政治,同樣與生意之間關係密切。因為美國人當中股票證券的持有者越來越多,導致大部分人都被牽扯到這個充滿推定與隱喻的“網絡”當中。藉由上述關聯,目前,美國公共生活中沒有什麼不被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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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吐溫的短篇小說《競選州長》反映出州長競選的黑幕,為美國“民主”描繪了一幅絕妙的諷刺畫

難道說,作為最後的手段,自由真的意味著每個人自行其是?這就是“自由依靠直覺”?窮兇極惡、違法犯罪的歹徒與被律師竭力保護起來的幕後主使之間,真的沒有任何區分嗎?

毫無疑問,美國人內心的疑問正在與日俱增。美國人應該讓孩子學會什麼樣的生活方式?他們自己可以忍受迫不得已的壓力,繼續過現在這樣的日子。但如果說要為下一代的生活設定藍圖,坦然面對自己,就變得十分困難。在為下一代謀劃未來時,美國人必須更為鮮活地感知他們是誰,他們做了什麼。

二、美國民主的虛偽和三大痼疾

大戰(指第一次世界大戰)來臨之前,美國人一直認為,自己的祖國具有和歐洲不同的道德本質。他們拒絕與其同流合汙的那個舊世界,堪稱邪惡,哪怕這一論斷存在含混之處。歐洲依然沒有擺脫遠古以來便如影隨形的錯誤與罪惡。那裡的人們渴望自由,但從未達成所願。美國與此不同。美國人一直都認為,也推定他人認為,人類公正、平等、自由的理念,皆是他們的一種獨特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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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擺脫宗教壓迫和尋求自由,英國一些清教徒乘坐“五月花號”貨船,攜妻負子,遷居北美

現在,輪到歐洲從美國這裡學習,依靠美國人的幫助,踐行《獨立宣言》中的原則與實踐。但夢想很快便化為泡影!和平的實現手段,卻放縱了那些將要摧毀和平與自由的邪惡力量。美國通過解除德國的武裝,同時武裝其敵國的方式,換取歐洲的和平。美國人深思熟慮,盤算著這些國家為將來再次發動戰爭而各自需要如何備戰。

在這種算計的過程中,處於安全、富庶狀態的美國,為自己進行了格外周密的籌劃。美國與歐洲各國存在的道德差異性,以某種奇異的形式消失殆盡。而這種消失所造成的震撼,深深蠶食著美國人的自尊。

美國有自己的理想信念。這便是“自由”(Liberty)。而這也是美國人內心至為認可的責任與義務。對自由的人以及自由的生活,他們推崇備至。無論是從理論層面,還是從實踐層面,他們都無比痛恨、鄙視奴役壓制。

“美國人熱愛自由”與“美國人推行奴隸制”這兩種說法事實上並不矛盾。二者放到一起,恰好彰顯出人類所面臨的共同悲劇。後者不會否認前者。這隻能告訴美國人,他們對於自由的奉獻是盲目的,無法一以貫之。在某些關鍵問題上,他們的內心會偏離方向。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並且犯下了本來不應該犯下的種種罪惡。

美國的騷亂,這個美國人100年前就預見了

已經到了美國人必須坦然面對自身言行的時候,以此確保獲得亟須的對於自我的清晰認知。

首先,是有關宗教自由的問題。最早的定居者,將這一理念帶至美洲大陸。他們親眼目睹了歐洲大陸對於宗教的狹隘態度,並深受其害。因此,定居者希望建立一個不僅可以獲得物質財富,而且可以確保所有人都能獲得宗教自由的國家。

現在,這裡反倒複製了歐洲的悲劇。定居者及其後裔成為這裡的主人之後,開始發號施令,加強控制,而在其看來,他者——一群厲害的、令人不安的少數族裔——拒絕接受自己所信奉的教義。他們為所謂“異端邪說”設立刑事處罰,同時大肆採取其他鎮壓手段。這些人甚至將不同信仰者趕入蠻荒之地,認為這些人和此前的奴隸一樣,拒絕接受社會主流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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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教是三K黨最初的主要攻擊對象

雖然沒有發動宗教戰爭,也沒有像傳統國家那樣公然發動殘忍的迫害,但是,在某些細微、瑣碎、尋常的方面,否認宗教自由,開始成為美國生活中揮之不去的汙點。

其次,對待印第安人的手段,也是一出悲劇。當美國人抵達並試圖佔領這塊土地時,發現這裡早已掌握在這些奇怪的異族人手中。於是,通過武力從他們手中強行奪取了這片土地。即便是當中熱愛自由的人,也很少會談及這些異族人的自由。他們彷彿不是人,而只是必須趕跑甚至消滅肉體的掠食性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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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美國西進運動的進行,大批印第安人遭到屠殺

近些年來,美國人已經開始試圖為印第安人爭取公平正義,從而展現出了某種人類的同情與理解。然而,如果用自由的概念來衡量,那麼,過往行徑之殘忍與錯誤,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所有聽到自己曾經如此粗鄙殘忍的人,都會像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的醉鬼那樣,辯稱做這件事的時候,“我並不是我自己”。

同樣慘遭毒手的,還有黑人。早期,美國人因為要開闢種植園,急需這樣的勞動力。但他們所需要的是下等人,是處於較低社會階層的劣等民族。因此,他們前往非洲,將黑人從家中強行拖出來,或騙或買,像牲口一樣裝船運到這裡,迫使他們像牲口一樣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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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善男信女滿口都是人類自由的時代,黑人在其眼中依舊根本稱不上是人。黑人沒有權利,也不需要自由。他們僅僅是奴隸。美國內戰,的確,從法律層面宣告了奴隸制死刑。但罪與惡依舊亡靈不死。在很大程度上,到目前為止,建構起一整套社會體系,確保這些人的自由,這項工作依然沒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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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編輯:彥霏 黃泓

觀點資料來源:

《何謂“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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