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祖师的诗与酒!

酒是什么?济公用“珍珠琥珀”来形容其色,以“琼浆玉液”形容其味。“问相如,曲蘖最亲;论朋友,糟邱莫逆。”酒是世上最好的朋友。但济公心里明白,如此喝酒,“似失僧规”。但这般行径,可有谁知晓其“借此通笑骂之禅,赖斯混风颠之迹”的真正含义。最后济公不禁发出感叹:

想一想,菩提心总是徒劳;

算一算,观音力,于人何益?

任世间,只管胡缠;

倒不如早须圆寂。

虽说是死不如生,到底是动虚静实。收

拾起油嘴一张;放下了空拳两只。

花落鸟啼,若不自知机;

酒阑客散,必遭人面叱。

谩说射洪春色,莫论其微;

兰陵清酝,休夸无匹。

纵美于打辣酥,即甜如波罗蜜,

再若尝时,何异于曹溪一滴。

济公祖师的诗与酒!

对于人的欲望,济公写过《临江仙》的词:

粥去饭来何日了?都缘皮袋难医。

这般躯壳好无知,

入喉才到腹,转眼又还饥。

唯有衲僧浑不管,且须慢饮三杯。

冬来犹挂夏天衣,

虽然形丑陋,心孔未尝迷。

这首词的上篇,从表面上看,说的是人的食欲难填,而实际上是对无边的世俗欲海的挪揄与鞭笞,写得通俗明白,写得形象生动;人的贪婪是源于不满足。不满足推动着我们用尽心思去装饰和充实着我们的生命,赋予生命各种各样的目标和意义。

我们穷尽一生的光阴为这些所谓的目标和意义去努力,去奋斗,去拼搏,去进取---可是在这样一个过程里,我们又远离了多少生命里最本真的那份快乐和可爱?又抛弃了多少灵魂里最纯洁的情趣和享受?于是,我们常感“饥饿”,我们少有欢颜,忘记了天的湛蓝,云的洁白,月的光华,星的神秘。欲望蒙蔽了我们的双眼,欺骗了我们的智慧。

济公祖师的诗与酒!

醉傲疯颠卒未休,杖头明月冠南州。

转身移步谁能解,雪履芦花十二楼。

诗情禅意,禅机跃动;亦如蒙蒙岚雾,弥漫融化在尘世往事之中。他能做到为“醉”而“傲”,至死“疯颠”而不休,是因为心头有一轮“明月”在。可是这种表象上的作为,又有“谁能解”呢?

“灵光既欲随阴阳,在天地间虚行;则精神自不肯随尘凡,为皮囊作楦。”禅悟后的觉知已贯穿于宇宙之间,那精神自必超脱于尘思俗念,更岂能为这虚幻的“皮囊”所囿,其构思立意之高,令人望尘莫及。字里行间透着禅与诗的结合,从诗境中见禅。

济公祖师的诗与酒!

东汉王充也曾在《论衡》的“自序”中说过:长寿之道在于“养气自守,适食饮酒”。

清茶生雅梦,浊酒消空尘。茶禅一味听多了,反倒觉得酒才是真禅,世人常在不知不觉中隐抑自己,带上面具,认不得别人,看不清自己。酒则不然,只需一点浅醺微醉,便乖离的剥开那层对世的画皮,旷俗中见真我之性情,谓之人间模样。或许,人只有回归天性,天心和自然才是真正的懂了何谓人间和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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