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源於商丘的成語典故(7)

溫柔敦厚

“溫柔敦厚”中的“溫柔”為溫和柔順的意思;“敦”為誠懇之意。這一成語原指態度溫和,樸實厚道,後來泛指待人溫和寬厚。

典出西漢經學家、禮學家商丘人戴聖編著的《禮記·經解》。

“經解”即對經的解釋。“經”指儒家經書。鄭玄《禮記目錄》說:本篇的篇名之所以叫“經解”,是因為所記的是“六藝”政教之得失。

所謂“‘六藝’政教之得失”,是指《詩》《書》《樂》《易》《禮》《春秋》“六經”在政治教化上的功能。“六經”的形成與孔子有很大關係。在我國曆史上,春秋中末期,出現了“禮崩樂壞”的局面。周禮被破壞後,許多有識之士都力圖尋求一種新的理想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孔子試將原有的制度加以理論化以教育人們,創辦了第一所私立學校,到孔子那裡求學的人很多。當時沒有現成的教材。《論語》記載,孔子十分留心夏、商、週三代典章,便指導學生學習《詩經》《書經》及禮樂制度。基於當時的社會情況,為了更好地講授三代典章,孔子蒐集魯、周、宋、杞等故國文獻,重加整理編次,形成了《詩》《書》《禮》《易》《樂》《春秋》六種教本。“六經”雖然不全由孔子所作,但都經過孔子的整理,只不過整理的程度不同。其中或作,或述,或刪,或定,情況各異。教化雖然各有不同,但總體都是以禮為本,所以戴聖編著《禮記》便將其錄於其中。關於“六經”應該怎麼“解”,孔子當然是最大的權威。因此《禮記·經解》引用了孔子的一段話:“孔子曰:‘入其國,其教可知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教也;疏通、知遠,《書》教也;廣博、易良,《樂》教也;潔靜、精微,《易》教也;恭儉、莊敬,《禮》教也;屬辭、比事,《春秋》教也。故《詩》之失(失指過度強調而不能節制平衡各種教化功能,便會有所缺失),愚;《書》之失,誣;《樂》之失,奢;《易》之失,賊;《禮》之失,煩;《春秋》之失,亂。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而不愚,則深於《詩》者也;疏通、知遠而不誣,則深於《書》者也;廣博、易良而不奢,則深於《樂》者也;潔靜、精微而不賊,則深於《易》者也;恭儉、莊敬而不煩,則深於《禮》者也;屬辭、比事而不亂,則深於《春秋》者也。’”

這段話的意思是,孔子說:“進入一個諸侯國,不用詢問,只要看看那裡的風俗,就可以知道該諸侯國的教化是怎樣的了。國人的為人表現,如果是言辭溫順、樸實忠厚的,那就是《詩經》的教化作用;如果是事物通達、知曉古史的,那就是《尚書》教化的結果;如果那裡的人們和通廣博、簡易善良,那就是《樂經》教化的結果;如果那裡的人們清潔沉靜、洞察細微,那就是《易經》教化的結果;如果那裡的人們端莊敬慎、恭遜節慾,那就是《周禮》《儀禮》教化的結果;如果那裡的人們善於辭令,那就是《春秋》教化的結果。所以,如果學《詩經》的教化失誤,就令人愚蠢魯鈍;如果學《尚書》教化失誤,會令人煩苛誣枉;如果學《樂經》教化失誤,會令人奢侈淫靡;如果《易經》教化失誤,會令人迷信;如果《禮》教化失誤,會令人煩瑣;如果《春秋》教化失誤,會犯上作亂。國民的為人表現,如果言語溫柔、樸實忠厚而不愚笨魯鈍,那就是真正把《詩經》學好了;如果事物通達、知曉遠古之事而不煩苛誣妄,那就是真正把《尚書》學好了;如果和通廣博、簡易善良而不奢侈淫靡,那就是真正把《樂》學好了;如果能正邪潔靜、洞察細微而不迷信,那就是真正把《易經》學好了;如果能恭遜節儉、端莊敬慎而不煩瑣,那就是真正把《禮》學好了;如果善於辭令而不犯上作亂,那就是真正把《春秋》學好了。”

“溫柔敦厚”這一成語則源於《禮記》的這段話。

例句:“依孔子的見解,詩的靈魂是要‘溫柔敦厚’的。”(聞一多《詩人的橫蠻》) (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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